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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第3/3页)

各包厢一只只察言观色的眼睛、一张张故弄玄虚的老成生意面孔不同,楼下大多是打了鸡血般少不更事、寻求刺激的年轻人;虽然游手好闲,但优越的家庭背景却令他们每天锦衣玉食、醉生梦死。

    田中对随从眨了下眼睛。随从领会,来到楼下人流稀疏的空阔处,突然转身起脚朝走在身后的景腾袭来,景腾从容不迫地伸出一只手将它挡了回去;没占到便宜的随从不肯罢休,挥腿踢向了景腾的头部。景腾疾速起脚踢开来腿、顺势踹击了随从的胸口;随从没有料到对手的速度之快和力量之大,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了身体。

    短短数个回合,景腾已了解了对手的实力——出击的速度快,但劲道不足,不属于肌肉发达的力量型高手;特别是踹在他胸部的一脚,一点儿不像是踹在肌肉上,而像是踹在了棉花上。他不想再打下去,因为赢得优势太明显,不仅对手的脸上挂不住,田中和张啸天也会很难堪。正当他思忖怎样停止时,一串银铃般的声音突然传来:“大男人打女人,害不害臊?”说话的女子快步走近景腾,竖起白嫩的小手接连锤打了他两下,嘴里不依不饶地嚷嚷:“叫你打女人,叫你打女人。”

    饶是见识过千军万马混战厮杀的大阵势,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没有威胁的突然发难,景腾一时半会儿依然茫然得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张啸天干咳了两声,努力地化解着难堪的气氛:“原来是若兰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不去我的客厅玩?”

    “你那儿有什么好玩的?除了红酒就是雪茄,哪有楼下打女人的风景好看?”若兰阴阳怪气地答。

    张啸天笑着说:“一场误会呀,我的大小姐;您有所不知,他们切磋武功呢。”

    “这样说,倒是我不识好歹了?”若兰咄咄逼人地说。

    “您这话从何说起?”张啸天苦着脸说,“您也是一片好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您是侠女啊!”

    若兰噗嗤笑了笑,说:“这还差不多。我爹呢?”

    张啸天指着楼上,答:“老地方。”

    “我去看看。”若兰说着要走。

    张啸天笑着说:“申老板和客人谈生意呢,你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不是……没礼貌了吗?”

    “你说得对。”若兰想了想,说。

    “去我的客厅等吧。酒柜里有我刚买的两瓶上乘法兰西红酒。”

    “好,我去尝尝。”

    “别喝光了,留点儿给我,我还没喝呢。”张啸天苦着脸说。

    “你傻呀,我能喝那么多?我喝一半,留半瓶给你。”

    张啸天笑着说:“如果喝醉了被你爹骂,别怪我。”

    “他敢!”若兰说完,朝张啸天做了个鬼脸,一路小跑上了楼。

    田中及其随从自打斗后对景腾有了另眼相待的意思,这个小试锋芒的年轻人让他们意外了。随从取下帽子,向景腾鞠了一躬;景腾和张啸天这才看见了她盘绕起的长发,如果不是若兰道破,他们不会怀疑随从的性别,此时的他们更不会想到,这个全程没说一句话的女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日本女间谍川岛美惠子。

    张啸天等田中的车消失在视线里,转身对景腾说:“我怎么没看出‘他’是个娘们呢?兄弟的一世英名,不会因为和这个女人的缠斗大打折扣吧?”

    景腾看着人流已稀少的马路,说:“大老板想多了。景某的眼里,只有两种人——敌人,自己人。我不会因为对手是女人而心慈手软;道理很简单,我有放过她的心思,她却有对我痛下杀手的可能。如果我死了,她接下来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有保护自己人的义务,所以我不能有错。”

    从川岛美惠子突然发难,张啸天就明白了,身旁这位以兄弟相称的人,防备心理极强;外表不显山不露水,内心实则机关算尽。这样的人最可怕,跟这种人打交道,绝对不能有一丝破绽,否则很容易被其一击致命。

    “这姑娘是谁?这么嚣张!”景腾笑着问。

    “纱厂老板申公鹤的掌上明珠,名叫申若兰。她仗着家里有钱,飞扬跋扈惯了,你别跟她计较。”张啸天笑着说:“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司机见张啸天招手,将车开到了景腾的身边,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景腾上车,他关好了车门。

    “你把景长官送回去以后直接去码头,在那儿住一宿,明天送三爷和紫嫣姑娘去杭州。”张啸天交待司机说,“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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