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长洲旧事 (第1/3页)
北直大学的校园很大,陈莲接到电话有阵子才能出来,司马站在电话亭旁等候,望着街上车水马龙,心潮起伏。谁都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长洲旧事仿佛褪色的老电影,一一浮现眼前。
司马姓“司”名“马”,生在长洲,长在长洲,18岁以前没有离开过。司马的父亲叫司道炎,五行缺火,雄心勃勃,本打算开枝散叶生满五个,依次取名司马、司空、司徒、司寇、司农,结果媳妇不配合,生了一个就果断结扎,说什么都没用,司家因此只剩一根独苗,备受宠溺。司马的母亲叫夏亭,读书不多,性情强势,她对儿子有多耐心,对丈夫就有多么不耐。
一家三口住在朝阳苑55幢601室,磕磕碰碰过了十几年,司道炎的火气磨光了,夏亭的火气反倒越来越旺,年轻时还“指桑骂槐”,后来干脆像炸了毛的猫,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严格讲也不是侮辱人的那种骂,归纳起来大致有三条“罪状”,司道炎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司道炎在家什么事都做不好,司道炎面上的亲戚都是白眼狼。
人过四十天过午,司马读高中时司道炎已经四十六七了,身体开始走下坡路,发落齿摇,精力不济,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老婆宁可睡沙发,不愿跟他亲近,日子过得很苦闷。生活像钝刀割肉,没有乐趣可言,司道炎郁郁寡欢,老得很快,他自己都察觉身上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那是“老人头味”,他心下黯然,生命是握在手里的沙,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司马早熟,早慧,从小到大读书不用父母操心,成绩数一数二,完成作业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他对吃穿不挑剔,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在司道炎的印象里,儿子读书的起点很高,直接跳过了“儿童读物”,一上手就是“四大名著”,连家里面的《毛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