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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晋阳血

    第一章晋阳血 (第2/3页)

议军国大事,而且还是如此诛心之论!

    老卒吓得瘫软在地,连连磕头:“将军恕罪!这小子伤糊涂了,胡说八道!”

    秦楚感到冰冷的剑锋几乎要触及自己的喉咙,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他强忍着恐惧,抬起头,目光尽量显得坦诚而急切(这很大程度上源于他真实的求生欲):“将军!水势反常,营盘尽毁,军心浮动。赵人困兽犹斗,若……若外援有变,我军危矣!当务之急,非急于攻城,乃固营垒,稳军心,并……察四方之动向!”

    他没有再提韩魏,但“外援有变”、“察四方动向”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

    智果死死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这个士卒的眼神,虽然带着伤痛和疲惫,却有一种异常的清澈和……笃定?这绝不是一个普通溃兵该有的眼神。

    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厮杀声、哀嚎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良久,智果缓缓抬了抬手。亲兵的剑刃稍稍后退了半寸。

    “你,叫什么名字?任何职?”智果沉声问道。

    “小人……秦楚。”他用了自己的本名,“暂为什长。”他根据这具身体原主的零星记忆和当前的衣甲判断道。

    “秦楚……”智果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眼神复杂。他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相信一个低级军官,但这句话确实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忧虑。智伯刚愎,听不进他关于韩魏的劝谏,反而嘲笑他多疑。如今连一个底层士卒都有此疑虑……

    “带上他。”智果最终对亲兵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给他包扎伤口,带回我的营帐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也不许他离开!”

    “诺!”亲兵领命,粗暴地将秦楚架了起来。

    秦楚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第一步,虽然险象环生,但他总算暂时脱离了必死的乱军阵地,并且在一个关键人物心中留下了一颗种子。

    他被带离了尸横遍野的前线,回头望去,晋阳城依旧在阴云下沉默,汾水的涛声混合着战场的喧嚣,仿佛一首残酷的挽歌。

    战国,这个礼崩乐坏、英雄与屠夫并起的时代,他来了。不再是隔着竹简和史书的旁观者,而是以血肉之躯,深陷其中。

    他的征程,从晋阳城下的泥泞与鲜血中,正式开始。而他知道,真正的危机——智伯的败亡,以及随之而来的清算——才刚刚临近。他必须在这艘即将沉没的大船彻底倾覆前,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叶扁舟,或者……亲手打造一艘新的巨舰。

    第二章营中献策

    智果的营帐比秦楚想象的要简朴许多,除了必要的几案、席榻和一张粗制的军事地图外,并无过多奢华装饰。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金属和一种淡淡的药草气味。

    秦楚肩头的伤口已被军医重新处理包扎,虽然依旧疼痛,但已不再流血。他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粗布军服,坐在帐中一角,默默地观察着一切。两名持戈亲兵如雕塑般立在帐门两侧,名义上是保护,实为看守。

    他心中并无多少恐惧,反而在冷静地分析现状。智果将他带回,既未立刻擢升,也未因妄言而处罚,说明那番话起了作用,但作用有限。这位以谨慎著称的将领正在观察他,评估他的价值与风险。

    现在的他,如同风中之烛,稍有不慎便会熄灭。他必须展现出足够的价值,才能在这艘沉船彻底倾覆前,获得一张救生艇的船票。

    帐帘被掀开,智果大步走了进来,卸去了甲胄,只着一身深色常服,更显得身形精干,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凝重与疲惫。他走到几案后坐下,目光如电,直射秦楚。

    “秦楚,”他开口,声音低沉,“你昨日之言,究竟何意?‘韩魏之心,焉知非舟’,可是意指韩虎、魏驹有异心?”

    来了。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秦楚深吸一口气,起身,依着记忆中不甚规范的礼仪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将军明鉴。小人不敢妄断两位卿大夫之心。只是……只是观其行,察其势,心有所感,不吐不快。”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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