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混沌尺 (第3/3页)
”她声音渐低，“需以混沌池洗练，方可融灵入脉。”
楚云舟凑近，暗金纹路在烛火下微微发亮：“所以我的反噬，是因为灵膏未被彻底炼化？”
“不止。”林青霜指向一行小字，“残留的混沌煞气会逐渐侵蚀宿主，最终......”
她没说完，但楚云舟懂。要么爆体而亡，要么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竹简末尾被利刃整齐裁去，仅剩一行朱砂小字：
“解铃还须系铃人，混沌池中见真章。”
林青霜猛地合上竹简：“混沌池......该不会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镇魔渊底那座祭坛。
混沌池现世
混沌尺突然自发悬浮，楚母虚影在金光中浮现：“吾儿，混沌池就在渊底祭坛之下。”
她的目光转向林青霜：“青灵剑是钥匙。当年玄天宗与混沌道的约定，便藏于此。”
“什么约定？”林青霜握紧剑柄，指节发白。
虚影却开始消散：“快去吧......他们已经在破坏封印了......”
当二人赶回镇魔渊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浑身发冷。
渊口黑雾已被染成暗红，数十名噬魂殿修士正将活人生祭投入渊底。鲜血顺着岩壁流淌，在祭坛上汇成诡异的符阵。
噬魂殿主立于阵眼，黑袍无风自动。感应到二人气息，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布满血纹的脸：
“来得正好。”他张开双臂，“待血煞魔池成型，你们的力量......”
“轰！”
楚云舟的混沌尺已当头劈下！
混沌池畔，血煞魔气翻涌。
楚云舟盯着池中沸腾的暗红色液体，耳边回荡着母亲的告诫。
“混沌池可炼化灵膏，但需混沌尺镇灵，青灵剑斩煞......若失其一，你将永堕混沌。”
他侧头看向林青霜，她正擦拭青灵剑，剑锋映着那双倔强的眼睛。
“想好了？”他嗓音微哑，“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林青霜“铮”的一声归剑入鞘：“废话真多。”
她突然伸手，一把扯开他的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暗金纹路：“这些纹路已经爬到心脉了，再拖下去，你连当灵傀的机会都没有！”
楚云舟低笑：“林仙子这是......关心我？”
“关心我的烤鱼师傅罢了。”她别过脸，耳尖却红了，“记住，待会儿若你失控......”
“就用青灵剑打醒我。”他接话，目光深邃，“我知道。”
灵根重塑炼化开始
楚云舟赤足踏入混沌池。
“嗤。”
池水如万蚁噬咬，瞬间腐蚀掉他的鞋袜。暗金纹路在皮肤下疯狂游走，像被烈火灼烧的蛇。
“呃啊！”
他单膝跪地，池水已漫至腰间。混沌尺自动飞至池心，金光如网，勉强镇住暴走的灵气。
林青霜凌空跃起，青灵剑出鞘。
“斩！”
千道剑影如暴雨倾泻，精准刺入楚云舟周身大穴。每一剑都带着玄天宗独有的清灵之气，将他体内溢出的黑煞之气生生斩断！
生死一线
楚云舟的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间，他看见母亲站在池边，温柔地伸出手：“坚持住......”
