确实,这种店开开关关是很平常的事。但我还是有点自信的,因我手上的小姐漂亮程度是一般这种店的老板望尘莫及的。
我说:“托两位阿哥的福!生意好不好,主要是看小姐的表现了。请,里面请!”我示意。
我店里的五个小姐分别是:佳佳,小付,婷婷,小芳和娜娜。她们来自全国各地,非常巧妙的是,她们竟然每个人都长有自己引以为傲的特色,要不阿东的“休闲中心”也不会这么火爆。
佳佳脸蛋漂亮,属清纯型;小付胸大且挺,属性感型;婷婷身材一流,属玉体型;小芳生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属迷人型;而娜娜则是一个总体形象均过关小巧玲珑的姑娘,给人以邻家女孩的感觉。
至于她们为什么……年纪轻轻却选择了这个职业,谁也无法考证,考证了也无意义。你若问,可以说很难有一个人会告诉你真情实况。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走进来一个光头,我看他的年龄,基本在六十五岁左右,应该属于老年人了。
“你们是新开的店吧?”老光头问。
“是啊!”我站起来笑着回答。
然后老光头就转身向着一排座着的小姐,他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看得出他绝非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我猜想他可能是看花眼了,面对如此众多佳丽,他实在有一种怕顾此失彼的心理状态。最终,他还是点了小付进去。
我感悟到,这个老头喜欢性感的……
这点我心里很明白,男人的口味是不完全一样的,这就像有的人喜欢吃口味重的菜,有的则喜欢清淡一些的菜肴是一个道理。
但我相信,就我们店里的这些“品种”,对于一般百姓哪怕是有点层次和档次的男人来说,也绝对有选择的余地。
毕竟我们这里价廉但物美。
说到底,其实这都是一个人的命,或者说是自己混的圈子没有选择好。
因为说一句实在话,就我们店里的这些小姐,不管从哪个方面来比较,绝对不比的小姐逊色,只是她们没能有混进更高一个层次的运气,这就像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不得不为一个俗不可耐的人打工一样,这不是无能,实在是一种无奈。
不一会,老光头就出来了,一脸的心满意足。
我心想,这么短的时间这老头还这么开心,可想而知,小付的活做得肯定不差。我在心里笑想,哪天介绍一个“炮兵司令员”给小付认识认识。
老光头走到我面前,竖起大拇指说:“嗯,不错,好!我下回肯定还会来。”
“老先生今年高寿啊?”我笑嘻嘻地问,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花甲之年以上的人进这种地方。
“你猜猜看?”
“六十五?”
“没有,刚满六十。唉年轻的时候苦吃得太多了,所有显得老许多。”
“不老不老,我看人总是看走眼。”
“老就老没关系,只要有钱,就能抓住人生享受的尾巴。”
“说得有道理,欢迎下次再来抓尾巴!”
老光头笑着开心地走了。
打牌打麻将讲究一个牌品,牌品的好坏,某种程度上体现了一个人的人品。
而我体会到的是,找小姐的嫖客的嫖品,更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在我的休闲小屋开张后的几天里,不断有各方面的朋友来捧场。在这些捧场的朋友当中,各种类型的人品就体现出来了。
有些一般的朋友,来了以后连声责怪,说怎么不早打招呼,要不早来捧场了。而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即使不到我这里,也同样会到别的地方去,他们对这个“项目”本来就有着很大的爱好!
这其实也很正常,我身边的有限“资源”没有流向外人田。
但是,同样是来潇洒一回,表现出来的种种状态,却让我看到了人品的乃至人格的不同与差异。
朋友:他花了一百五十块钱,自我感觉是来捧场的,是在帮朋友的忙,从进屋到完事后出来,一脸的优越感。以前在我面前说话从不敢放肆的他,表现出一副救世主的腔调,大话连篇,指手划脚,简直就是小人得志的那种俗态!
其实,他到别的地方去也一样花这个钱,且不一定有这么高质量的小姐,也不会受到老板这种热情的接待。他没考虑自己花的这个钱是公正合理的消费,在消费中已经得到了享受型的回报!
