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撤退 (第2/3页)
被窝棚里这惨烈狼狈的景象和墙角那突兀的四个大袋子震了一下。
“黄爷咋了?”老皮压低声音,急问,目光锐利地扫过黄爷灰败的脸。
“下面碰上硬点子了,伤了元气。”老柴言简意赅,“外面怎么样?”
“刚才你们闹出的动静不小。”老皮脸色凝重,看了一眼探洞的方向,“幸亏这地方偏。但保不齐会招来啥。得赶紧撤。”
哑巴没说话,只是走到窝棚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雕。
“走?现在就走?”斌子喘匀了气,挣扎着站起来,“黄爷这样......还有这些货......”他指了指那四个袋子。
“必须走!”老柴语气斩钉截铁,“天一亮,目标太大。黄爷的伤也不能再拖,得找个安稳地方缓缓。这些货......”他沉吟了一下,“不能全带着,太扎眼。挑最值钱、最好带的,分装一下。剩下的......暂时埋在这附近,做上记号,等以后风声过了再来取。”
这是老成持重的做法。
虽然不舍,但没人反对。
保命是第一位的。
行动立刻开始。老皮和哑巴也加入进来,老柴负责继续照看黄爷,三娘用湿手帕仔细给黄爷擦拭脸上的泥污和冷汗。
我们其他人则围在那四个袋子前。斌子解开袋口,里面露出的金器、玉器、漆盒在手电光下闪烁着诱人却令人心悸的光芒。
“快!手脚麻利点!”泥鳅催促道,但声音依旧发虚。
老范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神智,颤巍巍地指着几件器物:“这......这个错金博山炉,值大钱,还有这套玉杯,带上。那些大件的铜鼎铜樽太沉,先......先埋了吧......”
我们像一群贪婪又恐惧的土拨鼠,快速地将明器分类。
小巧精致的玉器、金饼、还有那几卷用丝绸包裹的卷轴(后来才知道可能是失传的竹简或帛书)被集中到一个稍小的袋子里。那些沉重且相对笨重的大型铜器、漆器则被重新打包,准备掩埋。
整个过程没人说话,只有器物碰撞的轻微声响和沉重的呼吸声。每一件东西入手,都仿佛带着地底那股阴冷和那个黑色棺椁的恐怖回响。
我拿起一个冰凉沉重的金兽,手感沉甸甸的,兽形狰狞,工艺精湛,但在手里却觉得烫手得很,赶紧把它塞进了要带走的袋子里。
最后,要带走的精简成两个大号帆布袋,依旧沉重,但至少便于携带和隐藏。剩下的两个袋子被重新扎紧。
老皮和哑巴拿着短镐,在窝棚后面一个隐蔽的土坎下,飞快地挖了一个深坑,将那两个袋子埋了进去,又仔细做了伪装和记号。做完这一切,东方的天际已经隐隐透出了一丝灰白。风似乎小了些,但气温更低了。
我们必须走了。
老柴和斌子用带来的厚帆布和绳子,简单制作了一个担架。我们将昏迷的黄爷小心地挪到担架上,盖上了我们所有的厚衣服。
老皮和哑巴在前探路。斌子和老柴抬着担架。三娘紧紧跟在担架旁,手里紧紧攥着黄爷拼死带出来的那块乌龟壳。泥鳅和我背着那两个装满精华明器的袋子。失魂落魄的老范跟在最后。
一行人沉默地离开这个给了我们一夜惊魂和巨额财富的窝棚,再次融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朝着来时的方向,艰难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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