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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烽火(下)

    江南烽火(下) (第2/3页)

。”他在心里道。

    “这是巫刀。”摩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每一刀,都有一百个亡魂在里面嘶吼。汉人,你挡不住的。”

    七柄巫刀在空中盘旋,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变换方向,攻向沈言的要害。

    沈言咬紧牙关,将内力运至极致。

    他的剑,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光,与七道黑光纠缠在一起。

    ……

    与此同时,苏晚晴已经绕到了石柱旁。

    她拔出匕首,拼命地割着绑在石柱上的绳索。

    “快!”她对被绑的人喊道。

    一个年轻的蛮族女子看着她,眼中满是震惊:“你……你是汉人?”

    “我是来救你们的。”苏晚晴道。

    “为什么?”那女子问,“汉人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真正的敌人,是那些把你们当祭品的人。”苏晚晴道,“不是所有汉人,都是坏人。”

    女子沉默片刻,忽然用力点头:“谢谢你。”

    绳索被割断,女子从石柱上滑落,立刻去帮其他人解绳。

    ……

    高台上,沈言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七柄巫刀的攻势越来越猛,他的身上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黑衣。

    “沈言!”林若山想要冲上去帮忙,却被蛮族战士死死拦住。

    “别过来!”沈言大喊,“去帮晚晴!”

    他知道,只要能救下那些祭品,仪式就会被打断,巫刀的力量就会减弱。

    “汉人,你的剑,不错。”摩耶冷冷道,“但在巫刀面前,什么剑法都是笑话。”

    他举起骨杖,骨杖顶端的血红宝石忽然爆裂开来,化作一道血雾,笼罩在七柄巫刀之上。

    巫刀的黑光变得更加浓郁,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里面挣扎。

    “第八柄巫刀,将在你的尸体上诞生!”摩耶大笑。

    七柄巫刀同时刺向沈言的心脏。

    沈言闭上眼。

    他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一击。

    但他没有退。

    “若我必须死在这里……”他在心里道,“那就让我用这一剑,斩断乱世的一角。”

    他忽然收剑,不再防守。

    他将全身的内力,都灌注在这一剑之中。

    “一剑……开天门!”

    这是他在江南游历时,从一位隐世高人那里学来的剑招。那高人曾说,这一剑,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问天”的。

    但此刻,他用这一剑,来斩巫刀。

    剑光冲天而起,与七道黑光撞在一起。

    天地间,仿佛响起了一声惊雷。

    七柄巫刀同时一颤,符文上的血光黯淡了几分。

    其中一柄巫刀,竟然被这一剑震飞,插入高台的石柱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什么?!”摩耶脸色一变。

    “你的巫刀……”沈言喘着气,嘴角溢出鲜血,“也不过如此。”

    他的剑,已经断了。

    但他还站着。

    ……

    就在这时,山谷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杀!”

    “为了洞庭!”

    “为了中原!”

    君山夫人的水寨精锐,竟然全部赶到了。

    “夫人?!”林若山一惊。

    “我说过,我不能离开洞庭湖。”君山夫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但我没说,我的人不能离开。”

    她亲自率领七十二水寨的精锐,从山谷两侧杀了进来。

    蛮族信徒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了阵脚,乱作一团。

    “这……这不可能!”摩耶怒吼,“你怎么敢背叛我?!”

    “背叛?”君山夫人冷笑,“我从未归顺过你。”

    她挥动手臂,一支火箭射向高台。

    火箭击中了高台上的柴堆,火瞬间燃起。

    “仪式被打断了!”苏晚晴大喊。

    巫刀上的符文彻底黯淡下来,七柄巫刀失去了控制,掉落在地。

    “不——!”摩耶怒吼,“我要杀了你们!”