因此在我看来,这类朋友的表现,实乃小人之作为也。
朋友:这是一个在大家朋友圈子里一致公认的好人,好在哪里?谁也说不清;因为很难找到他不好的地方,所以他就变成了好人。这跟优点明显的人缺点也明显正好相反。
可惜在人们的习惯中,展示优点是属于正常现象,流露缺点的时候,你就失去了一个好人的完整性。
好人先生这种场合到得不多,我们都了解是因为经济条件有限。他来捧场的时候依然一副好人形象,带着微笑点了小芳进到里面。
但是,到了里面,这个好人就让小姐不那么好对付了。
他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老板的好朋友,今天是来捧场的,要求小芳摆这个姿势,做那个动作,仿佛不把整套程序做完整,就对不起这一百五十块钱!竟然把小芳弄得翻了毛腔,跑出来跟我说:
“老板,你这是什么朋友?再刁蛮的客人也没有像他这样死皮赖脸的!”
直到我领小芳进去解围说:“好了,开玩笑到此结束,早点把‘工作’做完出来喝茶。
说到底,捧场的概念就是对朋友的一种付出,是要作出某种牺牲的,你心里老是想着得到,还捧个屁的场!
所以我觉得,人品的高低,不是和好人或老实人划等号的。
在嫖品这个问题上尤为如此!
朋友和:他们二人是一起过来的,进门时就抱拳贺道:“恭喜恭喜!”
我说:“同喜同喜,大家同喜!”
朋友点了佳佳,朋友叫了婷婷,两对人一前一后的进到里面。
一切都很正常,按正规的“工艺流程”在操作着。
半小时不到,和都开开心心的出来了,二人坐也没坐,跟我说了声“谢谢”,说以后有空一定会过来的。我心想,谢是不用谢了,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
两位朋友走后,佳佳过来交五十元台费时说:
“这人真好,给了我二百。说是老板的朋友,今后会带其他朋友过来的。这人真是太好陪了,我说怎样就怎样,要是老板的朋友都这样,我们真开心死了!”
婷婷过来也给了我五十元,我问:“你没拿到二百?”
“没有,”婷婷说,“你的这个朋友根本没做,我们从头到尾在里面就是聊天,聊得挺开心的,他竟然碰都没碰我。”
“没碰你给了一百五十块?”我心里感觉有点亏对朋友了。
“是啊,他对我说,昨天夜里刚跟老婆做过,自己最近身体也不太好,老是腰酸,所以今天就不做了,以后有空过来我们再做,但是钱照付,既然是来捧场的朋友,我们不会在小姐面前坍老板的台&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后来我觉得过意不去,就帮他按了一会腰,捏了一会腿,他连说谢谢,正好这时和他一起来的朋友做完了,他也就跟着出来了。”
这就是嫖品!它是人品高的体现。
同样是朋友,其作为反差之大,就像是一个人在梦中梦到自己死了,这时突然醒了,发现自己没死,开心得哭了。
朋友:这是一位经常出入于这种地方的朋友。我开张那天他在外地出差,回来听说后第二天下午就过来了。
因为他是老“浆糊”了,所以对整个操作程序了如指掌。他知道客人进门后第一个站起来迎客的小姐就是轮钟轮到的小姐。
那天正好轮到小芳,朋友双眼扫了一遍挨个坐着的小姐,我猜想他有可能会点佳佳或婷婷,客人有这个权力点任何一位自己欣赏的小姐。
但这时小芳已经站起来,因为是朋友,他没好意思让小芳失望,就跟着她进去了。
等他和小芳做完事出来,我不见小芳过来交台费,心想可能小费在里面还未结。没想到小芳说客人的一百元小费已经给她了。
我心思这种情况也正常,客人在里面把小费给了,再出来跟账台或老板结台费。
意料之外的是,朋友出来后把我叫到门外面,悄悄递给我一百块钱,我当时瞬间里没反应过来,说:“这是……”
“什么这是那是的!你开店是为了赚钱,我们过来捧的是你的场,如果我把二百块都给小姐,她只交给你五十块,那我多给的五十就跟你一点不搭界了。你记住,婊子无情,你对她们再好,关键时候她们是不会和你讲什么情和义的。所以我叫你到外面来,让她们知道我给了一百元台费,而你全部收下了,你会很尴尬的。”
这话听着似乎有些道理,不过对小姐的说法好像过了点。
或许是我怜香惜玉了,我总觉得讲义气的小姐还是有的,甚至做出惊人壮举的妓女也大有人在。像“杜十娘”,像“小凤仙,李师师”等,不是依然留下千古佳话吗?
