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枣木匙转锁鸣 (第1/3页)
陈三斤趴在岸边咳了半个时辰,肺里像塞了团烧红的棉絮,每咳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喉管里又干又涩,嘴里的铁锈味才淡了些。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的镇魂铃芯,裂缝里的红光忽明忽暗,像喘不上气的火苗,贴着皮肤时烫时凉,仿佛有自己的呼吸。
钟九歌用粗布缠着他被铁索划伤的后背,布一沾血就变成暗紫色,血珠顺着布纹往下渗,在沙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小童蹲在旁边,手指点着河心漩涡里冒出的气泡 —— 每冒三个泡,水面的铁索网就震动一次,规律得让人心里发慌,像沙漏在倒数,催得人头皮发麻。
噬生爪的银锁裂口里,枣木匙的微光隔着粗布透出来,与铃芯的红光缠在一起,像两条纠缠的小蛇,发出 “嗡嗡” 的低鸣,震得胸口发麻,连带着心跳都跟着共振。陈三斤突然想起母亲记忆碎片里的话,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转匙要等‘水脉息’,铁牛的力气在那时最松,卯时三刻或酉时六刻,水脉会有片刻停顿……”
他抬头看天,日头刚过正午,水面的浪却比刚才急了,浪尖泛着铁锈色,拍在岸边的 “铁土” 上,溅起细小的铁屑 —— 水脉没息,铁牛的力气正足,这时候动手,无异于往烧红的铁砧上撞。
河心漩涡突然发出 “呜” 的长啸,像巨大的牛角号,声浪滚滚,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岸边的石头都跟着颤。啸声传开,水面的铁索网开始共振,索上的倒钩 “咔哒咔哒” 弹出细小的铁刺,密密麻麻的,刺上沾着的魄丝突然亮起,像无数萤火虫凝成的小灯笼,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共振的声波撞在岸边的 “铁土” 上,地面 “咔嚓咔嚓” 裂开细缝,缝里渗出的铁屑簌簌作响,慢慢凝成指甲盖大的小铁牛,足有上百只,对着陈三斤的方向刨蹄、喷气,嘴里喷出的铁雾落在地上,烧出一个个小黑点 —— 这是铁牛在用声波传递 “威慑”,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陈三斤的耳膜被震得生疼,头晕眼花,噬生爪的银锁突然发烫,像被火钳烙过,爪尖的血痕 “啵” 地裂开,血珠滴在地上,那些小铁牛们瞬间炸开,变成银灰色的铁屑,散落在沙里。但更多的小铁牛从缝里爬出来,前赴后继,越聚越多,黑压压的一片,眼看就要爬过来。
就在这时,漩涡底下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穿透了铁索的共振声,清晰可闻 —— 是锁芯被钥匙撬动的声音。紧接着,沉船的船尾 “哗啦” 一声浮出水面半尺,露出铁箱的一角,箱壁上的纹路像活了一样亮起红光,与枣木匙的微光遥相呼应,一明一暗,像在对话。
有一缕金色的光从箱缝里漏出来,细如发丝,刚碰到铁索网,网就剧烈震动,“噼啪” 作响,索上的铁刺纷纷断裂,掉进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溅起一圈圈涟漪 —— 那是铃身的力量,带着净化一切的气势,连铁牛的煞气都能逼退。
钟九歌的右眼紧紧盯着那缕金光,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又带着担忧:“铃身快出来了,铁牛在怕这个…… 它一定会拼命的,这是它最后的依仗。” 他说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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