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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第2/3页)

空出个位置。你们会赶车吗?”

    景飞笑着说:“大叔,您就放心的拿钱走吧,庄稼汉哪有不会赶车的?您开个价,要多少钱?”

    “这位兄弟刚才给了我五块大洋,太多了,还你三块吧。”车夫取出大洋恋恋不舍地递给陆逸尘。

    陆逸尘将他的手推了回去:“您都拿着吧。兵荒马乱的,您老出门也不容易。”

    车夫迟疑了一下,对着众人作揖道:“那谢谢了,谢谢!”

    景颜望着车夫渐行渐远的背影,说:“大叔是嫌我们给的钱少了吧?”

    “不是嫌钱少,是怕回家被大婶埋怨。一辆马车对一个富裕家庭无所谓,但对于穷人,可能是他的全部家当。五块大洋虽然可以绰绰有余地再置办一辆马车,却感觉少了东西,比如情怀。”高进微笑着说。

    陆逸尘笑着说:“兄弟也是胸无宿物啊。”

    “我是穷人,所以我知道穷人的心思。”

    “陆大哥,赶路吧。”

    “是,夫人;您乘车,我骑马,顺便找双儿。”陆逸尘说完,对景传志等人抱了抱拳,解开树上的缰绳,一跃上了马背,策马扬鞭而去。

    景飞坐到了赶车人的位置,等父亲和高进上车,扬起皮鞭在空中用力地抽打了一下;天空中传出的巨响,使呆立的马头左右晃了晃,景飞又“驾”的一声,跃跃欲试的马蹄随即展开了奔跑。

    景颜看着有模有样的二哥,说:“看你煞有介事的样子,到了淞沪就干这个吧。”

    贵妇抬起恢复了一丝生机的脸庞,问:“你们去淞沪吗?我们正巧一道走。”

    “是去淞沪,但要在燕京停留几日。”景颜答。

    “这样啊,那你们到了淞沪记得来找我。我叫艾青。”

    “好啊,到时还劳驾夫人多关照呢。”彩蝶说。

    “好说。我比你们虚长几岁,如果不嫌弃,你们叫我青姐吧。”

    出于乐善好施,景传志帮助了这位被病痛折磨的女人,但对她的秉性却知之甚少;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景颜和彩蝶的样子,天真无邪的她们对已姊妹相称的陌生人是一点儿防备心理都没有啊!他摇了摇头,干咳了两声,说:“夫人,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啦!”

    “夫人客气了。等会儿让小女再给你下针。你病得不严重,很快就能好。”景传志说完,对女儿说,“下针后,隔一会儿旋转几下,增加感觉。”

    景颜答应。

    彩蝶诧异地说:“咦,你还会针灸啊,有空教教我呗?”

    “可以啊。”景颜指着自己合谷穴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说:“但给别人下针之前要先在自己的身上找准穴位,这样学得快,也清楚病人的感觉。”

    彩蝶指着小红点瞪目结舌地说:“这都是你扎的呀?多痛啊,我不学了。”

    父亲的言传身教和平日的耳濡目染,景颜多少了解了中医的一些基本常识;只是个中滋味,只有认真领会过才能深切地感受到。

    单骑先行的陆逸尘顷刻将景传志一行抛在了身后。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搜寻着双儿;很快,一个低头快步走来的熟悉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驭!”他轻喝一声,让坐骑停下:“双儿,你抱的什么?”

    “陆大哥,是你啊。这是给夫人熬的药。夫人呢?”

    “夫人在后面,马上就到。”

    “老爷让你寸步不离的保护夫人,你怎么丢下她了?”双儿紧张地说。

    陆逸尘笑了笑,大概说了说刚发生的事。

    知道夫人和郎中在一起,还有两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双儿焦虑的心才慢慢放下。

    陆逸尘心里明镜似的,这个扎着小辫、五官稚嫩的小丫头,因机灵乖巧深得大哥和大嫂的赏识;这次他们一行三人来东北,大嫂只让双儿陪着,足可看出对她的宠爱与信任。

    “陆大哥,夫人来了。”双儿望着走来的马车说。

    陆逸尘笑着问:“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夫人在这辆车里?”