其实我心里明白,以我开饭店的经验,无论开什么店,靠朋友捧场总不是长久之计,关键是看自己如何经营。像我们这样的“休闲小屋”,要想生存下去,除小姐漂亮以外,服务质量一定要到位。
当然,刚开始起步的时候,朋友们帮你撑起场面,有一个隆重的开始,也是很重要的。
开这种店有个好处,就是无需开现场招聘会。
你只要写上“招聘”二字贴在玻璃门上,三天两头就会有小姐前来应聘。
这种应聘的整个过程,可能是全世界所有行业中最简单的一种。我以前饭店里招厨师招切配,需要试菜验刀功谈工资,这里什么都免了,只要老板第一眼感觉良好,马上就可以上班,老板员工当天就可以产生效益。
因为,在这里上班的人既没有工资也没有奖金,更不用谈加金之事。工作的内容跟潜规则一样,老板和小姐心里都清清楚楚。
这里没有实习生,每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
当然,这样太简单的合作法,也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小姐的流动性太大了。
因为没有押金,今天在这里上班上得好好的,明天说不来就不来了。没有任何违约,也无需承担任何责任,更无需心存内疚,谁也不欠谁的。
这种事不是经常发生,但也时常可见。
这不,我没张帖“招聘”启示,就来了一位应聘者。
“老板,你这里还要人吗?”这女的看上去有三十岁左右,身材保养得不错,长得也可以,说话的声音蛮好听的;而且,语气很柔和,像是浙江口音。
“这……”我把目光转向店里的小姐,意思是征求她们的意见,是要还是不要?我心里没底。
可是,没有一个小姐表态,所有的眼睛都盯着电视机,好像进来人的事她们根本不知道,我不明白她们的这种表现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理状态?
这下可好,等于把我停在杠头上了。
尽管自己到过不少地方,也见过多种类型的小姐,但那都是以客人的身份;客人的身份就是满脑子想怎样用不大的代价,得到最大的享受。眼下如何处理面前的问题,我确实是没有经验。
从客观的逻辑上来讲,当小姐的都希望自己每天能够多做几个生意,如果多出一个人,这在轮钟的概率上肯定会有相对的影响。
奇怪的是店里的小姐们不仅在神情上让人不置可否,简直就是视而不见!这件事一直到后来我才弄明白,这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其实也算是一种潜规则,对于上门应聘的新小姐,店里的老小姐基本上都是采取回避态度,一切都由你老板看着办。
但是,通过仔细的琢磨以后,我最终还是悟出了其中一个非常微妙的小姐们的内心世界。
道理很简单,倘若哪位小姐表示出对新小姐的拒绝,无形中会让人联想到她害怕竞争缺乏自信;而如果哪位小姐表现出一种热情接受的态度,同样也会使人产生她缺乏某种自信的嫌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因为,别人会联想到她希望店里进来这样一位小姐以撑门面……
不过当时我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是这样处理的:
“这样吧,你留个电话号码,等我们老板回来了问他是否要人。”我这是缓兵之计,因为我不能马上作出决定。
第一,我不知道店里小姐是怎么想的,她们的想法对我很重要;第二,我如果当场决定说不要,也许会带来后悔,因为,眼前这位尽管三十岁左右的小姐,是属于那种风韵犹存让男人有安全感且胸部特征很明显的类型。
说实话,我心里正想着能增加这么一个“品种”。
凭我的感觉,倘若和朋友到外面去玩,她和我们店里的五位在一起,朋友中很有可能会点她。按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原理,她具备一种成熟性感的味道。
再说,店里的五位小姐都是二十多岁的姑娘,“干活”都要用安全套,否则她们宁可不干,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而岁数稍大点的小姐,她们赚钱的意识很强,也知道自己在年龄上缺乏竞争力,因此在这方面就比较宽松,只要有生意做,戴不戴都无所谓(这种年龄段和类型的小姐大都有过生育并上了环的)。
所以我当时想到的是,人做事不怕过错,就怕错过。过错是暂时,错过是永远的!
