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巢穴真相 (第2/3页)
“走!立刻走!”沈夏反应极快,猛地拉动操纵杆,穿梭艇急速转向!
太迟了。
那个搏动的囊腔似乎注意到了这只闯入的小虫子。表面一阵剧烈蠕动,一道无声的、纯粹由错误数学法则构成的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
穿梭艇的所有系统瞬间失灵!引擎熄火,灯光熄灭,控制台爆出一片火花!数学规律被短暂地扭曲、改写,物理定律在这片区域失效了零点几秒!
就是这零点几秒,穿梭艇失去了所有动力,像断线风筝一样撞向旁边一处镶嵌着半艘护卫舰残骸的胶质墙壁!
轰隆!
剧烈的撞击!艇体严重变形,警报凄厉响起(随即又因系统损坏而熄灭),烟雾弥漫。
三人被撞得七荤八素,安全带勒得他们几乎窒息。
“咳咳......快!离开这里!”沈夏艰难地解开安全带,一脚踹开变形的舱门。
俞辰和沈秋挣扎着爬出残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像是臭氧和腐殖质混合的甜腥气味。脚下的“地面”柔软而富有弹性,让人恶心。
那个囊腔似乎对他们失去了兴趣,继续搏动着,抽取着那些数字会成员的“算力”。但周围的生物液态晶体物质,像是被惊动的白细胞,开始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涌来,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这边!”沈秋指着不远处一个半开的、似乎是数字会之前使用的气密门,那后面可能有一条通道。
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向那扇门。沈夏不断开枪射击,能量光束击中那些涌来的生物质,只是让它们短暂汽化出一小块缺口,很快又有更多的涌上来......
俞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囊腔,看了一眼那些被连接着、迅速枯萎的数字会成员。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
这个东西,这个“祂”,它以数学和智慧为食?它在利用数字会成员的大脑进行,计算什么?
计算如何更快地消化太阳系?还是计算如何打开一个更大的“门”?
他们终于冲进气密门,沈夏猛地按下关闭按钮。门艰难地、扭曲地合拢,将追来的生物质暂时挡在外面。门板上立刻传来沉重的撞击声和腐蚀的滋滋声。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闪着应急红光的金属通道,这是数字会风格的造物,但墙壁上也已经出现了那种生物质的侵蚀痕迹,像蔓延的苔藓。
暂时安全了。
三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
他们知道了真相。
一个比守护者、比常数波动、比任何人类冲突都可怕亿万倍的真相。
代达罗斯不是工程师。
是厨师。
而太阳系,就是那道即将被端上桌的主菜。
俞辰看向来时的方向,目光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不断搏动的、孕育着终极恐怖的囊腔。
消化,才刚刚开始。
金属通道的应急红光不稳定地闪烁着,将三人的影子拉长又压短,扭曲成惶恐的形状。门外,那种生物液态物质坚持不懈地撞击和腐蚀着,沉闷的声响和滋滋声如同催命的倒计时,敲打着他们早已绷紧的神经。
“不能待在这里!”沈夏低吼,检查着能量手枪的剩余能量,“这扇门撑不了多久!”她目光扫过通道前后,“选哪边?”
前方,通道延伸向更深沉的黑暗,红光无法照亮尽头。后方,是他们来的方向,那个充满消化腔和恐怖囊腔的巢穴。
没有选择。
“向前!”俞辰咬牙道,一种数学家的直觉让他觉得前方空间的“扭曲度”似乎略有不同,或许有一线生机。
三人沿着通道狂奔,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被远处那囊腔低沉的、如同巨大心脏搏动般的嗡鸣声所吞噬。通道壁上的数字会标识变得模糊不清,越来越多的那种生物质像丑陋的血管一样在金属墙壁下搏动、蔓延,仿佛整个结构正在被这个巢穴同化、消化。
突然,跑在最前面的沈夏猛地刹住脚步,举起拳头示意停下。
通道前方......断了。
不是被炸毁或坍塌,而是消失了。金属通道的断面突兀地终止,再往前,是一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不断变幻的虚无。空间本身在那里扭曲、折叠、自我交织,颜色以非光谱的形式流淌,偶尔浮现出短暂而尖锐的几何形状,又瞬间崩塌。那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距离概念,只有纯粹的、疯狂的数学混乱。
一个现实结构的伤口。一个常数波动造成的、尚未被巢穴完全消化吸收的、不稳定的“非欧几里得断层”,比他们在涩谷见过的那个还要庞大、还要致命。
“死路。”沈秋的声音带着绝望。
身后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气密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变形声。
俞辰死死盯着那片混沌的空间断层,大脑在超负荷运转。作为数学家,他能“感觉”到那片区域内部数学规则的疯狂舞蹈——黎曼几何在那里自杀,拓扑学在那里发疯,微积分在那里循环自噬。但它并非完全无序,而是在一种极致的、毁灭性的层面上,遵循着某种更深层、更恐怖的“秩序”。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
“不,不是死路。”他的眼神变得狂热而恐惧,“是一个公式!一个描述‘消化’过程的公式!看它的迭代模式,看它的奇点分布——”
“说人话!”沈夏吼道。
“这断层!它是不稳定的!它的数学结构在高速演化!就像化学反应的过渡态!”俞辰语速极快,手指在空中疯狂比划,“它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准稳定’窗口期!遵循一个一个基于完美立方数的周期律!”
他猛地看向自己的多功能腕表,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在跳动:[未知时间单位]: 0991。
但此刻,他关注的不是这个。他快速切换功能,调用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数学分析模块,将前方断层的能量波动频率输入。
“它在计算什么?”沈秋焦急地问,一边试图用随身设备加固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它在计算自身坍缩或扩张的临界点!”俞辰的眼睛紧盯着屏幕上一串疯狂滚动的计算结果,“而下一个‘准稳定’窗口就在......”
计算结果跳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