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第2/3页)
边传来。“呃……”这绝不是杰西卡的声音,杰西卡的声音如天籁般悦耳动听,而这声音,正常人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它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可它确实是从手术台那里传来的。
他没时间多想,整个人扑到了手术台上,双手按着杰西卡已经干瘪的胸部“你醒了吗,是你醒了吗”还没来得及细看,他的脖子猛然间感受到一股钻心的刺痛,那只刚停下来的枯树般的手掌,不知哪来的力气 ,抓起床上那把散落的剪刀,狠狠的刺入他的脖子。他感觉到自己滚烫的动脉血正如喷泉般向外喷发,这不可能,这是有预谋的,他用残存的理智这样想着。
他的手禁不住刺骨的疼痛,在手术台上乱划。他预感自己可能就要这样死去了。
虽然死人永远不会说谎,但是死人也同样可以杀人,面前的杰西卡就是。
血快流干了,他放弃了挣扎,能死在自己心爱女人的手里,也是一种幸福。他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去翻开爱人的眼皮,他想在自己最后的时刻,看看那双让他魂牵梦萦了八年的蓝色双目。眼皮被翻开了,但他没见到他要看的东西。
俩个无情的骷髅眼望着奄奄一息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那水晶般蔚蓝色的晶状体早就在一年前就挥发了,只是他一直没勇气打开看而已。不过他看到骷髅里黑漆漆的空间有东西在动,这自然不是那颗灵动的眼珠,过了不久,一条蜡黄的蛆虫,从眼眶里蠕动着爬了出来,于此同时,杰西卡的另一只手也提了起来,三厘米长的指甲嵌入了他另一侧的动脉,戳出了五个暗红的血洞,放干了他最后的一点血。
他流干血的脖子再也支撑不了头部的重量,他的脑袋倒在了杰西卡的脸上,在他最后的意识里,他感到自己的左眼有点灼热和微疼——因为那只蛆虫也钻进了他的眼眶。
他死了。
门缝里,一只眼睛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引子二
1961年5月22日 内蒙古阴山北麓
往生河川流不息的河水,日日夜夜在阴山北麓流淌。
也不知在河里游了多久,钟灵又累又饿,眼看天色已晚,岸边想起了幽幽虫鸣,是时候上岸了。
她正打算慢慢向岸边靠拢,忽然发现前方有几点灯火,定睛一看,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竟然有三四座茅草屋,灯火就是从那几间房子里透露出来的。
会不会是某户好心人,收留了她的孩子?
正值建国后最大的自然灾害时期,村子里很多出生的婴儿,尤其是女婴,因为家里实在养不起,也不忍心看着婴儿没奶吃活活饿死,就含泪来到阴山深处的往生河,把婴儿放在竹篮子里,让他们顺着河漂走。而她刚出生的女儿,也难逃被遗弃的厄运。重男轻女的父母和她说,家里的钱要供她弟弟吃穿,实在养不起她刚生的孩子了,更何况还是个女娃。
她打死不同意,父母就趁她熟睡,带走了她的孩子,还把她锁在了房间里。房间窗外就是往生河湍急的河水,她没多想,就跳窗去寻自己的孩子。
曾几何时,她是村子里水性最好的姑娘,还差点入选国家游泳队,而现在,她要仗着自己唯一特长,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这样一寻就是半天,没有任何踪迹,河流流淌地太快了,孩子是不是已经被冲到天涯海角了?
哀莫大于心死。而此时,眼前的茅草屋,星星点点的灯火,让她重燃希望。
白乎乎的月光底下,钟灵蹑手蹑脚向前走去。这里看似寂寂空无一人,只有月光下的树影婆娑。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婴啼,午夜婴啼,在这荒郊野外。
可惜这婴儿的哭声不像她的女儿。其实婴儿的哭声在外人听来都差不多,只有最爱的母亲能够清楚分辨。难道说,这里还有其他婴儿?
她下蹲着走到茅草屋下,伸长脖子朝屋子里看去,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野人”正从窗边走过。
虽然村子里一直都有往生河下游有“野人”的传说,但是直到亲眼目睹“野人”的模样,钟灵才意识到真相比铺天盖地的谣言更恐怖。
婴儿撕心裂肺的叫声再度传来。
“野人”要对婴儿做什么?煮了吃吗?
钟灵鼓起勇气再次往屋里定睛一看,她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她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只有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茅草屋的破败窗户。月光惨白,勾勒出那个“野人”扭曲的轮廓——他披着破烂的兽皮,脸上全是暗红色的泥土,一双蓝色眼睛在昏暗的火光下闪烁着非人的光芒。
那“野人”的手上,正托着一个小小的、赤裸的婴儿。婴儿的皮肤苍白得吓人,四肢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最让钟灵毛骨悚然的是,那“野人”手中,竟然拿着几根闪着寒光的、像是医院里做手术用的尖锐器具,正小心翼翼地刺向婴儿的太阳穴!而那婴儿,可能是被“野人”事先注射了某种药物的缘故,非但没有因为剧痛而哭叫,反而发出一种空洞、尖锐,如同金属摩擦般的怪异声响。
钟灵几乎要呕吐出来。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脚后跟踢到了一块石头,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响声惊动了“野人”,他猛地抬起头,浑浊而锐利的目光穿透了黑暗,直直地射向钟灵藏身的树后。钟灵吓得魂飞魄散,她知道,自己暴露了。
“野人”扔下手中的婴儿,那婴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微弱的、如同破布摩擦的响动,便再无声息。他怪叫着向她扑来。他的速度远超钟灵的想象,那兽皮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钟灵尖叫着转身就跑。她往生河的水性或许还能用上,但在陆地上,她一个疲惫不堪的弱女子,如何是对手?她跌跌撞撞地跑着,月光下,那些原本婆娑的树影此刻都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茅草屋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野人”的怪叫越来越近,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哮。钟灵回头一看,只看到一双在月光下泛着绿光的眼睛,以及快速逼近的模糊身影。
茅草屋旁的往生河水面如镜,“野人”在那水面上格格不入的养了一朵白色莲花,“野人”用婴儿骨髓做养料喂养它,莲花的颜色也变得像骨头那样煞白,那样清冷。
莲花在那里静静地开放,也默默地凋零,同时还伴随着钟灵的惨叫。
引子三
2014年10月7日,呼和浩特回民区
30分钟以后,面对从诡异的轿子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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