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人面桃花 (第2/3页)
宋以朗偏头,正看到她唇角翘起的深深的弧度,看到她黑色的头发顺贴着侧脸被春风吹出了慵懒的恣意。
夏晓北亦在此时与他波澜万丈的眸光对上,狡黠地咧开一口白牙:“你就是不懂浪漫不懂爱情不懂生活的无趣之人!”
那是……
宋以朗的眼里浮起一层浓浓的笑意,和平日的浅淡相比,更显得真实而温暖。
那是夜宿小渔村的第二天早上在海边时她脱口而出的话。
脱口而出的,她的真心话。
“夏晓北,给你一次重新纠正的机会。”明明是树立威严的好机会,但他就是无法肃着脸色说。
夏晓北只觉得他的口吻似沉非沉,咧开的嘴益发合不上,主动抓起他的另一只手,凝视着他如被桃色灌注的眼眸,俏生生地开口:“宋以朗,你真是世界上最懂浪漫最懂爱情最懂生活的有趣之人!”
宋以朗顺势扣住了她的十指,不是很满意:“为什么我听着更像是在讽刺?”
“唔,你真聪明,这么隐晦的嘲讽都被你听出来。”夏晓北的语声满是掩盖不住的笑意,“果然,习惯讽刺别人的人,也很容易听出别人的讽刺。”
宋以朗的眉尾轻轻挑了挑,“好歹我能听出来,总比不得你,能把讽刺当作情话。”
“呸!”夏晓北淬了他一口,“你倒是说句情话给我听听看!死要面子,茅坑里的石头都比不上你的嘴——”
嘶——,她、不、是、不、故、意、的!
心底暗呼一声,夏晓北当即松开他的手朝前跑开几步才回头看他,果不其然发现他的脸黑得一丝儿白边都不留。
“夏晓北,你过来。”宋以朗遥遥对她勾了勾手指。
这显然是“我保证不打死你”的节奏,鬼才会乖乖过去!
“来啊来啊!你来追我啊!”夏晓北对他做了个鬼脸,学着他的模样,嬉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然后蹦蹦跳跳地继续往前跑。
跑了几步感觉身后没动静,她狐疑地停下来,却看到人家对这种幼稚的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早恢复大神的高冷模样,走到旁侧的一棵桃树下,从包里拿出了野餐布,铺好后,懒洋洋地背靠树干而坐。
切,没意思!她难得有兴致重新变成**,他反倒不陪她闹一闹了,真不可爱……
撇撇嘴,夏晓北神色索然地走回去,在他面前站定。
宋以朗没有抬头看她,只是一声不吭地再次从包里取出一堆的东西。
咦?三明治,寿司,饼干,牛奶,果汁。
还当真是来踏青野餐的……
夏晓北瞄了瞄没有搭理她的宋以朗,再瞄了瞄摆列在野餐布上的食物,想了一想,最终选择了默默坐下。
怎料,她才蹲个身,手臂便被人一扯,下一瞬,她就被拉进了宋以朗的怀中,坐上他的腿。
“夏晓北,不是要我追你吗?现在还跑得了吗?嗯?”
他的脸变得很快,语气也森然,但听在夏晓北耳中完全没有威胁。而且,因为他的手恰好抓在她腰上怕痒的部位,使得夏晓北禁不住哈哈哈地发笑,笑得宋以朗只觉威信尽失颜面无存。
“好啦好啦,不跟你玩了!”眼瞧着他的脸越来越沉,夏晓北及时地打住,随手拿起寿司盒,夹起一块凑到他嘴边:“来,我伺候你吃!”
见她的态度还算好,宋以朗也不多加计较,睨了她一眼后,颇为心不甘情不愿地张开嘴。
不想,就在他要咬上去的时候,夏晓北忽然把寿司挪开,转而往她自己嘴里送,边嚼着边满意地点点头称赞道:“不错,你什么时候买的?今天起床后?还是出门前?”
她居然还可以问得如此和没事人一般?!
宋以朗的闷气直接从心底冲上喉咙口!
正准备忿然将她推离自己怀抱时,嘴里蓦地塞进来一团寿司。
“这回真的不跟你玩了。快吃吧!吃完后,就绕回去软陶泥工厂吧!”
哼,自己闹够他了,才说不玩了!
瞥了一眼她柔婉的笑脸,宋以朗嚼了嚼寿司,没有说话,只是别过脸去不看她。
他还真是懂得耍脾气啊!
夏晓北默默在心里埋怨了一句,随即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两只掌心蓦地捂上了他的面颊。只是她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宋以朗的眉头当先一皱,覆上了她的手背:“很冷吗?手怎么这么凉?不是让你穿厚实点吗?”
欸?凉吗?她怎么没觉得?
困惑间,宋以朗已经将他的围巾摘下来套上她的脖子,绕了几圈直到底才罢休。
瞥见她嘿嘿嘿地冲他笑,宋以朗轻轻地哼了一声:“傻!”
如此这般,夏晓北便知道,他这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等在桃园里满足了宋以朗踏青野餐的愿望后,夏晓北才得以搭乘司机宋的自行车前往软陶泥工厂。
而从封闭的工厂里出来时,几个小时前还暖阳高挂的天空不知何时竟阴沉欲坠,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落雨,夏晓北赶忙催促宋以朗回去。
然,自行车的速度,终是敌不过老天爷变脸的速度,行至半路的时候,瓢泼的大雨便毫不留情地打了下来。
正处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段,更别提能够暂时避雨的地方,除了继续蹬自行车,根本别无他法。
于是,接下来预计的行程落空了,两人回到住处的时候,亦俨然成了**的落汤鸡。
夏晓北先被推去浴室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之后便开始整理这些天拍的照片和搜集到的资料。
宋以朗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低着头。
许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她看也没看,只是随意地挥一挥手吩咐道:“把脏衣服放脸盆里,我待会儿洗。”
照她所说的放好脏衣服后,宋以朗干站了一会儿,少顷,靠坐在床上。本想习惯性地拿本书看看,结果这回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百无聊赖之下,只得问夏晓北道:“有没有什么可以看的?”
“没有。”夏晓北简洁地吐出两个字。
“那我该干什么?”宋以朗下意识地反问。
夏晓北这才抬起头来,却是怔了一怔,随即,忽然指着他大笑起来:“你穿的这是什么啊?!”
蓝色的运动装,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校服。本来也没什么,可是衣服的主人显然比宋以朗要矮小,此时此刻穿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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