    “我猜的。”

    “呵,神了,猜得真准!”

    “停车。”双儿朝路中间站了站,挥手对着马车喊。景飞吆喝住了马。“我家夫人呢?”双儿问。景飞见陆逸尘站在旁边,心想这一定是他去找的那个小姑娘了;他一本正经地答:“被我卖了。”

    “你胡说八道,你……”

    “双儿,我在这儿。”艾青掀开帘子,说。

    双儿立刻转怒为喜,递上药罐说:“夫人,郎中不肯来,只给您熬了药。”

    “让我瞧瞧。”景传志伸手去接。

    双儿见陌生人来拿自己千辛万苦寻来的“宝贝”,当然不给了。艾青笑着说:“这位先生是替我治病的郎中,你给他看看。”打消了顾虑的双儿将药罐递给了景传志。景传志打开盖看了看,又闻了闻,说:“这剂汤药有大枣、甘草、黄荃、生姜、卪夏、柴胡和人参。小姑娘想得周全,药罐都买来了;拿着重了点,也省了找别的东西装药的麻烦。一剂药熬三次,下次再熬,倒也方便了。”

    艾青笑着说:“先生见笑了。”

    景传志笑了笑。

    “我做错了吗?”双儿一脸懵懂地问。

    景颜笑着说:“我们不是笑话你,是夸你呢。”

    双儿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上车,我们赶路了。”陆逸尘上前几步,托双儿上了马车。

    “大家午饭先凑合着吃点,到了镇上再弄些可口的。”景传志让女儿取出了煎饼和大葱。

    艾青笑了笑,说:“老爷子深谋远虑,干粮都备下了。”

    “为了多赶路嘛。出门在外不比在家,啥事都有可能发生,多一些准备,少一些麻烦。”景传志说。

    景颜将煎饼卷上大葱,每人递了一份。惧于大葱的辛辣滋味,几个女的只吃了些煎饼,陆逸尘极少这样吃,却因贪恋大葱多吃了一些。

    风尘仆仆地赶到集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先到一步的陆逸尘招呼客栈的伙计杀鸡宰羊。吃的自不必说,住宿就有些尴尬了;因为客房只剩下两间,大家伙儿免不了睡在一起。男的一间,女的一间,只能这样了。

    虽然有车坐,但晃晃悠悠地折腾了一天,几个女子早已疲惫不堪;刚吃完饭,她们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客房。

    “一张床,四个人怎么睡呀?”彩蝶难为情地说。

    “青姐身体不好睡床上。我们打地铺。”

    “这张床大;我们挤挤吧,都睡床上。”艾青说。

    “挤在一起都睡不好,还是分开睡吧;我和景颜姐睡地上,夫人和彩蝶姐睡床上。”

    “都睡床上,挤挤热闹,就这么定了。”艾青说。

    尽管平时都有相对独立、隐秘的私人空间,但她们并不因今晚和其他人一起度过感到不适;加上白天一路有说有笑地走来,大家已然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青姐,你在淞沪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不带伯伯婶婶去享福呢?”彩蝶问。

    艾青笑了笑,答:“爹娘年纪大了,不愿意离开家乡;毕竟在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过了大半辈子,哪舍得离开呀!”

    “那你多给他们钱,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彩蝶说。

    “没那么容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啦!”

    “是啊,这次也够危险的,要不是陆大哥身手好,我和夫人不知道怎么样了!”双儿心有余悸地说。

    “怎么了?”彩蝶好奇地问。

    双儿答:“遇到两个对我和夫人图谋不轨的日本兵,好在陆大哥身手矫健,三拳两脚把他们打死了。”

    “这也难怪,青姐就像熟透的蜜桃,哪个男人不想咬一口?穿戴也是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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