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暗流 (第1/3页)
“沈记炸饼”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那金黄酥脆、香气扎实的炸饼,成了黑山屯底层军汉和役夫们苦寒日子里难得的一点念想和慰藉。每日清晨,摊子前总会排起不长不短的队伍,铜板落入破碗的叮当声,成了沈青耳中最动听的音乐。
她依旧谨慎地控制着“秘方”的用量,让炸饼保持“比寻常好吃许多,但又不至于惊世骇俗”的程度。收入虽微薄,但每日都能攒下一些铜板,换来些许粗粮,偶尔甚至能给小枫添一小块饴糖,给萧山换一点便宜的金疮药。日子依旧紧巴,却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向上的盼头。
沈青忙碌并快乐着,每日收摊后盘算着如何改进“产品”,比如能不能想办法让面更白些,油更清些,甚至异想天开地琢磨着能不能搞点“调味酱”……
然而,这小小的红火,终究是扎了某些人的眼。
这日晌午,摊前人群稍歇。沈青正低头擦拭着油腻的案板,一个穿着体面绸缎褂子、满脸堆笑的胖中年男人,摇着一把与其体型毫不相称的小折扇,踱着方步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个点头哈腰的,正是成天跟着王振王扒皮的钱贵。
“哟,这位就是沈姑娘吧?久仰久仰!”胖男人未语先笑,眼睛眯成两条缝,语气热络得仿佛见了多年故交,“鄙人姓钱,是屯里百味楼的东家。早就听说沈姑娘手艺非凡,这炸饼做得是一绝,今日特地来瞧瞧,果然名不虚传,香飘十里啊!”
沈青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放下抹布,微微颔首:“钱东家过奖了,不过是些粗陋吃食,混口饭吃罢了。”她心里暗自警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钱东家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疏离,凑近两步,压低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沈姑娘过谦了!你这手艺,在这屯口风吹日晒的,实在是委屈了!瞧瞧这环境,再看看你这辛苦劲儿……唉,我看着都心疼!”
他话锋一转,小眼睛里精光闪烁:“不如这样,沈姑娘,咱们合作如何?你这炸饼的方子,我们百味楼出高价买了!价钱好商量!或者,你直接来我们酒楼后厨掌勺,工钱待遇绝对比你现在风吹日晒强百倍!怎么样?”
图穷匕见。果然是冲着“方子”来的。
沈青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惊讶和为难:“钱东家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方子?就是普通的荞麦面和白面,加点盐,用油炸一下罢了,屯里家家户户都会做,实在不值当您出钱买。去酒楼掌勺更是万万不敢当,我这点粗浅手艺,登不了大雅之堂,别耽误了您的生意。”
她这话滴水不漏,既否认了有特殊秘方,又自谦手艺普通,把对方的提议全堵了回去。
钱东家的笑容淡了些,用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沈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这炸饼的味道,可不是普通家常货色。何必藏着掖着呢?有钱大家一起赚嘛!你开个价?”
沈青摇摇头,语气坚定却依旧客气:“钱东家,真不是钱的事。确实没什么秘方。可能就是火候掌握得好些,油用得足些?让您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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