又看见年幼的自己，在破旧小院里笨拙地烤鱼，母亲笑着咬了一口焦黑的鱼腹：“好吃。”
“楚云舟！”
林青霜的厉喝将他拉回现实。她嘴角溢血，持剑的手颤抖不止。连续斩煞已耗尽她的灵力。
“还差......最后一剑......”她喘息着，剑锋对准他眉心，“你给我......清醒点！”
终成正果
青芒贯入天灵的刹那，混沌池水突然由红转金！
楚云舟猛地仰头，发出一声长啸。
“轰！”
所有暗金纹路离体而出，在池面上凝成一张巨大的符网，又被混沌尺尽数吸收。
池水化作暖流涌入他四肢百骸，破损的经脉被一寸寸修复。当他再度睁眼时，眸中金芒温润如玉，再无半分暴戾。
混沌池的金光尚未散去，渊底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
“把混沌尺交出来！！”
噬魂殿主踏空而来，黑袍鼓荡，周身血煞之气凝成实质，如滔天巨浪压向池畔！
楚云舟眸光一凛，抬手间混沌尺已跃入掌心。
“轰。！”
一掌推出，金光如怒龙出海，竟将血煞巨浪硬生生劈开！
噬魂殿主被这一掌震退十丈，面具崩裂，露出狰狞的面容：“不可能！你怎能驾驭完整的混沌之力？！”
楚云舟踏前一步，混沌尺在他手中嗡鸣：“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话音未落，林青霜已纵身而起，青灵剑化作一道青色长虹。
“铮！”
剑锋直指殿主咽喉，却被一道血盾挡住。
“双器合璧。”楚云舟低喝一声，混沌尺脱手而出，与青灵剑在空中交织。
刹那间，金光与青芒缠绕，竟化作两条巨龙。
一金一青，龙吟震天！
“不......”噬魂殿主惊恐后退，却已无路可逃。
双龙交错而过，将他死死缠住，拖向渊底最深处！
“你以为结束了吗？”殿主在坠落中狞笑，“混沌道的诅咒永远不会......”
“噗！”
林青霜一剑封喉，冷声道：“废话真多。”
噬魂殿主的身体在渊底爆成一团血雾，又被混沌池残余的金光净化，消散无踪。
新的起点楚云舟的蜕变
混沌池畔，楚云舟静静站立。
他感受着体内流转的力量。再无暴戾，再无反噬，混沌之力如臂使指。
混沌尺悬浮在他身前，尺身上金纹流转，忽然射出一道光芒，没入他的眉心。
刹那间，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母亲一袭白衣，立于混沌池边，轻声叹息：“吾儿，待你长大，自会明白为娘的选择......”
他猛地睁眼，指尖微颤：“原来......母亲是混沌道最后的护道人。”
林青霜的收获
青灵剑在她手中轻吟，剑格处“斩魔”二字已悄然变为“守心”。
当她闭目凝神时，剑身自动浮现三式剑诀。
青莲初绽、净世长虹、混沌归真
正是《玄天剑经》失传的终极三式！
她抬眸看向楚云舟，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目光灼灼。
“看什么看？”她别过脸，耳根微红，“......看在你请我吃烤鱼的份上，以后勉强同行吧。”
前路展望
三日后，玄天宗山门前。
楚云舟掌心托着一朵金莲，轻轻放在山门石阶上。
“替我守着这里。”他低声道。
金莲落地生根，瞬间绽放，花瓣上流转的混沌之气与玄天宗护山大阵完美融合。
林青霜抱剑而立，忽然问道：“接下来去哪？”
楚云舟望向远方：“去找混沌道散落的遗迹，查清母亲当年的事......”
顿了顿，他笑着补充：“顺便给你烤鱼。”
林青霜轻哼一声，却先一步迈出山门。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再次被拉得很长。
而这一次，他们之间再无隔阂。
晨雾未散，青峰崖上寒意沁骨。
楚云舟盘坐于断崖边，文心剑横放膝前，剑身映着天边将现的微光。他已在此静候两个时辰，只为捕捉那第一缕朝阳紫气。
“来了！”
天光破晓的刹那，他剑指一并，引动体内混沌文气，化作无形之手抓向那抹跃出云海的紫霞。
第一次尝试：
紫气如轻纱拂过剑锋，还未停留，便已随风飘散。
“......”
