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污秽源头 (第1/3页)
流浪汉干裂的嘴唇无声开合,仿佛在诅咒整个世界。
林天指尖划过平板屏幕,被删除的医疗记录像一记耳光抽在他“神之才能”的脸上。
陈孟生的霜鹰剑劈开冷藏室铁门时,腐败的寒气中传来金属戒指落地的轻响。
“多么…美丽的贪婪…”拉斐尔在通风管道深处微笑,看着护士长在暗紫光芒中膨胀变形。
当双罪怪物的利爪撕碎辉光铠甲的护甲,陆过钟第一次听见队友的惨叫——原来救赎之路,注定要以鲜血铺就。

新港市立医院地下二层,空气带着陈年消毒水和尘埃混合的滞重气味。惨白的应急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将三人拖长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绿漆墙面上,如同摇曳的鬼魅。陆过钟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冰冷的水泥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引着路,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心脏沉闷的鼓点上。急诊室那具覆盖白布的尸体和谎言带来的灼烧感,依旧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喉咙里。
“停尸间往左,档案室往右。”陆过钟在一条分叉的走廊前停下,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显得有些干涩,“那个流浪汉情况特殊,没进系统,临时安置在废弃的器械消毒间。”他指了指右边更昏暗的通道,“这边。去年管道爆裂淹过一次,基本废弃了。”
林天没说话,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墙壁上残留的水渍痕迹和几处可疑的、仿佛被强酸腐蚀过的坑洼,手中一个巴掌大的能量探测器正发出极其微弱的嗡鸣,屏幕上一缕缕难以捕捉的暗紫色能量残迹如同幽灵般断续闪现。他嘴角绷紧,拉斐尔的气息,像毒蛇留下的粘液,无处不在。
陈孟生跟在最后,下意识地护住腰间的霜鹰驱动器,冰凉的触感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全感。他忍不住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陆医生,那个流浪汉…你救他的时候,他到底什么样?除了伤,有没有说什么怪话?或者…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陆过钟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门后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混合着腐败有机物的怪味。角落里,一张担架床孤零零地摆着,上面蜷缩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身上盖着一件不知哪里找来的、沾着污渍的旧病号服。
“深度昏迷。送来时多处骨折,严重冻伤,还有…类似能量灼烧的痕迹。”陆过钟走近担架,声音低沉下去,“很诡异,伤口边缘有细微结晶化倾向,但当时急诊太乱,没能深究。”他轻轻掀开病号服一角,露出流浪汉枯瘦、布满污垢和深紫色不规则瘢痕的手臂,那些瘢痕如同活物的藤蔓,在昏暗光线下隐隐蠕动。“他手里死死攥着那张卡片和这个,”陆过钟从白大褂口袋掏出辉光转轮手枪召唤器,“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没身份证明,没任何随身物品。”
林天立刻上前,完全无视了床上毫无知觉的人,他的注意力像被磁石吸住,聚焦在那些深紫色的瘢痕上。他手中的探测器嗡鸣声陡然变得尖锐急促,屏幕上的读数疯狂跳动。“高浓度惰性罪孽因子残留…与仓库区、旧城区的能量同源!但结构更…原始?像污染的源头样本!”他眼中爆发出近乎狂热的精光,立刻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更精密的采样器,冰冷的金属探头毫不迟疑地压向那些蠕动的瘢痕。
“喂!你轻点!”陈孟生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想要阻止。流浪汉在昏迷中似乎也感受到了痛苦,眉头紧锁,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微弱气音。
林天置若罔闻,指尖在采样器附带的微型平板上飞速操作。“生命体征极度微弱,但脑电波异常活跃…有强烈的恐惧和痛苦波段。他在抵抗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沉睡?”他一边分析,一边试图调取医院系统里的原始记录,“我需要他入院时的详细数据!伤情照片、血液分析、急救记录…所有原始数据!”
陆过钟报出一串临时生成的电子病历编码。林天手指如飞,侵入医院数据库的动作行云流水。然而,几秒钟后,他脸上的狂热骤然凝固。
屏幕上一片刺眼的红色警告。
【访问错误:目标记录不存在或已被永久删除。】
“删除?”林天低声重复,手指猛地攥紧平板边缘,指节发白。一种被愚弄的冰冷怒意瞬间冲上头顶。他是数据的掌控者,是能逆向还原加密碎片的“神之才”,此刻却连一份本该存在的医疗记录都无法触及!这赤裸裸的挑衅,如同在嘲笑他引以为傲的能力。“拉斐尔…”这个名字从他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森寒。对方不仅制造怪物,收割能量,还能像擦掉灰尘一样抹除关键痕迹!这场“游戏”的对手,远比他想象的更狡猾、更强大。挫败感像毒蛇,第一次噬咬了他坚不可摧的自信。
陈孟生看着林天陡然阴沉的脸,又看看担架上气息奄奄的流浪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对方不仅能扭曲活人,连冰冷的电子记录都能彻底抹去?“他…他还能控制医院系统?”
“不是控制系统,”林天声音冰冷,像淬了毒的刀,“是精准地‘湮灭’了特定数据。只针对他。”他猛地抬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最终停留在天花板上一个被厚重灰尘覆盖的旧式通风口栅格。“这里不安全了。拉斐尔知道我们找到了他。带走他,立刻!”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同时迅速将采样器获取的微量组织样本密封保存。
“带走?去哪?”陈孟生愕然,“他现在这样子,怎么移动?”他看向陆过钟,寻求专业意见。
陆过钟检查着流浪汉微弱的脉搏和呼吸,眉头紧锁:“生命体征极不稳定,移动风险很大。但林天说的对,留下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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