想不到这位上门应聘的小姐倒很爽快,他笑着说:
“那好吧,谢谢老板,我等你电话。”她在我递给她的白纸上写下了手机号,并写了一个“郑”字。看来她蛮聪明的,我跟她说等我们老板回来再说,他却很自信地认定我就是这个“休闲小屋”的老板。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小郑是听人介绍说我们店环境好,来的客人层次也比较高,而她是个倾向于洁癖的人,特意从别的店到这里应聘上班的。
令她自己也做梦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在我们的休闲小屋里,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关于小郑的故事,在后面的章节中将会重点叙述。
第二天,根据店里的需要和小姐们的意见,我打了电话给姓郑的小姐,叫她来上班。
其实店里小姐的想法跟我差不多:一个店里总要有人是可以“全频道”的(即不用套做生意),这样就能留住更多的客人。
因为确实有不少男人,贪图那一时的快感,根本就是把后果抛在脑后。而且就为这个因素,已经跑掉过几个客人,大家都觉得蛮可惜的。
小姐们有时也会站在老板的角度思考问题,这是一个很难得的良心的皈依。但当时她们为什么一言不发呢?哪怕暗示一下也可以,至少能够让我在做决定的时候有点底气。
果然,晚上小郑就过来了。
这里我告诉大家一个公开的秘密,做小姐的都有一手非常高超的化妆本领,这种本领绝非是一般普通的良家妇女能与之比拟的。
一个长相一般素颜的小姐,等她完整的化完妆坐在店面上班,在客人的眼光中,那肯定已变成一个漂亮女孩;一个有点姿色的小姐经过她们自己的化妆后,呈现在人们眼前的,绝对是个美女。
真的,一点不夸张。我天天跟她们在一起,感受非常深刻。当然,她们的妆化得比较浓,这种浓妆在柔和的红蓝灯光辉映下,皮肤就显得很粉嫩。
等到小郑化完妆穿着上班专用的吊带裙出来时,我这个有思想准备的人也吃惊不小!
现在的样子跟她刚进门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那睫毛(当然都是假睫毛),那眼影,那口红,加上那胭脂上的白粉,让她的年龄一下小了两三岁,美了三四分。
小姐们倒并不感到什么意外,她们人人都有这套本领,应该说也是进入这个行业的基本功。倒是佳佳为人随和:
“大姐现在看上去比刚进来时漂亮多了!”
“哪里有,老太婆了,没办法。”小郑带有点苦涩的表情笑笑说。
这时进来一位客人,是个长得很帅气的大小伙子,我一看原来是婷婷的老客户,不用打招呼他就点了婷婷直接进去了。在我们这个行业里也要老客户,俗称回头客。这一般都是小姐付出努力全身心侍候嫖客为自己创造的生存空间。
此时,新来的小郑开始打电话了。这是绝大多数小姐到一个新店做的第一件事,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新员工给老板的见面礼。
打电话叫过来的男人有的是老相好,一打就到,完事后买单很爽快,有捧场之意;另一种是纯粹的嫖客,仅仅是在前一次的交易中互留了电话而已。
半小时左右,小郑叫的客人就到了。
每每遇有此类事,当事人小姐均会毫不掩饰地露出一种自豪感,仿佛是自己的人生价值得到了肯定,甚至还伴随着某种成就感的诞生。
小郑领着客人进去没几分钟,还没听到那习以为常的伪叫床声,却见她半拉着门帘,探出头来说:“嗳,下面轮到谁?”她轻声地问。
我一看吸铁板,排在第一的是婷婷,就问:“怎么啦?”
