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病榻秋深 (第2/3页)
地守护,饮食汤药皆经她手!我们的人根本无从下手!如何除掉?!”
“下毒!”惠妃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阴狠毒辣的光芒,“既然陛下能被他那‘特殊’的毒血所救,暂时好转,焉知不能再被真正的‘毒药’所害?只要…只要让陛下再次中毒,并且制造出毒发的迹象,我们再想办法将一切栽赃给慕容云泽!就说他上次的血药不过是暂时压制了毒性,实则包藏祸心,是更为阴险的慢性毒药!这次才是真正的毒发身亡!届时,陛下在弥留之际‘震怒’,群臣激愤,人证物证‘确凿’,他慕容云泽纵有百口也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如何下毒?具体如何操作?”太后眯起了眼睛,如同潜伏的毒蛇,终于被这个恶毒的计划打动。
“汤药!”静嫔立刻压低声音,身体前倾,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恶意,“陛下每日都要按时服用林怀仁开的调理汤药,这是雷打不动的惯例!那药…必经御药房统一熬制,再经固定的内侍之手送入养心殿!我们…完全可以在熬制途中,或者传递过程中做手脚!或者…想办法买通送药的内侍!只要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沉吟片刻,枯瘦的手指用力捻着佛珠,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狠戾决绝的神色:“此事…需做得万分小心!务必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一旦事成…哀家绝不会亏待你们!自有重赏!”
一场更加阴险毒辣、直指皇帝性命、意图将慕容云泽彻底打入地狱的阴谋,在秋日看似平静的暗夜中,悄然拉开了帷幕,如同张开了致命毒牙的阴影,缓缓笼罩向尚未完全康复的东宫。
东宫寝殿内,药香弥漫。慕容云泽靠坐在软榻上,面色依旧苍白,气息微促,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洞察所有阴暗角落的诡计。秦峰如同一尊沉默的磐石,肃立在他面前,正用极低的声音禀报着最新的动向。
“殿下,慈宁宫那边…最近动作异常频繁。惠妃、静嫔几乎是每日必去,每次停留时间都很长,屏退左右,密谈许久。她们还通过一个中间人,秘密接触了御药房一个负责杂役的小太监,名叫小德子。此人…年纪不大,但贪财好赌,在外欠下了巨额赌债,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正是最容易撬开的缺口。”
慕容云泽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讥诮的弧度,仿佛早已预料:“小德子…他在御药房具体负责哪一部分事务?”
“回殿下,他主要负责…在汤药熬制完成后,将药罐从御药房的灶上取下,放入食盒,然后送至养心殿门口,交由内侍总管王公公亲自查验接手。”秦峰回答得极其详尽。
“王公公…”慕容云泽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冰冷,“他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是慈宁宫安插在养心殿最得力的眼线和棋子。看来…她们是想在这最后一步的传递过程中做文章了。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殿下英明!”秦峰眼中闪过一丝由衷的钦佩与凛冽的杀意,“属下已派人十二个时辰严密监视小德子的一举一动。同时,在他常去的那家地下赌坊设了局,让他又‘意外’地欠下了一笔他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巨额赌债,彻底断绝了他的后路。另外,属下已暗中重金买通了他同屋居住、关系尚可的另一名小太监,命其日夜留意,一旦发现小德子有任何异常举动或收到不明财物,立刻秘密来报。”
“做得好。”慕容云泽微微颔首,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赞许,“考虑得很周全。除此之外,养心殿那边,尤其是药罐交接的关键区域,加派双倍…不,三倍的精干人手,换上我们绝对信得过的人!明哨暗哨结合,务必盯死!任何可疑之人,可疑之物,未经允许靠近药罐三尺之内者,一律先拿下再说!宁可错抓,不可错放!”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间因说话过多而引起的不适,继续吩咐,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还有…林大夫那边,从明日起,陛下的调理汤药,让他每日准备两份完全相同的药材。一份,仍按旧例,由御药房按常规流程熬制、传递。另一份…”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秦峰,“由你亲自监督,在太医院内找一间绝对僻静可靠的房间,由林大夫或其绝对信任的药童亲手熬制,熬好后立刻用特制的密封银瓶装好,贴上封条,由你亲自带人护送,直送养心殿,亲手交到王公公手里!明确告诉他,这是孤的意思!是东宫的恩典,让他‘好好’伺候陛下用药!若药汤在途中或呈送过程中有半分差池,或者封条有损…让他自己掂量后果!提头来见!”