    他举起骨杖,就要冲向沈言。

    沈言虽然剑断了,但他没有退。

    他捡起地上的一柄巫刀。

    刀身冰冷,带着一股诡异的力量,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里面嘶吼。

    “这是你们的刀。”沈言看着摩耶,“今日,就让它饮你的血。”

    他握紧巫刀,身形一闪,如一道黑风,冲向摩耶。

    摩耶挥动骨杖,骨杖上的宝石再次亮起血光。

    但这一次,没有巫刀相助,他的力量已经大不如前。

    沈言的巫刀,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膛。

    “你……”摩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汉人……”

    他倒在地上,死了。

    蛮族信徒见巫王已死,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

    山谷里,一片死寂。

    只有燃烧的柴堆,发出噼啪的声音。

    “沈言!”苏晚晴跑了过来,扶住他,“你怎么样?”

    “还活着。”沈言笑了笑,“只是有点累。”

    他手中的巫刀,忽然发出一声哀鸣,刀身崩裂,化作无数碎片。

    “这刀……”林若山皱眉。

    “它饮了太多血。”沈言道,“已经承受不住了。”

    “其他的巫刀呢?”君山夫人问。

    “全部毁掉。”沈言道,“不能让它们再流落到世间。”

    君山夫人点了点头,命人将剩下的巫刀全部砸碎,扔进山谷深处。

    ……

    湘西的风,渐渐停了。

    但沈言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回到君山时,楚地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

    南唐大将边镐率领三万大军,一路北上,所到之处,城池望风而降。楚地的残军、蛮族的乱兵、各地的土匪,都被他一一收服或剿灭。

    “南唐的兵,已经到了岳阳城下。”君山夫人站在观湖亭上,看着远处的江面,“边镐的战船,铺满了整个洞庭湖。”

    “他是来对付我们的?”沈言问。

    “不只是我们。”君山夫人道,“他是来对付整个楚地的。”

    “那我们怎么办?”林若山问。

    “守。”君山夫人道,“洞庭湖是楚地的屏障,若我们失守,南唐的兵就会长驱直入,直逼中原。”

    “就凭我们这点人,能守住吗?”林若山问。

    “守不住也要守。”君山夫人道,“至少,要让南唐付出代价。”

    ……

    三日后,岳阳城下。

    边镐的大军已经围城。

    岳阳是楚地的重镇,城高池深,易守难攻。但在南唐大军面前,这座城显得有些单薄。

    “攻城!”边镐一声令下。

    战鼓齐鸣,号角震天。

    南唐兵推着云梯,扛着撞车,向城墙冲去。

    城墙上,楚地的残军与百姓并肩作战,用石块、滚木、热油,拼命抵挡。

    “杀!”

    “守住岳阳!”

    喊叫声此起彼伏。

    但南唐兵太多了。

    云梯一架架搭上城墙,撞车一次次撞击城门。

    “城门要破了!”有人大喊。

    “顶住!”守将怒吼。

    但这只是徒劳。

    城门终于被撞开,南唐兵如潮水般涌入。

    岳阳城,破了。

    ……

    消息传到君山时,洞庭七十二水寨的头领都慌了。

    “岳阳都破了,我们还守得住吗?”有人问。

    “君山不过是一座小岛,若边镐的战船封锁了湖面,我们连水都喝不上。”有人道。

    “不如……投降吧。”一个头领低声道。

    “投降?”君山夫人冷笑,“投降之后,你们觉得,边镐会让你们活着?”

    “夫人,我们只是水贼,不懂什么大义。”那头领道,“我们只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就拿起刀。”君山夫人道,“只有杀退南唐兵,你们才能活下去。”

    她看向沈言:“沈公子,你怎么看?”

    “岳阳破了,边镐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洞庭。”沈言道,“他不会允许有一支不受控制的水军存在。”

    “那我们该怎么办?”君山夫人问。

    “主动出击。”沈言道,“与其等他封锁湖面,不如先烧了他的战船。”

    “烧战船?”林若山一愣,“边镐的战船有数百艘,我们怎么烧?”

