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行船 (第2/3页)
行了颇远,稍稍侧头,却见那一袭红衣犹立在门前。
心中,临江共饮的许诺莫名变得沉甸甸。
带着使团到了襄州码头,安友进迎了上来,领他们登上了一艘大商船。
江面,一艘三桅货船停泊,长约五丈,宽丈余,吃水颇深。船身漆绘,写着“利涉大川”四字。
萧弈登船,见甲板宽敞,堆着十余坨的茶叶、药材外覆油布。
“你的二十个好手呢?”
“使君且看,他们便是。”
安友进抬手指处,搬货的脚夫正在把茶叶移入下层船舱;两个瘦小的船夫挂在桅杆上,像两只猴子;掌舵的老者打着赤脚在踹孙子;帐房先生带着学徒清点货物,算盘拨得啪啪响……
“这一路而下,有南平、南唐,及马楚诸州势力,还是扮作商队安全。萧使君,到了朗州再祭出仪仗如何?”
“如此甚妥。”
萧弈遂下令,把那威风凛凛的宣慰使旌节收起来。
当世有不少人就是舍不得这派头而死于非命,听起来很傻,可其实让高官扮商旅是很有落差的。
收好官袍,换上一身绸制交领袍。
安友进看了看,道:“使君是富商公子,阎寺丞是公子的族叔,李郎官是公子的西席,李观象是账房先生,其余人是护卫、力夫,可好?”
萧弈向李昉、阎晋卿道:“那就委屈两位了。”
“荣幸之至,若真有公子这样的族侄,求之而不得啊。”
李昉道:“当尽力教导公子。”
萧弈知自己在南边也许有点名气,得换个名字,见货物中有许多药材,道:“我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初出茅庐,不谙商事,第一次随你出来走货。”
“好。”安友进抱拳道:“公子放心,沿途哨卡惯会要钱,不会盘问太细,只要不漏了使节身份,小的便可应对。”
“有劳了。”
众人褪去甲胄,与旌节、长兵器装箱,藏到了舱底,盖上油布。
继续搬货,码进船舱,南阳玉料、北地紫貂皮、蜀地锦缎,最后是数十篓芡实,把盔甲武器盖得严实。
船上虽有马厩,却只能带寥寥几匹,一众中原兵见马匹要被带走,十分忐忑,捉着缰绳舍不得松手。
张满屯骂骂咧咧,道:“都他娘没断奶是吧?!别给俺丢脸!”
“铁牙哥,这遇到旱路可怎么办哩?”
安友进道:“放心,从这里到朗州,一干七百里,全是水路。”
“多远?!”
连张满屯都吓了一跳,惊呼道:“那么远,得坐几天的船。”
“十天半个月就能到。”安友进笑道:“诸位一步都不用迈,下船就到地头。”
“啊?”
“起锚——”
船帆被江风吹鼓,胀如满月,带动船身,速度初时慢,渐渐快起来。
顺风顺水,颇为轻松,如同他投奔郭威以来的状态。
萧弈早就困了,安排好诸事,自回了舱房睡觉。
舱房很小,就两块木板夹着个床,按时人的说法,房间越小越聚气,睡起来像是摇篮。
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两岸山势如同蛰伏的野兽。
甲板上只有几个船夫,萧弈试着与其对话,他们却操着浓郁的口音,双方都听不懂对方的话,却聊得颇热络。
嚼了胡饼,练了武艺,继续睡觉。
行船的日子颇无聊,白日醒来,众人不是在玩樗蒲、就是在彩选,总之都是赌博,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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