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锅里(6k) (第2/3页)
难道是他以前来过这里?
“麻烦,麻烦诶。”
槐序捏着信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一圈,突然在一个角落停步,跺跺脚,有块地砖便松动了。
他嗤笑:“藏得真烂。”
迟羽走过来,仔细观察,也发现问题:“近期被挖开过,砖缝不对劲。”
青石砖的缝隙明显松动,前些天下过雨,其他地方都好端端的,偏偏这块地方看着不一样,砖缝比其他地方空一点,砖面还不平整,铺砖的手艺烂的不行。
“搭把手?”槐序说。
“……好。”
她右手竖在胸前,掐了个诀,道一声:“起!”
砖石混着深色泥土缓缓升起,又朝着两边分开,落到不碍事的地方,一点点落下,堆成两个土堆。
一股恶臭很快就从坑里飘出来,槐序走到坑边朝下看了一眼,随手把信件丢进去。
“已经烂了。”
他说:“没见过尸体,最好别看,否则晚上吃不下东西。”
赤蛇忍着恶臭走过来,仔细辨认,皱着眉鳞说:“应该是被活活打死了,手脚都有骨折,看尸体的样子,应该就是近几天的事……真是个畜生。”
“不孝不仁,该杀!”
“这事归我们管了。”赤蛇叹着气:“在西坊,我们的地盘,居然出现这种畜生事,真是不把云楼的规矩当回事。也就是他已经死了,否则我们非得把他吊起来剥皮!”
这事的性质实在太恶劣。
一个安稳生活的老人被不孝子在家里杀了,居然几天都没有人发现。传出去以后,他们西坊维护规矩的人,还要不要面子?还能不能在其他三坊的人面前抬起头来?
这种年纪的老人,西坊的街里都会有专门的人时不时上门看一眼,一是守着规矩照顾有过贡献的老人,二是防止人突然老死在家里,尸体臭掉。
人都几天没有出现过,负责这条街的人竟然没有发现?
回头他们也得被问责。
得亏这个蠢货杀完人没跑,尸体就在这里,可以改改说辞,变成规矩已经执行,不然他们的脸可真的丢大了。
槐序确实没坏云楼的规矩。
他们还得反过来谢谢他,及时带着他们把凶手给宰了。
本来是过来顺水推舟送个人情,想着以后说不定要有来往,所以帮他们带路找人。
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最后又变成槐序帮了他们。
这小子果然不是常人。
别人还债都是想办法凑钱、借钱或者拖延日期,他还债掏的却是别人的钱,还要人谢谢他。
成了信使,送封信都能死人。
一个收件人被卖进东坊,一个被不孝子在家里杀了,几天都没有被发现。
人生坎坷啊。
“那就是慧眼辨忠奸了!”吕景插话,大喜:“这是个奸贼,俺妈说了,奸人就得用雷霆手段挫骨扬灰!”
“这总不能还要罚吧?”
迟羽摇头,诛恶当然不会被罚,报上去说不定还能有奖励,顶多就是有点违背信使不掺和外事的原则。
但这项原则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保护信使自己的人身安全。
可她还是理不顺思路,想不通槐序究竟是如何发现问题。
越想越是觉得诡异。
本来还以为只是冲动杀人。
现在再回想他的反应,好像他一早就知道这里有问题,问的几句话更像是在确认。
确认有没有找错地方,会不会杀错人。
也有点像……找理由?
在地下黑作坊那会也是,他看了一眼就直接走出去,说是嫌弃里面太脏太臭,然后出门也没有问路人,直接就找上这一户人家。
最奇怪的是那句话。
什么叫,现在没说?
“继续送信吗?”
槐序站在坑边,无所谓的说:“我应该是最快完成的人,顺手还帮别人送了一封信。”
迟羽稍稍迟疑,微微点头:“是,明天我会把奖励给你。”
风一吹,她火红的耳羽越发暗淡,明明站在几个人中间,却无法融入氛围,始终都像是一只离群的鸟,徘徊在不属于自己的林间。
她看到槐序的第一眼,以为他和自己有共同之处。
现在却发现完全就是误会,他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只不过是孤僻的感觉让她觉得相似。
非常讨厌的相似。
就像照镜子。
槐序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出院子。
刚走到街上,他突然转身,看着另一个沉默的红发女孩。
安乐温暖的笑容完全消失,神色平静,淡金色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刚刚挨得太近,甚至有温热的呼吸吹到他的脖子,让他觉得非常不适。
“你别跟在我身后!”
“为什么?”安乐有点委屈。
本来她还沉浸在槐序突然出手杀人的震撼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搭话,而且一天下来也没有找到帮忙的机会,没能拉近距离,反而看着他和别人的关系好像近了一些。
现在连跟在身边也不行?
是因为被辱骂,让他想起过去的经历,所以变得更加敏感?
可她什么也没做啊?
什么都不做也会被讨厌?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槐序往旁边走了几步,警惕的盯着她:“你站在哪里不好,非得紧跟在我身后?而且你一直看着我的脖子干嘛?”
“门口有尸体,而且大门也不够宽,出门当然要跟在你身后。”她给出理由。
“街上总够宽敞了吧。”
槐序说:“没事不要和我站那么近,至少要间隔两米,否则我会不舒服。”
“你是猫吗?”
安乐觉得很有趣,手指在半空比划着,生动的演绎出一场猫咪被惊吓后弓着背应激的大戏,然后笑嘻嘻的说:“你觉不觉得很像?”
“我才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东西!”
“是是,可以理解。”安乐自信的说:“换位思考一下,不就是有过惨痛经历的……”
“你闭嘴。”
槐序一步又一步的从安乐身边挪开,警惕的盯着她,生怕这张小嘴里再吐出什么有损他威严的惊人之语。
辱骂他见得多了,什么污言秽语都听过。
可是这些话的攻击性完全不如赤……安乐的发言。
一想到这种话是从互相厮杀的仇人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自己的脑浆都在沸腾,非常后悔之前主动去招惹她的事情,早知道就该远远的看着就行。
他的本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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