“这人昨天打麻将赢了钱,我劝了一个双飞,我先进去啦!”小郑的意思很明确,她帮店里多揽了一个生意,因为要和她一起做“双飞”的小姐除了自己可以得到小费以外,还能为老板多挣一份台费。
至于叫谁去?那就是我的事了。
看来小郑的这个客人是个一般嫖客,若是老相好,是不喜欢有第三个人在场的。老相好的概念带有情人的味道,若多一个性伴侣在场,那是对双方“感情”的不尊重。
我们店里买有一块磁性的黑板,我把每个小姐的名字都写在一个一个圆型的吸铁石上,其作用跟“美容美发”店的差不多。
每天按早到排前的顺序轮钟,凡是进来的是陌生客人,且又不挑小姐,排在第一的小姐就理所当然的带客人进去。做完生意后出来再将自己的牌子拿到最后面轮牌。
若进来的客人点钟(客人自己挑小姐),那就点誰就是谁。排在前面的小姐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产生不满或嫉妒的情绪,这是客人的权利,也是做小姐的运气。
同样的是,做完生意的小姐出来时自己把牌子放到最后面。以此类推。
小郑因为是刚来,没有要好的小姐妹,所以问轮到谁。这样比较公平,也不会得罪人。但如果叫双飞的小姐有关系特好的小姐在,她可以直接点名叫,她有这个权力。
双飞,就是两个小姐陪一个客人,客人出双份的钱,老板得双份的台费。
双飞是经济条件比较优越,在性的问题上追求奢侈的产物。
开了这个店以后,我有种感觉,做这个生意跟餐饮业有点相似。只是不在国家法律范畴之内。
人肚子饿了要吃饭,男人小肚子憋久了也不利于新陈代谢。花点小钱找个出路,即解决了问题,又得到了享受,同时也为社会降低性犯罪率有所贡献,在一定的领域客观上拉动了内需,从某种意义上说应该符合安定团结和社会稳定。
但是,这个大千世界真可谓无所不有。
如果不是我在现场,别人说了我还真不信。
尽管我们这里经常有外国人光顾,但一般都按正常的“工艺流程”操作。我们对外国人的收费标准是双倍,不管你做何种项目,中国人一百元外国人就是两百元;中国人一百五,外国人就是三百。
但我们这个标准对一些中文流利的老外来说,经常会不奏效;他们会跟你讨价还价,会告诉你边上哪家店是什么价格等等。
这种讨价还价者,以日本人为多。
小姐们大多都不肯让步,想起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的历史,本能的会产生一种爱国主义精神。
倒是欧洲的一些国家像法国美国澳大利亚的客人,我们说出的价格,他们基本上都是的,因为以他们的消费心理,我们开出的价绝对在他们的心理价位之内。
当然有时为了留住生意,我也会在某种程度上作出让步,小姐们基本上都是服从的。
这天来了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子,进门后一句话不说就点了佳佳进去。根据动作举止判断,应该是熟悉这种场合的人,否则没那么自信。
过了没几分钟,佳佳跑出来悄悄跟我说:“老板,这是个外国人,他自己说是韩国人,中国话说得一点不清楚,他就说要喝小姐的尿,不做事。”
“喝尿?”
“是的。”
“那他给不给钱?”我有点晕了,语无伦次。
“给的,他说我撒一泡尿给他喝,他给一百元钱。”
“那你肚子里有没有尿?”我不明白这一泡尿的标准是多少。
“哎呀!”佳佳拍着大腿,“早知道我就晚几分钟上洗手间啦!”
