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汪梓曜的另一重人生 (第1/3页)
“系统,开上帝视角。”
王热血在常山桃花源的竹榻上盘膝而坐,眉心一点金光溢出,化作一面无边镜幕。镜中岁月倒流,时针逆转,将他带回2024年3月10日那个灰霾的午后。
函滩旧城区的小巷像一张被反复揉搓的旧报纸,尘土在风里打着旋。镜头拉近,十三岁的汪梓曜正蹲在便利店门口,用省下的午饭钱买了一瓶冰镇酸梅汤。他拧开瓶盖,琥珀色的液体淌过喉咙,甜里带酸,像所有少年短暂的夏天。那天,他穿的是母亲昨晚刚洗净的校服,袖口有淡淡的洗衣粉香。他抬头,看见阳光穿过梧桐新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心里悄悄计算:再攒十块钱,就能给妈妈买那双打折的帆布鞋。
——如果没有那场杀戮,十分钟后他会把空瓶踩扁,投进可回收桶,然后一路小跑回到出租屋,把试卷摊在母亲面前,笑得像刚升起的月牙。母亲会用沾着面粉的手揉他的发,说“耀耀真棒”,锅里炖着的土豆排骨咕嘟咕嘟,像一首温柔的歌。
然而镜幕骤然变色。三个影子自巷口逼近,校服拉链敞着,眼里闪着不属于少年的戾气。
镜头切至上帝视角的高空,时间被拉成0.25倍速:
第一秒,汪梓曜的肩被重重撞了一下,酸梅汤洒在地上,像一滩来不及收场的童年;
第二秒,他被拖进更深的巷尾,书包带子断裂,练习册散落,纸页在风里翻出无助的弧度;
第三秒,拳头、砖头、铁锹轮番落下,少年蜷缩成一只受伤的虾米,喉咙里滚出的不是求饶,而是“妈妈”两个字;
第四秒,世界静音,血泊里的汪梓曜睁着眼,瞳孔里最后映出的是那瓶被踩碎的酸梅汤,液体渗入泥土,像一条再也回不去的河流。
镜头静止。热血的指节捏得发白,系统以淡金色的字体在镜幕上标注:
“实际时间:2024-03-10 14:26-14:30
失血量:2300ml
骨折:7处
致命伤:颅骨凹陷性骨折
生命体征消失时间:14:31”
热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镜幕已切换至“平行时空”。
那里,没有铁锹落下。汪梓曜在便利店门口和老板聊了两句,老板多给他一根棒冰。他踩着光斑回家,母亲在厨房忙碌,父亲在客厅修那台老风扇。夜里,他把攒下的十块钱塞进母亲围裙口袋,母亲笑出了皱纹,父亲从背后变出一双帆布鞋,尺码刚好。
四月,他参加学校的研学,第一次看见大海,把脸埋进咸湿的风里,像埋进一场盛大的梦。
六月,他考上市重点高中,父母在夜市摆了两桌烧烤,烟火升腾,像提前庆祝的成年礼。
九月,他加入学校的机器人社,用废旧零件拼出一辆能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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