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赵家老祖 (第2/3页)
中闪过一丝轻蔑,“什么赵家老祖,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糊涂罢了。”
他放松下来,转身走向桌案,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老祖的神识尽收眼底。
他颤从贴身处掏出一封烫金密函,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
信笺展开的刹那,县令的朱红官印突然泛起淡淡的青光,在昏暗的厢房里如鬼火浮动,正是朝廷特制的防伪法术!
老祖的神识如附骨之疽,将密函上的字迹尽收眼底:
“孝廉保举已备,速将盐铁账册藏于老地方。”
信纸边缘还残留着半枚血色指印。
那分明是朝廷六扇门“血鉴术”的标记!
老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十年前,青州陈家满门抄斩那夜,他在死者掌心见过同样的印记......
老祖注意到密函角落画着个不起眼的墨圈。
这正是当年导致陈家灭门的密探暗记!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头,想起三十年前那个血月当空的夜晚。
当时的陈家家主,也像今日的赵明德一样,拿着一封带着墨圈标记的密函,信誓旦旦地说朝廷已打点妥当......
“蠢货!”
老祖在心中冷笑,“你以为县令真会保你?当年陈家嫡子,也是这么天真!”
厢房里的赵明德突然打了个寒颤...
赵明德颤抖的手指死死攥着密函,烛火在他惨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巡按御史......”
他喃喃自语,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发苦的唾沫。
这些年赵家做过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强占民田、逼良为娼、私贩盐铁......
哪一桩不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更别提他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为修炼邪功残害的童男童女,与魔教往来的密信,还有去年那个被他活活打死的佃户......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浸湿了里衣。
“不行......”他猛地站起身,在厢房里来回踱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县令的密函此刻仿佛救命稻草。
只要交出赵家走私盐铁的账册,就能换来“孝廉”身份。
有了这层官身护体,即便赵家倒台,他也能全身而退!
他扑到床榻下,从暗格中抽出一本黑皮账册。
翻开时,密密麻麻的记录让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正在赵明德细细观看上面的内容时,
“呜嗷。”
窗外的老槐树上,一只夜枭突然发出凄厉的啼叫。
这一声尖啸,吓得赵明德手中的烛火猛地一颤。
“该死的扁毛畜生!”
赵明德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向窗外。
他抄起桌上的茶盏就要砸向窗外,却在抬手的一瞬间想到还有账册要看。
于是,他接着看账册上的记录。
触目惊心,赵明德忍不住默读起来。
“景和三年冬,私盐三千斤过青龙渡,贿漕帮纹银八百两......”
这些字迹在他眼前扭曲,仿佛化作索命的铁链。
“老祖,别怪我......”
他神经质地咬住嘴唇,眼中闪过狠色,“要怪就怪您自己。这些年赵家造的孽,够诛九族了!”
赵明德不知道的是,他方才的每一个字,都通过老祖的神识,在祠堂内回荡......
赵明德的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他指尖轻轻抚过账册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记录,仿佛在抚摸自己的保命符。
“有了这个...”
他低声呢喃,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何止是活命?说不定还能...”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将他的表情映得愈发狰狞。
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身着官服的模样。
县令的保举信会让他以“孝廉”之名参加科举,而这份账册则会成为他日后要挟县令的筹码。
“老祖啊老祖,”
他轻轻合上账册,声音里带着讥讽,“您总说赵家基业要靠血脉维系,可这世道...分明是权术为王!”
窗外夜风呜咽,老槐树的枝丫在窗纸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赵明德浑然不觉,他的思绪早已飘向那光明的未来。
县令的提携,朝廷的官职,甚至...
“说不定连那个楚云舟...”
他眯起眼睛,“日后也得跪在我面前称一声'大人'!”
赵明德心满意足地吹熄烛火,仰面躺倒在床榻上。
紧绷了一整日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很快便沉入梦乡,嘴角还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窗外,夜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发出细碎的声响。
无人察觉的是,一缕黑雾正从门缝缓缓渗入,如活物般游向桌案上的账册。
“哗啦。”
账册无风自动,纸页轻轻翻动。
黑雾凝聚成枯爪般的形状,在“私盐三千斤”的记录上轻轻一抹。
墨迹诡异地蠕动起来,竟自行改写为:
“景和三年冬,勾结魔教左使,献童男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