“那怎么办?你就说我们这里不卖尿,让他走吧!”我有点束手无策,担心别惹出什么事情来。如果我开口说换个能尿的人吧,佳佳会不开心,因为这是她的生意。
“不要紧,”佳佳突然有了主意,“我们刚才都吃了你买的那个大西瓜,我吃了好多,我进去跟他磨蹭磨蹭,估计一会就有了,反正尿到洗手间也浪费,能赚钱多好。”
“那你带个一次性杯子进去。”我实在想不出这生意是做还是不做。如果不做,我担心佳佳会闹情绪,到手的钱为什么不赚?可是做的话又该怎么个操作法?凭良心说我实在是心中没底。没料到佳佳的心态平静得很:
“不用的,他说好不用杯子直接喝的,他说用了杯子就喝不出原汁原味的感觉了。”佳佳说完就进去了。
我一下子真的有点“戆脱”了,用周立波的话说,我真戆到了“煞根”了!
我们店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要知道,我们店里没有这项服务项目啊!
除了大中小三种服务项目,佳佳现在做的生意应该属于跨行业营业了!我心里七上八下一点不踏实,这人会不会是个神经病?就算是个变态,也不至于变到花钱买小姐的尿喝吧?
大概过了有二十几分钟,佳佳出来了,手里拿着一百元钱,就像是平时做完正常的生意,一点不显异样。
我当时真有点被她弄糊涂了,她难道对这样的生意一点没有天方夜谭的感觉?我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也许,这个世界上这种事情很普遍,只是我自己孤陋寡闻而已;或许,对于她们做小姐的来说,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小菜一碟,根本无需为此少见多怪的!
“怎么样,他真喝了?”我赶紧问。
“喝啦,要不他怎么会给我钱,他连一点一滴都没浪费。”
“那他怎么还不出来?”我希望这种人还是早点离开的好,毕竟没碰到过这种事,心里缺乏安全感。
“他说他还没喝够,让我再叫一个小姐进去,也是一百元。”佳佳说这话时很平静,像是她们经常遇到一样。
而我却真的费解,一泡尿下去竟然说不够,真当啤酒还是饮料啦?但仔细一想,也许佳佳的量确实少了点。
我马上看了看轮钟牌,又瞧了瞧小姐,娜娜站了起来,说:“正好轮到我,巧了,我正想去洗手间呢,这下肯定能让他喝够。”娜娜说完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直接进去了。这种情况其他小姐不会有意见,因为生意正好轮到她。
十分钟不到,娜娜就出来了,手里同样拿着一张一百元钱,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她大概觉得今天这钱来得太容易了。
“你倒是真快!”我说,“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佳佳刚才时间久是因为她肚子里没有,硬挤的;我这本来就憋着要出手,那还不一泻千里!这韩国人肯定是个变态狂,一边喝一边说:‘好喝,好喝’。还叫我尿慢点,说快了来不及,浪费了可惜了。等我尿完了,我递给他一张湿巾纸,叫他擦擦嘴,他拿着纸巾不擦嘴,却用舌头在嘴唇上下舔了舔,莫名其妙地对着我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然后他把钱给我,我一拿到钱,心里想想老开心的,撒尿也能挣钱,赶快就出来了。”
这时那位韩国客人走了出来,西装领带整齐的程度就像他刚进门时一样。只见他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风度翩翩地推们走了出去。
他跟谁都没有打招呼,就连刚才给他喝“琼浆玉液啤酒”的两位小姐他也根本不认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奇怪之极!
两个礼拜以后,他又来过一次,那天我正好有事不在店里,他进门后还是点了佳佳,看来这位韩国客人确实是对佳佳情有独钟了。
碰巧那天他进来的时候佳佳正想要去洗手间小便,这下对他来说真可谓是口福不浅,佳佳的那一大泡尿让他喝了个心满意足,享受无边。而且还多给了佳佳五十元小费。
有过这两次以后,我心里的不踏实基本上是消除了,有时候在生意清淡的季节还时不时的会想起他,毕竟他也是我们的客人之一嘛!
