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3/3页)
一起去,我边卖边教你。”
景腾笑了笑,朝父亲点了点头,笑着和卓莲枝打了招呼。卓莲枝和景腾客套了几句。
“景腾老弟好比麒麟,淞沪对于你,只是一汪浅池,展不开手脚。志存高远的祥瑞,怎会受得了浅池一般的缧绁之囿?狂风暴雨来临之际,必是老弟化龙入天、九天揽月之时!”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才华。一个人再优秀,没人欣赏,还是一文不值。我自认没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啸天兄如此垂青,既受宠若惊,又感激涕零!好像‘莫使金樽空对月’这句话;我的理解是,金杯再奢华,没有美酒相伴,也会黯然失色,辜负明月的柔情蜜意。”
“世间先有伯乐,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没有伯乐赏识的千里马,只能空有一身好的皮囊,落寞地游荡于茫茫草原、戈壁;看似悠闲,但它的内心会不会抱怨命运的不公,埋没了它的才能,让它碌碌无为且平淡乏味地了此一生了呢?景长官说得对,每个人都渴望被欣赏,就像管仲和鲍叔牙、伯牙与钟子期之间的欣赏。当一个人处在人生的低潮期,他是渴望遇到可以改变他际遇的贵人的;渴望被欣赏却没人欣赏的人生,注定是黯淡的。”
“公鹤兄所言极是。人活着,该有个互相欣赏的人;尽管他们不能经常在一块儿,但不论相隔多远、分离多久,再见面时依然一如曩昔。”
“当初我和啸天兄交往,是奉了上峰的指令。”景腾真诚地说,“不是景腾目中无人,而是那时我对如啸天兄一般、欺行霸市的人非常之反感,也不想和这样的人接触;后来相处了才知道,啸天兄实为侠义之人,万事皆有道义。生逢乱世,做到此般实属不易!”
张啸天感慨地说:“能得到贤弟的盛赞,愚兄甚慰。以前刚出来闯荡,的确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想来惭愧。人生,总有对错;有些错是明知故犯,有些错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能回到昨天改正曾经犯下的错,但我可以将昨天的错当成戒尺,提醒今后再做某件事的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小弟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句搪塞及奉承之意。”
“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走,我带你过去认识几个朋友。”
景腾对申公鹤夫妇抱拳道:“叔叔阿姨稍坐,景腾去去就来。”
申公鹤夫妇答应,和景传志聊了起来。
张啸天亲热地搂着景腾的肩膀,游走于一张张桌子、熟悉一张张面孔。座无虚席的大厅,十几张桌子上大多为淞沪有头有脸的人物,景腾除了对雷赟有些印象,其余一概不识;至于张啸天的把兄弟陆逸尘,也是在和父亲的闲聊中只言片语的听过,此时有了张啸天的介绍,彼此都很尊重地打着招呼。当然,今天这样的场合、景家是东道主的宴席,景腾于情于理都该热情洋溢地对待每一位到来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