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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碎月之吻

    第四章 碎月之吻 (第1/3页)

    浓稠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裹挟着灵魂沉向无底深渊。意识在剧痛与虚无的边缘挣扎,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心脏处撕裂般的绞痛狠狠拽回。苏泠夜感觉自己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叶子,在混沌的漩涡中无力飘荡。

    “……夜……”

    “……泠夜……”

    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声音,如同穿透厚重冰层的微光,断断续续地呼唤着她。那声音低沉、压抑,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悲伤。是夙隐洲!

    这声音像一根救命稻草,让苏泠夜濒临溃散的意识猛地一颤!她拼命地想要抓住它,想要回应,想要冲破这片禁锢她的黑暗!

    “呃……” 一声痛苦的**从她干裂的唇间逸出。

    眼皮沉重得如同压着千钧巨石,她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

    视线模糊不清,只有一片朦胧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其清冽、仿佛混合着雪松、冷泉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古老药香的气息,与她喝下的琉璃瓶中药液的味道同源,却更加纯粹、更加……靠近源头。

    这不是她的房间。

    意识如同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动。她试图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异常宽大柔软的床上。身下是触感冰凉丝滑、仿佛某种珍稀蚕丝织就的床单,身上盖着一床轻薄却异常温暖的锦被。房间的光线很暗,只有角落一盏造型古朴的落地宫灯,散发着柔和而朦胧的暖黄色光晕,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房间极大,陈设却异常简洁,甚至可以说是空旷。除了她身下这张巨大的床榻,只有不远处一张线条冷硬的黑檀木书桌,一把同样材质的椅子,以及靠墙摆放的一排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整齐地码放着大量线装古籍和皮质封面的厚重书籍。整个空间透出一种极致的清冷、孤寂和……一种沉淀了漫长岁月的厚重感。

    这里是……夙家!悬崖之巅的那座府邸!

    这个认知如同冰水浇头,让苏泠夜瞬间清醒了大半!她强忍着心口残留的闷痛和脑袋里针扎般的眩晕,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别动。”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疲惫感的声音,在她身侧很近的地方响起。

    苏泠夜猛地转头!

    就在她床边,紧挨着床沿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同样由黑檀木打造、线条简洁的圈椅。一个身影深陷在宽大的椅背阴影里。

    夙隐洲。

    他依旧穿着深色的衣物,只是不再是宴会厅里那身笔挺的西装,而是一件质地柔软、样式古朴的深灰色丝质长衫,更衬得他身形清癯。他微微侧着头,靠在椅背上,似乎在小憩。柔和的灯光勉强照亮了他半边脸颊。

    那是一张足以令任何人心悸的容颜。轮廓深邃而完美,如同最杰出的雕塑家用寒玉精心雕琢而成。鼻梁高挺,薄唇的线条优美却缺乏血色,此刻正紧抿着,透着一股压抑的痛楚。他的皮肤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近乎透明的苍白,在昏黄的光线下,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纹路。

    然而,最让苏泠夜呼吸停滞的,是他此刻的状态。

    他闭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颤动着,显然睡得极不安稳。他的眉心紧紧蹙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仿佛在睡梦中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呼吸很轻,很浅,带着一种令人揪心的微弱感,每一次吸气都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每一次呼气都带着一种破碎的、压抑的颤抖。

    他的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的扶手上,指骨修长分明,却同样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而另一只手……那只手正以一种极其虚弱的姿态,轻轻地、几乎只是指尖触碰着,搭在苏泠夜盖着的锦被边缘。

    就是这个极其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触碰,让苏泠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前世坠楼时那穿透灵魂的呼唤,宴会厅角落里咳血的剪影,祁襄那沉重摇头下的绝望……所有的画面在这一刻轰然炸开!

    是他!真的是他!那个为她复仇殉情的男人!那个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痛苦、守护在她床边的男人!

    “夙……” 苏泠夜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带出一阵压抑的咳嗽。

    这细微的动静,却如同惊雷般惊醒了浅眠中的男人。

    夙隐洲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苏泠夜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寒夜星空中最遥远、最孤寂的两颗星辰骤然点亮!他的眼眸是极其深邃的墨色,如同蕴藏着无垠的宇宙,此刻却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浓重得化不开的疲惫与痛楚。那眼神深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沉寂,仿佛隔绝了世间所有的温度。

    然而,当他的目光聚焦,看清床上已经苏醒、正怔怔望着他的苏泠夜时,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冰封的湖面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剧烈地翻涌了一下!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混杂着惊愕、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以及……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悲伤?

    但这情绪如同流星般一闪而逝,快得让苏泠夜几乎以为是错觉。下一秒,那双眼眸便迅速恢复了惯常的、拒人**里之外的冰冷与疏离,甚至比之前更加幽深,更加……戒备?

    “你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刚睡醒的微涩和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他迅速收回了搭在锦被边缘的手,动作快得有些仓促,仿佛那轻微的触碰是什么烫手的东西。他试图坐直身体,这个简单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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