可惜的是,这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到我们店里来过,可能是他找到了更好的“甘泉”所在地,或许他已经回国了。
妈富隆是什么?不知道的人一点不晓得;知道的人就对它了解得太多了,以至于了解到了只为了药物的副作用而吃药。
这在医生对病人开处方的历史上也是不多见的。一般只有想自杀的人才会利用药物的副作用来夺取自己的生命。
妈富隆,是最常见的一种避孕药,几乎每个小姐都知道。但不是每个女人都了解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这个药基本上跟她们已经浑身不搭界了。
然而,我们这里的一位小姐,在不考虑对自己身体伤害的前提下,利用它的副作用,比其他小姐多赚了不少钱。
当然,这在她的生理和心理上都是付出昂贵代价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她就是我们店里那个娇小玲珑有如邻家女孩的娜娜。
由于天气开始炎热起来,生意的旺季渐渐来临,小姐们的收入不断增加。而对店里来说,水涨船高,小姐们每天做的数量越多,我的收益也成正比。
娜娜就是看上这个行情,开始服用妈富隆,其目的跟避孕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为了让每月一次的“大姨妈”推迟到下个月一起来。
做小姐的一般很少用“月经”二字,东北小姐称“来事了”,或“来红了”,南方小姐以及西部地区小姐称“大姨妈”的就比较多。
只因“大姨妈”的覆盖率高,有不少东北小姐也入乡随俗地改此称呼了。不过,我还是以为,上海女孩的叫法更合符情理也比较形象,上海女孩每月会说一句:我的“老朋友”来了。
娜娜是在“大姨妈”要来的前五天左右,开始每天服用“妈富隆”,只要中间不间断,就可以把这个月的“大姨妈”推迟到下个月,什么时候停药,“老朋友”就会马上出现。这样,就可以多做一个礼拜的生意,多赚一个星期的钱。
别看娜娜生得小巧玲珑,身单力薄,她为了赚钱可是有点拼命精神的,整个店里也只有她,坚持让“大姨妈”两个月上一次们。
出于良心的本能,我苦口婆心对她说过好几次。
我认真地告诉她,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这样做肯定会伤身体的,你让原本正常的身体变得不正常,所产生的新陈代谢紊乱,会给你留下后遗症的;你年纪还轻,赚钱的机会多着呢!
“没事的,人家运动员比赛前超级模特表演前要‘来事’,都用这种方法来推迟的。”
“呃?你怎么知道的?”我似乎有点小瞧她了。
“我表姐就是省体操队的。整这事对她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娜娜的东北口音很重。
“那人家只推迟几天,哪像你整月整月的!”我这话是凭想象说的,因为这个领域对我而言,确实是有点陌生。
“不怕,等我哪天感觉不对劲,我会停止的。”娜娜说得很轻松,仿佛也很自信。
令人费解的是,她这么拼命挣钱,自己却舍不得乱花一分钱,是店里小姐中最节约的一个。每次她身上有了二三千快,就让我开助动车送她去农业银行的自动汇款机把钱汇到她东北的老家。
曾听娜娜对一个客人说过:父亲住院等着钱开刀,弟弟在上大学要供养,母亲身体不好还得下地干活,家里还有一个小妹妹,因为缺乏营养,长得很瘦小……
但是,这些故事内容在我内心已经很难再掀起波澜,因为我听得太多了,怎么可能都是一样的境况?