“是!属下明白!定不辱命!”秦峰凛然领命,眼中寒光暴涨,如同出鞘的利刃。
慕容云泽交代完这一切,似乎耗尽了力气,疲惫地闭上眼,抬手用力揉着发胀刺痛的太阳穴。这些日子,他虽缠绵病榻,身体极度虚弱,但心思与耳目从未有一刻松懈。朝堂上的风吹草动,后宫中的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的细微变化,都在他布下的天罗地网监控之中,了如指掌。惠妃她们想玩火?想将他置于死地?他便将计就计,给她们搭好舞台,让她们尽情表演,最后…玩火自fen!
“殿下,”夏玉溪端着一碗刚刚炖好、香气四溢的参汤走进来,看到慕容云泽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苍白,眼中立刻溢满了心疼,“您又劳神吩咐事情了?秦侍卫也是,有什么事不能等您好些再说…快,先喝点参汤补补气,这是用百年老参须炖的,最是温补。”
慕容云泽睁开眼,周身那因筹谋而散发的冰冷戾气在看到她关切眼神的瞬间,便如同冰雪遇阳般悄然消散,化为一片不易察觉的柔和:“无妨。不过是些琐事,交代秦峰去办便好。有溪儿在,孤便觉得安心。”他接过她手中的参汤,温度恰到好处。
夏玉溪坐在榻边,看着他慢慢喝汤。参汤的清香混合着她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淡淡异香,萦绕在鼻尖,奇异地抚平了他因思虑过度而紧绷的神经。慕容云泽顺从地喝着,目光温柔地落在她写满担忧的脸上。
“溪儿,”他忽然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这些日子…宫里宫外都不太平,让你跟着担惊受怕,委屈你了。”
夏玉溪立刻摇摇头,眼中水光潋滟,却努力保持着微笑:“不委屈。真的。能陪着殿下,照顾殿下,知道殿下心里有我,臣妾只觉得…很幸福。”她放下空碗,轻轻握住他微凉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殿下…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健健康康的…臣妾…再也不想看到您受伤受苦了…一次都不想…”
慕容云泽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微微收紧,目光深邃而坚定,如同立下誓言:“好。孤答应你。为了你,孤也会尽快好起来。”
几日后的一个黄昏,残阳如血,将宫廷的琉璃瓦染上一片凄艳的红。秦峰的部署果然起到了关键作用。被巨额赌债逼得走投无路的小德子,在惠妃心腹太监许诺的重金诱惑下,终于铤而走险。就在他颤抖着手,准备将一包无色无味、名为“阎罗笑”的剧毒粉末,趁人不备撒入由御药房熬制、正准备送往养心殿的药罐中时,被早已埋伏在侧的东宫暗卫当场人赃并获!小德子吓得魂飞魄散,腿软得瘫倒在地,不等用刑,便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惠妃和静嫔如何指使他、如何交接毒药、约定的信号等细节全盘招供!
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秦峰立刻将面如死灰的小德子和那包足以致命的毒药一同押送至养心殿,同时,将另一份由他亲自监督、完好无损、密封严实的汤药呈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闻听此事,惊怒交加!勃然大怒!他本已对惠妃、静嫔等人的狠毒心肠失望透顶,如今得知她们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下毒手,甚至恶毒到意图栽赃给自己刚刚舍命救父的儿子,更是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毒妇!一群心如蛇蝎的毒妇!”皇帝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指着殿外,仿佛那些女人就在眼前,“朕…朕待她们不薄!她们竟敢…竟敢如此谋逆!来人!传朕旨意!”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下旨:“惠妃、静嫔,蛇蝎心肠,屡教不改,谋害君父,构陷储君,罪证确凿,罪不容诛!即刻褫夺一切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北三所冷宫最深处!赐白绫三尺,即刻执行!其母族,着锦衣卫即刻查抄,所有家产充公,主犯一律问斩,其余族人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所有参与此事的宫人太监,无论知情与否,一律杖毙!一个不留!”
圣旨一下,如同巨石投入深潭,后宫乃至前朝瞬间震动!惠妃、静嫔哭天抢地,披头散发,被如狼似虎的侍卫毫不留情地拖出华丽的宫殿,如同拖拽破布口袋般扔进了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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