楚云舟皱眉，指尖文气更盛，如网般兜向第二缕稍浓的紫光。
第二次尝试：
“铮。！”
文心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在他掌心发烫，紫气如受惊的游鱼般四散逃逸。他强行握紧剑柄，虎口却被震裂，渗出几丝鲜血。
“啧。”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林青霜倚在古松旁，青灵剑穗上的晨露未干。她指尖轻弹，一滴露珠坠地：“蛮力无用，明式需'心意澄明'。”
“说得轻巧！”楚云舟甩了甩发麻的手腕，“这'澄明'二字比混沌文气还难捉摸！”
崖下云海翻腾，将他这句抱怨吞没。
第一日·暴雨
天未亮便电闪雷鸣。楚云舟固执地守在崖边，直到浑身湿透才黑着脸回来。
林青霜在檐下煮茶：“听说蠢货才会在雨天等太阳。”
楚云舟扯过她放在一旁的干毛巾：“听说聪明人总爱说风凉话。”
第二日·大雾
晨光被浓雾滤成惨淡的灰白色。文心剑勉强吸入几缕浊气，剑锋泛起病态的青色。
“这不是紫气，是瘴气。”林青霜两指抹过剑身，青灵剑自动净化了污浊，“再练下去，你的剑会先变成毒刃。”
楚云舟盯着被腐蚀出细孔的袖口，沉默收剑。
第三日·晴空
万里无云，紫气炽烈如焰。
楚云舟刚引入经脉就闷哼一声。那光芒太暴烈，灼得他掌心皮开肉绽。文心剑“当啷”落地，将岩石烫出焦痕。
“噗。”
林青霜看着他被烫红的指尖，突然想起什么，从行囊里掏出个小瓶丢过去：“玄天宗的雪玉膏，治烫伤。”
楚云舟挑眉：“林仙子这是心疼了？”
“怕你手废了没人烤鱼。”她转身走向山径，“明日暴雨，别白费力气。”
第四日寅时，青峰崖顶。
楚云舟仰躺在冰冷的岩石上，双臂枕在脑后，望着逐渐黯淡的星河出神。连续三日的失败让他放弃了刻意求索，索性放任思绪漫游。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只夜鹭掠过山脚的湖泊。
“哗啦。”
翅尖点起一串晶莹的水珠，在晨光初现的刹那，折射出一道细如发丝的紫芒。
那道紫光不偏不倚，正落在文心剑上！
楚云舟瞳孔骤缩。
他鬼使神差地松开握剑的手，任由文心剑悬浮空中。
奇迹发生了！
紫光竟顺着水珠的轨迹，如溪流归海般自然汇入剑锋。剑身泛起琉璃般的澄澈光芒，照亮了他错愕的脸庞。
“不是'捕捉'紫气......”他喃喃自语，“是'让它自己来'。”
“啪！”
一个水囊突然砸在他胸口。林青霜不知何时已站在崖边，晨风吹得她衣袂翻飞：“早说不就得了？”
她嘴角微扬，眼底映着剑身上的紫光：“天地之气，本就该顺势而为。”
终成正果完美引气
第五日黎明，楚云舟闭目盘坐。
文心剑虚悬身前，剑尖轻点露水未干的岩石。他不再强求，只是将神识化作一张轻柔的网，静静等待。
当第一缕朝阳跃出地平线时。
“嗡！”
剑身轻颤，万千紫霞如受召唤，顺着夜露未干的轨迹，自发涌入剑锋！
那光芒纯净而温和，再不复前日的暴烈。
明式初成
文心剑渐渐化作半透明的紫晶，剑光照耀之处：
岩缝中钻出的阴煞虫瞬间僵直，化作簌簌飞灰；
林青霜袖中暗藏的噬心蛊残片“滋啦”自燃，冒出一缕青烟；
就连混沌尺都在剑光映照下，浮现出更多细密的铭文。
楚云舟轻抚剑身，感受着其中流淌的澄澈之力：“原来如此......”
“明式不是杀伐之剑。”林青霜接话，难得没有嘲讽。她指尖轻点自己被灼穿的袖口，那里残留的蛊毒已被净化，“是涤荡之剑。”
晨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