我这前前后后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关切地问过十多位年轻的小姐,为什么会做这个行当的?结果所有的回答竟然基本相同:爸爸住院等钱开刀,弟弟在读大学……
或许,这样的故事读听起来富有真实性;也许,这种说法最能激起嫖客的同情心,因此而能有机会多得到小费。
不得不承认,若干年前在这种场合,我第一次听一个女孩面带谈淡的哀愁,悠悠地向我叙述关于“爸爸开刀弟弟读大学”的故事时,我确实有过心灵上的撞击,也动过恻隐之心,甚至也曾多给过小费&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当时还为自己的这种“壮举”有过自我价值的肯定。等第二次听到时,我感觉是怎么这样巧?第三次听到时感觉有点“怪”了!第四次时……
现在说这个故事的小姐已经很少了,因为听过这个故事的人太多了,就像“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实在是老掉牙了,太不新鲜了。
但是,第一个讲这个故事的小姐也许是真实的;第一个编这个故事的小姐是有才气的,她具备一个作家的天赋和潜能。
干我们这一行,最烦的客人就是酒喝过头的人。
因为酒精的作用,他那“东西”反应很迟钝;小姐很努力的用“音乐之声”让它打起精神,恢复自尊,无奈酒过量以后的细胞组织麻木了,敏感度降低,产生不出兴奋点,因此很难达到最终目的。
而男人的天性是经过再三努力还是不行,心里会觉得很窝囊,也很痛苦,甚至打自己耳光的都有。
更重要的是,酒后壮胆了,说话的口气也大了。我们跟客人的多次矛盾冲突,大多是因客人酒后造成的。
有一个杨州人,三十多岁,是来过几次的老客户,人蛮老实本分的,小姐们对他印象也不错。
这天他带了一个单位的同事过来,是个广东人,二十几岁,第一次到上海工作,人倒是长得蛮帅的,遗憾的是,这小伙子一嘴酒气,走路都摇摇晃晃。
像这样的人,我们宁可放弃不做,也免得因为他自身的原因闹得不开心,反而影响后面的生意。
这样的例子到目前为止已经遭遇过好几次。
但是,他是由老客人带来的,这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我起身让他们二人先进去,我说你们两个先在里面坐一下,今天我挑二个最优秀的小姐来陪你们。
其实我是想让那酒多的人先躺到床上,不要东倒西歪的碰坏店里的东西。
要说挑最好的小姐那是骗人的,也就是轮到谁就谁上。
我看了一下轮钟牌,排在前面的是小郑和娜娜,不用我说,她俩起身到了里面。
那个扬州人看见小郑说:“呵,你丰满,你去陪我同事吧,他喜欢胸大的小姐。”于是他把小郑推到了广东人房间,然后一把抱住娜娜。他的这个举动是有私心的,他每次过来都喜欢找小巧玲珑的,娜娜正合他的口味。
半个小时不到,杨州人出来了,看样子玩的很开心,拉着娜娜的手有说有笑,并把自己的单买了。然后喝着娜娜泡给他的毛峰茶,很有耐心地和小姐一起边看电视边等他还没完事的同事。
“估计还要多长时间?”我问,指里面的那位广东人。
经验告诉我,这个广东小伙子酒喝到这个程度,要想把生意顺利的做下来,往往是有难度的。
“这个不太清楚,我是第一次带他出来。”扬州人说。
“那就再等会吧,他酒多了可能会慢点。”其实我心里有点急,但脸上还是很镇静,这主要是怕影响小姐们的情绪,同时也让她们对我有信心。
等了二十分钟,广东人还没出来。
我们店的规定是四十五分钟算一个钟,超过了就要算加钟。
因为如果不这样规定,客人在里面玩得开心了,做二次,给二次的钱,而小姐有时会产生贪婪的心理,出来时只交做一次的台费,这在管理上会带来漏洞。
这个制度对客人同样也是一种约束。
没等我向里面叫钟,小郑却头发凌乱地跑了出来。
“老板,这人没法做!他从进去就开始做一直到现在,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小郑一脸的无奈和怒气。她平时在店里应该是最有耐心的,今天肯定是客人太过分了。
这时那个广东人也出来了,说了一口的广东话,大概意思是没做完就跑出来,有没有职业道德?下回再也不到这里来了!说完拉着杨州人就往门外跑。
小郑说:“他还没给钱!”
我一个箭步冲出门外,一把抓住广东人的衣领说:“对不起,兄弟,你已经做了五十分钟,超过一个钟的时间,做不出来是你的事,单肯定是要买的。”
“她那么松,叫我怎么有感觉!”他嘴里酒气依然很重。
我奇怪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嫌小姐“松”的?而且还是翻毛枪的理由!
“兄弟,松紧是天生的,也许她生过小孩,没有恢复到位,这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想把事情弄僵,所以语气较温和。
“她太松了!我不买单,再说我也没做完她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