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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烬余音

    劫烬余音 (第3/3页)

头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脑海里。她咬紧牙关,不顾伤口撕裂的剧痛,一把将箭矢从肉中拔了出来,带出的血珠溅落在草叶上,如同破碎的红宝石。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继续向着茂密的山林深处跑去。

    她不能死在人类手里!她是狐族复兴的最后希望,绝对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这些她最痛恨的人手中!

    凭借着这股不屈的信念,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将追兵远远甩在了身后。但失血过多的她,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体也越来越冷。“难道……真的要这样死去吗?”她不甘心,那些死去的族人,那些惨死在她面前的亲人,他们的面容在她眼前一一闪过。不甘、愤恨、绝望……种种情绪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我还没有报仇……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强烈的求生意志,仿佛触动了血脉深处的某种禁忌。她体内属于九尾狐一族的血脉,在这一刻被骤然激活!“断尾重生”——这个狐族最深的秘密,在她濒死之际,悄然降临。

    此刻的银铃,仅仅修炼出了三条尾巴。随着她意识的逐渐消散,其中一条尾巴,从根部开始寸寸断裂,化作点点金色的灵光,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体内,滋养着她濒临枯竭的生机。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树林,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时,银铃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伤口已经结痂,流失的力量也恢复了几分。“我……活下来了?”她有些疑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她挣扎着站起身,继续向着山林深处跑去。

    而那些追杀她的人族士兵,见她中箭后失血过多,料定她必死无疑,早已放弃了追赶,这也给了银铃一段宝贵的喘息之机。

    天道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再次在虚空中响起:“断尾重生,有违天道,逆乱天地规则。九命一旦耗尽,便再无转世轮回之机,唯有魂飞魄散,消散于天地之间,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命数有否,年有四季更替。熬过长夜,方能见黎明;饱受痛苦,或能得偿所愿;耐过寒冬,便无需蛰伏;落尽寒梅,亦可企盼新生……”

    这低语,似是在叹息银铃的命运,又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而在这片大陆的另一处,与狐族的遭遇截然不同,却同样被命运枷锁束缚的,是白狼族最后的纯血公主——初阮芊。

    她是月神的后裔,一头及腰的雪白长发,是她身为白狼族的显著印记,也是命运刻下的注脚。当她化为人形时,是一个看似柔弱、实则背负着沉重枷锁的少女;而她的真身,是一头黑白毛色相间的小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尚未被驯服的野性与不屈。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奇特的瞳孔——呈十字架形状,如同一个精致却冰冷的囚笼,无声地诉说着她被教廷牢牢捆绑的人生。唯有在动用本源力量,或是情绪剧烈翻涌之时,那十字架的瞳孔才会泛起“月露”特有的冰蓝光晕,隐隐显露出她作为神裔的真正力量。

    而她的右眼,却是一片深邃的深蓝,眼角处,一朵蓝色的海棠花印记永不凋零。这并非天生的装饰,而是最痛苦的勋章——那是她曾为救人耗尽法术,导致右眼失明后留下的痕迹,更是人类贪婪与她牺牲的永恒见证。那花瓣的每一丝纹路里,都镌刻着被掠夺的过往,无声地控诉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四岁那年,懵懂无知的她,凭着与生俱来的善意,用自身的月露之力治愈了一位受伤的修女。这本是无心之举,却让她沦为了教廷与皇室争夺的“工具”,被册封为“见习圣女”,从此踏入了长达十余年的“伪神养成”囚笼。

    每月一次,以“祝福”为名的血之献祭,从未间断。她的血液被视为能延续皇室寿命的灵药,源源不断地被抽取,而其中蕴含的狼族因子,也在潜移默化地侵蚀着那些吸食者的人性,让他们在获得力量的同时,逐渐变得狂暴而扭曲。

    她被迫在公众面前上演一场场“神迹”:耗损月露为瘟疫中的人们净化疫病,损伤内腑为干旱的土地祈求暴雨……甚至连那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圣像流泪”,背后也藏着她为了换取族人片刻安宁,强忍着心痛落下的真泪。

    她的人生,从四岁那一天起,便不再属于自己。如同被囚禁在华丽鸟笼中的金丝雀,看似拥有无尽荣光,实则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此刻,初阮芊正静坐在教廷为她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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