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翻身之难,两条恶犬 (第2/3页)
那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我爹当年跪在田埂上扇自己耳光时,心里是啥滋味……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刚来牵机门头两年,我跟异哥儿你一样,肯吃苦,肯卖力气!熬到第三年,好不容易下了次山,回了趟家乡……爹娘都没了,那几亩灵田还在,是我二舅在种。
当年那个爱看人打耳光的少爷,已经成了乡族老爷,他夸我爹种地是一把好手,还问我啥时候工期满了,说族里现在田多,可以匀几亩给我种……”
“我咬着牙回到山上,发誓死也不做仰人鼻息的佃农!我拼命攒钱,替人代工,就为了能凑够符钱,去内峰听一次课!
我干得两眼发黑,就指望能学到一点真本事,能翻身,能挺直腰杆做个人……可太难了!
异哥儿,咱们这种人想把腰杆挺直,怎么就这么难啊!”
贺老浑声音越来越低,像被一点点抽干力气,手里捏着的窝窝头落在地上。
姜异轻叹,却说不出什么宽慰话来。
即便不用天书,他也能大概猜出前因后果。
无非就是张三董四这两条豺狼,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但又怕得罪淬火房执役杨峋,所以拿贺老浑这个软柿子撒气。
“是我牵连你了,贺哥。”
原本贺老浑的喉咙似被堵着,听着姜异这话,肩膀剧烈耸动,哽咽声从埋下的脑袋断断续续传出。。
未过多久,许是那股积压几十年的酸楚顶上来了。
贺老浑猛地抓住姜异的胳膊,嚎啕道:
“异哥儿!我没出息啊!张超、董霸他俩逼我,让我给你使绊子……我不答应,他俩就叫我钻裤裆!”
“异哥儿,我活这么多年,咋还是这般没出息!我也想修道,也想再也不钻狗洞,挺起腰杆子……可、可咋就这么难!”
贺老浑胸膛起伏,像口破风箱,嗬嗬发出动静。
他憋这么久最后大哭,却也不敢哭得太大声,只抓着姜异重复道:
“异哥儿,我憋得慌!”
姜异静静立在原地,那缕火性毫光似被压下去,悄然散去。
他缓缓蹲下身,拾起沾灰的窝窝头,又吹了吹,塞回贺老浑手里。
“往前几百年,北邙岭最厉害的大派道族,祖上也是从咱们这般处境熬过来的。
贺哥,你且好好看着。这赤焰峰上,往后谁也找不了咱们的麻烦!”
……
……
翌日一早,观澜峰的钟声未响,众多凡役就聚到务工院门外。
比起往日上工的麻木蔫巴,今天倒是多出几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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