    “用‘火船’。”沈言道,“君山的船小而灵活,适合突袭。只要能靠近他的战船,点燃火油,就能烧出一条路。”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君山夫人道。

    “乱世之中,若不敢同归于尽,就只能被人鱼肉。”沈言道。

    君山夫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好。就按你说的办。”

    ……

    当晚,洞庭湖上。

    夜色如墨,只有远处的战船灯火通明。

    边镐的大军在湖上扎营,战船排成方阵,气势恢宏。

    “今晚不会有事。”边镐在旗舰上饮酒,“君山的水贼,不敢来。”

    “将军英明。”副将附和。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了数十艘小船。

    “那是什么?”副将皱眉。

    “是君山的船?”边镐一愣。

    小船上没有灯,只有一团团黑影。

    “他们想干什么?”副将问。

    “不管想干什么,都不能让他们靠近。”边镐道,“放箭!”

    箭如雨下,射向小船。

    但小船上的人仿佛不怕死一般,拼命划桨,向战船冲来。

    “他们船上有火油!”有人大喊。

    “什么?!”边镐脸色一变。

    小船上的人忽然点燃了船上的火油,然后跳下水。

    火船如一条条火龙,撞向南唐的战船。

    “救火!”边镐怒吼。

    但已经晚了。

    火借风势,迅速蔓延。

    数十艘战船同时起火,火光映红了整个洞庭湖。

    “撤退!”边镐不得不下令。

    南唐兵慌乱地跳下水,向岸边游去。

    君山的水寨精锐趁机杀出,从水中、从岸边、从船上,对南唐兵展开了屠杀。

    “杀!”

    “为了楚地!”

    喊叫声震天。

    这一夜,洞庭湖上,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

    第二天清晨,湖面终于平静下来。

    边镐的战船,已经烧了大半。

    “将军,我们损失惨重。”副将道,“君山的水贼太狡猾了。”

    “狡猾?”边镐冷笑,“他们是在找死。”

    他看向远处的君山:“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三日,三日后,全力攻山!”

    “将军,我们的战船已经……”

    “没有战船,我们还有兵。”边镐道,“君山不过是一座小岛,我就不信,他们能挡住三万大军。”

    ……

    三日后,君山脚下。

    边镐的大军已经登岸。

    虽然战船被烧了大半,但他还有两万步兵,足以踏平君山。

    “攻山!”边镐一声令下。

    战鼓齐鸣,号角震天。

    南唐兵向山上冲去。

    君山虽然不高,但山势陡峭,易守难攻。

    君山夫人的水寨精锐与楚地残军并肩作战,用滚木、石块、弓箭,拼命抵挡。

    “杀!”

    “守住君山!”

    喊叫声此起彼伏。

    但南唐兵太多了。

    他们像蚂蚁一样,一步步向上爬。

    “他们快攻上来了!”有人大喊。

    “顶住!”君山夫人怒吼。

    但这只是徒劳。

    终于,南唐兵冲上了山腰。

    “完了……”有人绝望地喊道。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山上飞下。

    “沈言!”苏晚晴惊呼。

    沈言站在一块巨石上,手中握着一柄新剑。

    那是君山夫人为他打造的剑,剑身如秋水,剑柄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鸟。

    “边镐!”沈言的声音传遍山谷,“你不是想一统楚地吗?敢不敢与我一战?”

    边镐抬头,看着巨石上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沈言?你以为,凭你一人一剑,就能挡住我的大军?”

    “你不敢?”沈言冷笑。

    “我有何不敢?”边镐拔出长刀,“你若能接我三刀,我就退兵十里!”

    “好。”沈言道,“若我赢了,你必须答应我,不再屠杀楚地百姓。”

    “你若赢了再说。”边镐道。

    他纵身一跃,跳上巨石,长刀如猛虎下山,劈向沈言。

    沈言不慌不忙,挥剑抵挡。

    刀光与剑光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两人身形交错,瞬间交手数十回合。

    边镐的刀法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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