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雨夜里,跪成百姓的伞 (第2/3页)
彩混着水痕在下巴处结成细线。
"肖主任?"黄镇长像见了救星,又像见了瘟神,"您可算来了!
这事儿我可管不了,我得回去向张副县长汇报——"
"黄镇长慢走。"肖锋摘下滴水的雨帽,布料甩出一串水珠,声音比雨声还沉:
"不过等会要是出了人命,您汇报的时候可得说清楚,是您主动放弃了现场指挥。"
黄镇长的脚步顿在门槛前,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最终摔上门跑了,门轴发出刺耳的**。
祠堂里霎时静得能听见雨水顺着房檐滴落的脆响,一滴,一滴,敲在人心上。
肖锋望着陈阿婆鬓角的白发,那根银簪他认识——上次走访时,阿婆说这是老伴走前塞给她的,"见簪如见人"。
簪子在雨光中泛着微光,像一缕不肯熄灭的念想。
他蹲下来,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旧伤处一阵抽搐。
陈阿婆警惕地往后缩,残碑在怀里更紧了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阿婆,我是肖锋。"他声音放软,带着一丝沙哑,"您上个月在听证会上举着地契骂我'毛头小子',还记得吗?"
陈阿婆没搭话,可攥着碑的手指松了松,雨水顺着碑角滴在她手背上,凉得她微微一颤。
"我今天来,不是劝您搬。"肖锋从兜里摸出包纸巾,轻轻擦去碑上的雨水,纸巾吸水后变得绵软,蹭在碑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我就想问问,要是雨再下三个小时,后山那片土坡塌了,您怀里这碑,能挡得住泥石流吗?"
祠堂里响起抽气声,夹杂着老人低低的咳嗽。
虎子爷颤巍巍摸出烟袋,火折子打了三次才点着,火苗在潮湿的空气中挣扎跳动,烟丝燃烧的焦味混着雨水的湿气弥漫开来:"小肖啊,我们不是不信你......"
"我信。"肖锋突然直起腰,在湿滑的青砖上跪了下去。
膝盖砸在冰冷的地上,旧伤像被铁钉刺穿,疼得他眼前发黑。
雨水顺着雨衣帽檐砸在他后颈,渗进衣领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寒毛倒竖。
"我是外乡人,不懂你们的规矩。
但我懂一句话——人活着,才有香火。"
他额头抵在青石板上,三秒,五秒,雨打在瓦当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像千军万马踏过屋顶。
孙倩举着摄像机的手在抖,她悄悄关掉美颜滤镜,镜头里肖锋后颈的红痕清晰可见——那是刚才爬山路时被荆棘刮的,血丝混着雨水,在皮肤上划出细长的痕迹。
"作孽哦......"陈阿婆的声音带着哭腔,她颤巍巍伸出手,想拉肖锋起来,却触到他雨衣上的泥浆,黏腻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快起来,快起来......"
老杨不知什么时候摸进了祠堂,他抹了把脸,转身抄起墙上的铜锣。"当——"第一声锣响震得房梁落灰,"都收拾紧要东西!
先送阿婆一家走!"
转移队伍走到半山时,山体突然发出"咔咔"的异响,像大地在咬牙。
肖锋猛地拽住前面的虎子娘,她手里的竹篮"啪"地摔在地上,鸡蛋滚了一地,蛋清混着泥水在石缝间蜿蜒。
"老周!"他扯着嗓子喊,救援队队长刚从前面跑过来,"封锁右边山道!
调挖掘机来,在后坡埋沙袋!"
"你疯了?"老周急得跺脚,"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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