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1/3页)
她看向梦,忽然笑了:“这么说来,现在的修行者还得谢谢我母亲?”
“算是吧。” 梦也笑了,浅灰色的眸子里终于有了暖意,“至少不用一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
山风再次吹来,带着远处村落的炊烟味。远处的天地在晨光里舒展,像一幅刚刚铺开的画卷。
没有了证道者的压制,没有了 “大道独属” 的枷锁,他们的梦之道,似乎真的能在这片归墟时代的天地里,走出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
“那正好。” 无名迎着风,声音清亮,“省了功夫,正好专心追你。”
梦挑眉,指尖在她眼前晃过,一缕紫雾化作只蝴蝶,在她鼻尖前扇了扇翅膀:“拭目以待。”
朝阳正好爬至天际中央,金光落在两人肩头,仿佛为这场始于日出的约定,镀上了一层滚烫的印记。
山风卷着草木的清气掠过耳畔,无名望着远处云海翻腾,忽然想起修行路上那些模糊的境界划分 —— 历代石女的记忆里,总有 “感法”“触法” 之类的字眼,却从未有过清晰的脉络。
“说了这么多关于大道的事,” 她转头看向梦,“这世间的修行境界,到底是怎么划分的?你现在又在哪个境界?”
梦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崖边的野草,声音清淡如流水:“境界划分,不过是后人根据对法则的参悟与掌控程度定的俗名,大体分九层。”
“九层?”
“感法、触法、御法、明法、通法、融法、化法、不朽、证道。” 他屈指一一数来,“感法触法,不过是初窥法则轮廓、勉强触碰其边缘;御法明法,方才算踏入修行门庭,能稳定调用法则、洞悉其运转规律;通法之后,可让法则与自身深度绑定,举手投足皆含法则之力;至于不朽……”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天际,仿佛能穿透云层看到更高处:“不朽境便是与天地法则网络相融,寿元与天地同齐,除非天地毁灭否则永恒不灭;而证道,则是跳出法则束缚,触及大道本源,成为万法源头的终极境界。”
无名默默记下,又问:“那你呢?”
梦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御法巅峰,距离明法只差一步,距离通法…… 亦不远。”
这个答案不算意外,无名点点头,却见他已转身欲走,玄色衣袍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等等。” 她忽然开口。
梦脚步微顿,回头看她,眸底带着询问。
无名迎着他的目光,忽然笑了,那笑意里藏着几分笃定,几分狡黠:“刚刚你演示的那幕天地倒转、日月轮回…… 其实只是让我做了一个梦,对吗?”
梦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你根本没动过真格的。” 她往前走了半步,声音清亮如晨露,“山风的湿度、晨光的温度、甚至崖边那株野草的摆动频率…… 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你只是用梦之法则,在我识海里演了一场戏。”
她想起刚才天地错乱时,指尖触到的草叶始终带着晨露的冰凉,想起光影闪烁间,鼻尖萦绕的草木清气从未散去 —— 那些细微的 “真实”,恰是梦境无法完全复刻的破绽。
梦看着她,沉默片刻,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没了之前的疏离,多了几分真切的兴味:“你倒是比我想的更敏锐。”
他承认了。
“入梦而不觉,才是梦之法则的精妙。” 他说,“若连这点障眼法都看不破,往后如何跟我争?”
“所以你是故意留了破绽?”
“或许是,或许不是。” 梦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像是要融入晨光里,“毕竟,太容易被看透的对手,会很无趣。”
话音落时,他的身影已化作一缕紫雾,顺着山风飘散,只留下一句轻得像叹息的话:
“下次见面,让我看看你的长进。”
无名站在崖边,望着那缕紫雾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山风依旧,晨光正好,仿佛刚才那场关于大道与梦境的对话,也只是一场醒得太早的梦。
但她知道,不是的。
掌心残留的、因激动而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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