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天山之战 (第3/3页)
在学堂旧址。
几个孩子躲在课桌下,瑟瑟发抖。覃玉走进去,蹲下身,用刚学会的维吾尔语轻声说:“别怕,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问:“……白虎也来了吗?”
覃玉微笑:“它在城门口守着呢。”
孩子跑出去,果然看见雪魄卧在学堂门前,阳光洒在它身上,如披银甲。孩子们慢慢围过去,起初不敢碰,后来有个胆大的伸手摸了摸它的背。
雪魄眯起眼,喉咙里发出温柔的咕噜声。
向拯民站在城墙上,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仗是赢了,可代价不小——二十三名士兵长眠天山。他下令厚葬,并抚恤家属:每人分田十亩,子女免费入学。
“战术可以复制,但地形永远不同。”他对巴勇说,“下次,得让士兵学会看山、辨风、识水——打仗,不只是拼枪炮。”
回营路上,一个老牧民拦住队伍,捧上一碗热奶茶:“将军,您没烧我们的经堂,没抢我们的羊。天山记得您的仁义。”
向拯民接过碗,一饮而尽。粗陶碗沿还沾着奶沫,却比任何庆功酒都暖。
当晚,军帐中灯火通明。
向拯民铺开新地图,在天山沿线标出七个要点:“设屯田所,驻军不扰民;建驿道,连通绿洲;开互市,让牧民换盐铁;最重要——每城设‘民族议事会’,各族共治。”
覃玉在一旁记录,忽然抬头:“你变了。”
“嗯?”
“以前你总说‘止戈为武’,现在……”她顿了顿,“你开始相信,真正的胜利,是让敌人变成邻居。”
向拯民望向帐外。雪魄正卧在月光下,舔舐前爪的伤口——那是今晨搏斗留下的。可它的眼神,平静如湖。
“不是我变了。”他轻声说,“是这片土地教会我——枪炮能夺城,但只有尊重,才能守心。”
风过天山,卷起细雪如絮。而在乌拉城头,第一面华夏军旗与维吾尔彩幡并肩升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这一战,没有欢呼,只有沉默的敬意。
因为真正的征服,从来不是踏平山河,
而是让山河愿意为你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