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辉光代价 (第2/3页)
生挣扎着爬起，踉跄到手术台边。他颤抖的手指探向陆过钟颈侧，微弱的脉搏跳动如同游丝。“陆医生…”声音干涩沙哑。他撕开陆过钟右臂的衣袖，灰败皮肤下，那些青黑色凸起如同有生命般微微搏动，散发着阴冷的罪孽气息。净化之力被污染反噬的创伤，比肉体伤害更致命。
“拉斐尔…解析了…部分辉光规则…”林天虚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他挣扎着靠住操作台腿柱，左眼数据流黯淡如残烬，“他…在陆医生体内…种下了…‘罪孽孢囊’…它在…缓慢…吸收…宿主生命力…并…适应…辉光…等它…成熟…”
陈孟生心脏骤缩：“成熟会怎样？”
“孢子…爆发…把他…从内到外…转化成…新的…‘解析型’怪人…”林天扯出一个惨笑，“或者…拉斐尔…远程…引爆…提取…最后的…净化…数据…”
冰冷的绝望扼住了陈孟生的喉咙。他看着陆过钟灰败的脸，又看向林天胸前那片依旧在搏动的深紫结晶。守护？他谁都守护不了了吗？
“清除…孢囊…”陈孟生声音嘶哑，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向林天，“用你的数据能力…解析它…找到弱点…”
“需要…能量…和时间…”林天摇头，左眼扫过陆过钟手臂，“孢囊…结构…与熔炉…核心…同源…防御…等级…极高…强行…清除…只会…加速…爆发…”他喘息着，目光却死死盯住操作台上那个屏幕，猩红的路径在视野中扭曲、延伸。“唯一…变量…在…那里…”
陈孟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刺目的红点。“熔炉核心？”
“摧毁…核心…支撑…孢囊的…远程…连接…和…能量…供给…会…中断…”林天眼中燃烧着研究者孤注一掷的火焰，“孢囊…会…进入…惰性…甚至…反向…析出…净化…碎片…那可能是…救他…唯一的…钥匙…”
“但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陈孟生低吼，指向林天残破的身体和胸前那片狰狞的结晶，“外面全是废墟，还有拉斐尔的眼线！我们怎么去那个鬼核心？”
“不需要…‘出去’…”林天的手指，艰难地抬起，指向诊所角落——那里堆放着几台覆盖着防尘布的老旧服务器机柜，是陆过钟用来存储医疗数据的。“利用…现成的…硬件…和…这条…路径…”他看向屏幕上那条猩红的熔炉链接，“我们…直接…进行…数据…层面的…‘潜入’…”
“什么？！”陈孟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拉斐尔…用…碎片…锚定…解析…我们…”林天喘息着，左眼数据流艰难地重新凝聚，“我们也…可以…反向…利用…这条…高带宽…低延迟的…‘直连通道’…把…意识…投射…过去…目标…不是…物理…摧毁…而是…从…内部…数据…层面…找到…核心…逻辑…漏洞…引发…过载…”
陈孟生如坠冰窟。这计划比林天以往任何疯狂实验都要离谱百倍！将意识投入七罪熔炉的数据深渊？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你会被瞬间同化！或者被拉斐尔的防火墙撕碎！”
“所以…需要…一个…无法…被…熔炉…规则…完全…预测的…‘变量’…”林天的目光，缓缓移向手术台上的陆过钟，更准确地说，是移向他手臂上那些青黑色的孢囊凸起。“净化…与…罪孽…正在…他体内…冲突…这种…极端…矛盾的…混合态…本身…就是…一种…‘逻辑…炸弹’…”
一个恐怖而清晰的念头击中了陈孟生。“你要利用陆医生体内正在对抗的净化与罪孽之力…作为入侵熔炉的‘矛’？”
“他是…唯一的…钥匙…也是…盾…”林天声音冰冷如手术刀，“他的…意识…承载着…冲突…熔炉…在…彻底…解析…消化…他之前…无法…完全…定义…和…抹杀…这股…‘错误’…能量…我们…依附…其上…进行…意识…投射…就像…病毒…藏身于…尚未…被识别的…文件…”
“那陆医生呢？！”陈孟生一把揪住林天残破的衣领，怒火与恐惧交织，“他的身体和精神还能承受这种折腾吗？这他妈和直接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留在…这里…孢囊…成熟…他…死…”林天直视陈孟生通红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搏一把…摧毁…核心…中断…连接…析出…净化…碎片…他…有…微小…概率…活…”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敲在陈孟生心上，“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
陈孟生手指的力道一点点松开。他看着陆过钟手臂上搏动的孢囊，看着林天胸前吞噬生命的结晶，看着屏幕上那颗如同恶魔之眼的猩红坐标。没有选择。从来都没有。
沉重的窒息感笼罩着诊所。陈孟生颓然松开手，踉跄退后一步，靠在冰冷的服务器机柜上。金属的寒意透过单薄染血的衣物刺入脊背，却远不及心底的冰冷。
“怎么做？”他声音沙哑，带着认命的疲惫，却又有一丝绝境中淬炼出的决绝。
林天艰难地挪动身体，用还能动的左手在操作台残破的键盘上敲击。屏幕主画面被强制缩小，一个复杂的指令窗口弹出，无数代码瀑布般刷下。“需要…物理…连接…把…陆医生…的…孢囊…区域…与我…核心…结晶…通过…数据…线…直连…构建…一个…局域…冲突…能量…网络…形成…‘矛盾…奇点’…”
他指向角落里一台布满灰尘的多端口服务器交换机。“用它…作为…中继…和…放大器…”又指向自己胸前那片深紫结晶，以及陆过钟手臂上的青黑凸起。“把…带…接口的…数据线…刺入…这两处…能量…最…活跃…也…最…不稳定的…‘伤口’…”
陈孟生胃里一阵翻腾。这已不仅是疯狂，更是对伤者躯体的亵渎。但林天眼中只有冰冷的计算，仿佛在布置一场关乎宇宙存亡的实验。
“然后呢？”陈孟生强迫自己冷静，走到交换机旁，扯掉防尘布，露出积满灰垢的端口。
“然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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