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谐振与暗涌 (第1/3页)
“深潜”基地的生活,在一种表面平静、内里紧绷的节奏中继续。
默的“训练”——更准确地说,是与“阈限”小组合作的“能力感知与引导实验”——开始了。地点是一个经过特殊屏蔽、布满传感器的圆形静室。房间中央是一个可调节的软垫,默趴在上面。四周的墙壁可以投影出各种图像,播放不同频率的声音,甚至模拟出经过严格过滤和衰减的、“Ω之门”区域的背景能量波动(来自监测数据)。
吴教授和他的团队希望通过可控的、渐进式的刺激,帮助默更清晰地感知、区分、并尝试主动引导他体内的那种特殊“波动”或“暖流”,尤其是与“Ω之门”相关的部分。
起初的尝试并不顺利。播放“门”的波动模拟时,默脖子上的“共鸣器”会有反应,他也能感觉到体内“暖流”的加速和一种模糊的“牵引感”,但仅此而已。他无法精确描述这种感觉,也无法按照研究员的指令去“放大”或“改变”它。这更像是一种被动的生理反应,就像闻到刺激性气味会打喷嚏一样。
“不要急,黑子。放松,只是去‘感受’它,像感受风一样。”小孙陪在旁边,用平静的声音引导。老杨则站在观察窗后,眉头微锁。
几天后,转机出现在一次看似无关的测试中。研究员播放了一段经过处理的、来自北极冰原的自然风声录音,其中夹杂着极其微弱、几乎无法被普通仪器分辨的、冰层内部应力释放产生的特殊次声波频率。
当这段录音播放时,默突然抬起头,耳朵转向声源,喉咙里发出一声困惑的低鸣。他体内的“暖流”没有明显变化,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带着细微“碎裂”感的“意象”,如同水面的倒影,在他意识中一闪而过。他“看”到了一—不是用眼睛—一片苍白的冰原,下方深处,细微的、蛛网般的裂痕正在无声蔓延。
他无法用人类语言描述,只能通过低吼、用爪子刨地、以及看向播放器的方向,来传达这种“异常”的感觉。
研究员们起初不解,但当他们调取同一时段、北极“Ω之门”区域的地震监测数据时,惊讶地发现,在那个时间段,门结构周围的冰层确实记录到了一次微弱的、非典型的地震信号,特征与冰层内部应力释放吻合!而默感知到这段录音的时间,与地震信号发生的时间,只相差不到三分钟!
是巧合?还是默的感知,不仅能捕捉到“门”本身的波动,还能间接感应到与“门”所处环境相关的、某些特殊的物理变化?
这个发现让研究团队精神大振。他们开始调整方向,不再仅仅专注于模拟“门”的波动,而是加入了更多与极地环境、地质活动、甚至特定气象现象相关的“背景信息”刺激,试图寻找默那种超越常规的感知能力的边界和规律。
与此同时,对那枚损坏“钥匙”的分析也在深入。其内部封存的、来自“Ω样本”的生物信息素,在精密的仪器检测下,显示出一种奇特的“惰性”与“潜伏性”。它似乎处于一种“休眠”状态,但结构完整,没有彻底失活。“阈限”小组的生化专家认为,如果有合适的“激活”条件——比如足够强的、匹配的“共鸣校准波”,或者“Ω之门”在活跃期散发的特定能量场——它理论上有可能被重新“唤醒”部分功能。
这进一步印证了陈文柏为何对默如此执着。默,可能正是那个“合适的激活条件”。
“我们必须确保,这把‘钥匙’和黑子,永远不会同时落在陈文柏手里。”在一次高层简报会上,秦劲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要加快对黑子能力的解析。如果他能提前、哪怕只是模糊地预警‘门’的异常活动,或者感知到陈文柏的靠近,对我们都至关重要。”
基地的安保级别提到了最高。默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核心生活与实验区。雷霆的恢复训练也在同步进行,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可靠的生物防线。
日子一天天过去。默渐渐适应了这种规律而充满探究的生活。他与研究员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虽然依旧无法用语言沟通,但通过“共鸣器”的读数、他的行为反应、以及小孙的解读,双方建立了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他对体内“暖流”的控制似乎也在这种频繁的、有意识的“内视”和“感知”训练中,变得更加精细和得心应手。他现在可以主动引导暖流加速循环来缓解疲劳或轻微伤痛,也能在感知到特定刺激时,稍微“抑制”或“顺应”暖流的反应强度。
但他内心深处,始终保持着警惕。脖子上的“共鸣器”如同一个温和的枷锁,时刻提醒着他与那个遥远冰原下恐怖存在的联系。夜深人静时,他偶尔会“感觉”到,从北方传来的、那股冰冷“吸力”的微弱脉动,仿佛沉睡巨兽的鼻息,虽然遥远,却从未真正消失。
这天下午,静室训练结束后,默和小孙来到基地内部一个模拟自然环境的中庭花园散步。这里有仿真的草地、小树、甚至一条浅浅的溪流,光线模拟着自然的昼夜循环。雷霆在不远处进行着服从性训练。
“想阿黄和小白它们了吗?”小孙摸着默的头,轻声问。
默低呜一声,用头蹭了蹭小孙的手。他确实有点想念和平桥派出所后院那个相对简单的“家”,想念阿黄的吵闹,小白母子的安静,甚至灰影的神出鬼没。但现在的他,已经回不去了。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和他所卷入的漩涡,注定了他必须留在这个更广阔、也更危险的世界。
“等这一切结束了,咱们就回去看看。李所长和周泽肯定想你了。”小孙说着,自己也有些出神。这场与陈文柏和“Ω之门”的战争,何时才能结束?会以何种方式结束?
就在这时,默突然停下脚步,耳朵竖起,转向北方。他脖子上的“共鸣器”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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