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炊暖情长 (第2/3页)
能握在掌心,揣进怀里时,像揣了块暖玉。
往回走时,街口水产摊的老汉正蹲在地上吆喝:“河蟹!刚捞的河蟹!三文钱一只!”木盆里的青灰色玩意儿吐着泡泡,蟹钳“咔嗒”夹着稻草,倒像是在跟人较劲。
吴子旭忽然笑了。小时候母亲总说,深秋的河蟹最肥,蒸熟了掰开,蟹黄能流一整个碗底,蘸着姜醋吃,鲜得能让人咬掉舌头。他蹲下身挑了二十多只,个个蟹脐圆鼓鼓的,用稻草捆成串拎着,沉甸甸的坠手。
“子旭哥,这是啥?”周阿湄见他拎着串怪东西进门,手里的抹布都忘了放下。蟹钳还在“咔嗒”动,吓得她往后缩了缩,辫子梢扫过柜台,带起阵皂角香。
“河蟹,”吴子旭晃了晃手里的串,“蒸着吃,鲜得很。”
周掌柜从后院出来,瞅着那青灰色的壳皱眉头:“这东西渔民都扔,壳硬得能硌掉牙,有啥吃头?”
“您老等着尝鲜就是。”吴子旭拎着螃蟹往灶房跑,稻草蹭着裤腿,痒得人直缩脚。他把蟹腿蟹钳都用棉线扎紧,老赵厨头凑过来扒着门框看:“要不给你烧锅油,炸着吃?”
“清水蒸最鲜。”吴子旭往锅里添水,笼屉“哐当”一声架上去,“阿湄,切点姜末调醋,解腥。”
周阿湄的菜刀在案板上“咚咚”响,眼睛却总往灶房飘。火光映着吴子旭低头添柴的侧脸,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她忽然觉得手心发烫,姜末切得歪歪扭扭,有的大如指甲,有的细如碎末。
“开锅咯!”半个时辰后,吴子旭掀开笼屉,白汽“腾”地涌出来,裹着股浓得化不开的鲜。青灰色的河蟹蒸得通红,像堆小元宝,蟹壳裂开道缝,金黄的蟹黄顺着缝往外冒,勾得人喉咙发紧。
“给。”吴子旭挑了只最大的递过去,周阿湄刚要接,蟹钳突然“咔嗒”张开,吓得她手一缩,差点把螃蟹掉地上。
“别怕,捆着呢。”吴子旭笑着帮她掰开蟹壳,金黄的蟹黄淌出来,映得她眼睛亮闪闪的。“这白的是啥?”她指着蟹壳里一团蜷着的白东西,像朵没开的花。
“这叫‘莲花座’,”吴子旭故意拖长了调子,“里头藏着法海呢。”
“法海?”周阿湄的筷子停在半空,“他躲这儿干啥?”
吴子旭拿起那半只螃蟹,慢悠悠地讲起白蛇的故事。从白素贞断桥遇许仙,讲到法海把她压进雷峰塔,再说到雷峰塔倒时,法海没处躲,就钻进了螃蟹壳里。周阿湄听得眼睛都不眨,听到白素贞被压时,眉头拧成个疙瘩;听到雷峰塔倒了,又长长舒了口气,末了指着那团白东西,小声问:“他……他还在里头吗?”
吴子旭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傻姑娘,这是传说。就像戏文里的故事,听个乐子罢了。”
周阿湄的脸“腾”地红了,把螃蟹往他面前推:“那我不吃法海,给你吃。”
“这蟹心性寒,本就该去掉。”吴子旭剔掉那团白东西,把蟹黄往她碗里拨,“快吃你的,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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