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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痕

    灼痕 (第2/3页)

然剧烈摇晃,像是在替谁发出无声的嘶吼。

    初阮芊追出去时,正看见他把脸埋在狼尾草丛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泥土里的红色绒毛沾在他的伤口上,竟像活物般往皮肉里钻,留下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像被狐爪抓过的痕迹。

    “她可能……不记得了。”初阮芊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想起银铃手腕上刚长出的盟约痕,那道银色纹路还很淡,像条随时会断的线。

    “不记得?”初艾特伦猛地抬起头,浅金色的瞳孔里布满血丝,“她记得山莓的甜度,记得狼崽的喜好,甚至记得给你编月露草花环——凭什么偏偏忘了焚兽坑里的惨叫声?”他抓起一把狼尾草狠狠砸在地上,草穗散开的瞬间,竟飘出些焦黑的细屑,“这草根扎在银狐族的骨头上,每长一寸,就把当年的火再烧一遍!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的声音突然哑了,像是被浓烟呛住:“那天我从焚兽坑爬出来,浑身都是燎泡,她就站在崖边啃山莓。我说‘银铃,你看看我’,她却把核往我身上丢,说‘你身上的焦味真难闻’。”

    密道里又传来银铃的声音,这次是在哼歌。曲调很轻,带着点古怪的起伏——初阮芊忽然想起母亲玉佩里的画面:银狐族祭司临死前哼的就是这调子,当时银铃就站在旁边,手里攥着祭司的灵骨,笑得露出尖尖的牙齿。

    “她在吸收灵力时就会哼这歌。”初艾特伦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她给狼崽梳毛是好心?她在偷偷吸它们的生气。那只叫雪团的幼崽,最近是不是总爱睡觉?”

    初阮芊的心脏猛地一沉。雪团确实越来越嗜睡,有时会突然瘫在地上,舌头伸得长长的,像条脱水的鱼——银铃总说“它在长身体”,现在想来,那瘫软的样子,和当年焚兽坑里那些被吸走灵力的银狐幼崽,几乎不差分毫。

    “那盟约痕……”

    “假的!”初艾特伦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绝望的狠劲,“噬灵骨能模仿一切灵力印记!她故意让那道痕长出来,就是要让我们相信她和我们一样!”他突然抓住初阮芊的肩膀,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你看清她胸口的疤!那不是刀伤,是灵火燎的!只有吞噬同族灵力时,那道疤才会发烫——你现在去摸,它肯定是烫的!”

    初阮芊没动。她想起刚才银铃抚摸疤痕的动作,想起那道浅粉色印子边缘游动的银色纹路——如果那真的是伪装,为什么纹路会往盟约痕的方向长?如果她在吸狼崽的生气,雪团为什么还会亲昵地蹭她的手心?

    树林深处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一只银狐模样的鸟落在枝头,正是今早那只。它歪着头看了初艾特伦一眼,突然发出尖锐的啼鸣,声音里竟带着焚兽坑的焦糊味。

    初艾特伦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树上,背靠着粗糙的树皮滑坐在地。臂弯的盟约痕还在灼烧,红得像块烙铁,将那些狐尾纹路烫成焦黑的灰烬。

    “它在提醒我……”他喃喃自语,指尖插进泥土里,抠出块带着红色绒毛的土块,“提醒我别信眼睛看到的。”

    密道方向传来脚步声,银铃的声音越来越近:“初艾特伦哥哥,你在哪呀?雪团好像不舒服……”

    初艾特伦猛地抬头,浅金色的瞳孔里瞬间蓄满戾气。他抓起身边的石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缝间漏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铁锈味——那是他每次想撕碎什么时,才会有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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