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3页)
晨雾裹着铁锈味漫进农舍时,陈溪刚把最后一根燃烧弹的引线缠紧。
柴堆旁的破布沾着露水,坐上去凉得刺骨,她把短柄斧靠在腿边,目光扫过西南角的废墟——
那里比前两夜更静,连废铁皮被风吹动的“哐当”声都没了,反而透着股刻意的沉默,像有东西在暗处盯着。
黄鼬叼着半块烤红薯跑过来,是昨晚张梅兑现的奖励,红薯皮被烤得焦黑,它却吃得欢,小爪子在陈溪脚边蹭了蹭,然后突然竖起耳朵,往废墟方向跑了两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尾巴绷得笔直。
陈溪心里一紧,攥紧斧柄起身,顺着黄鼬的视线望过去——晨雾里隐约有个黑影闪过,速度很快,不是腐行者的蹒跚,倒像只受惊的野兽,没等看清就消失在断墙后。
“是探子?”陈溪摸出怀里的草木灰布包,往篱笆旁撒了道灰线,灰粒落在露水打湿的土上,洇出淡褐的印子,“要是腐行者派来探路的,这灰线能留下痕迹。”
她刚撒完,就看见黄鼬扒着灰线旁的土,挖出半枚带泥的爪印——不是腐行者的黑爪,是某种小型哺乳动物的,尖爪印边缘沾着红土,和西南角废墟的土色一致。
林砚拎着铁丝套过来时,天边刚透出点微光,铁丝套是昨晚连夜编的,用三根细铁丝拧成一股,套口留了半尺宽,底部拴着粗木楔,能钉进土里。
“苏野说那两只腐行者在重新搭瞭望台,这次用的是粗钢管,比上次的废铁皮结实。”她蹲在篱笆外侧,把铁丝套埋进土里,只留个半寸宽的小口,上面盖了层薄土和枯草,“要是它们再往这边探,爪子一踩就会被套住,木楔能钉死,跑不了。”
苏野扛着军刀和块废铁皮过来,铁皮上还沾着腐行者的黑血,是昨天拆瞭望台时蹭的。
“蓝光扫过,瞭望台搭在废汽修厂的屋顶上,比上次高了三尺,能看见咱们萝卜地的动静。”她把铁皮靠在篱笆桩上,指尖淡蓝微光晃了晃,扫过埋铁丝套的地方,“套子埋得够深,不会被风吹露,腐行者的爪子粗,肯定会踩中。”
她突然停住,蓝光往萝卜地方向沉了沉,“块根的淀粉痕更深了,最壮的那棵纹路里的褐色快连成片了,农书里说这是‘淀粉饱和期’的前兆,再长两天就能收了。”
张梅抱着育苗本和断尺跑过来,帆布包上的葫芦瓢被晨露打湿,她却没顾上擦,先凑到显块根的芽旁,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块根的褐痕——比昨天硬实了不少,指尖能感觉到纹路的凸起,像摸在粗砂纸的面上。
“长到1.3寸了!”她兴奋地喊,断尺量得格外仔细,连小数点后两位都没放过,“淀粉痕占纹路的三分之二,农书里说占满就能收,咱们快有萝卜吃了!”
她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炭笔在草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块根1.3寸,淀粉痕密集,硬度↑,无病虫害,晨露适宜”,写完又用指甲刮了刮块根旁的土,“土温刚好,不用浇水太早,等太阳把露水晒散再浇,免得淀粉积累受影响。”
陈溪检查完铁丝套,走过来帮林砚调整套口的角度:“我奶奶说,下套得顺着地势,腐行者习惯往高的地方爬,套口得对着它们来的方向。”
她摸了摸埋套子的土,“再盖点枯草,更隐蔽,它们不会起疑。”
她从布包里抓了点草木灰,撒在套口周围的枯草上,“灰能防小虫子爬进去,免得误触发套子。”
黄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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