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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迷雾

    白马迷雾 (第2/3页)

。难道,陆沉舟离京,既是应对北境危局,也是一种……以退为进?或者,是某种力量运作的结果?

    无论如何,陆沉舟离京,意味着镇北侯府最大的威慑和掌控者,暂时离开了。这对她后日的计划,是利是弊?

    她无法判断。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陆沉舟离府前,没有再来舒云轩。只是在深夜时分,陆明舒隐约听到前院方向传来一阵整齐而压抑的马蹄声和甲胄摩擦声,如同暗夜中涌动的铁流,迅速远去,消失在京城深沉的夜色里。

    那一夜,她几乎没有合眼。

    次日,便是约定之期。

    陆明舒早早起身,换上了一身颜色稍深、样式更简单的藕荷色衣裙,长发也只绾了个寻常的单螺髻,用两支素银簪子固定。脸上未施脂粉,依旧苍白,却比前几日刻意表现的病弱多了几分沉静。她将莫七给的那张粗纸和瓷片碎片,用油纸仔细包好,藏在贴身小衣的暗袋里。又将一支磨尖的银簪(从妆奁里悄悄改造的)别在发间不易察觉的位置。

    辰时未到,陈氏果然派了个脸生的丫鬟过来传话,说是已经禀过老夫人(陆沉舟的祖母,常年礼佛不太管事),老夫人允了陆明舒去寺里散心祈福,侯爷那边也已派人快马送信知会。

    两个守门的婆子显然接到了新的指令,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并未强硬阻拦,只是坚持要派一个人跟着。最后定下由王婆子跟随,外加翠珠贴身伺候。

    陆明舒没有反对。她知道,完全甩开监视是不可能的。

    辰时二刻,她们从舒云轩出发,穿过重重庭院,走向侯府西角门。一路上,陆明舒能感觉到府中气氛与往日不同。仆役们行色匆匆,眼神交接间带着些许不安和议论。陆沉舟的离京,显然给这座庞大的府邸带来了微妙的变化。

    西角门已经打开一辆黑漆平头马车停在那里,拉车的是两匹寻常的枣红马,车夫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车辕上,果然系着一束不起眼的、褪色泛旧的明黄色丝绦。

    陈氏已经坐在车里,见她来了,笑着招手:“快上来,就等你了。”

    陆明舒带着翠珠和王婆子上了车。车厢不算宽敞,陈氏占据了主位,陆明舒和翠珠坐在一侧,王婆子坐在车门口的小杌子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车内车外。

    马车缓缓启动,驶出了镇北侯府那扇平日少开的西角门,汇入了京城清晨逐渐繁忙的街道。

    车帘垂下,隔开了大部分街景和喧嚣。陈氏一路上絮絮叨叨,说着白马寺的灵验,了空大师的佛法高深,又拐弯抹角地打听陆明舒对赵家之事的看法,话里话外透着打探和某种暗示。陆明舒只是垂眸听着,偶尔含糊应一声,大多时候保持沉默,一副惊魂未定、心不在焉的模样。

    王婆子则如同泥塑木雕,只偶尔扫一眼陆明舒和陈氏,更多时候警惕地望着车外。

    马车穿街过巷,速度不快不慢。陆明舒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和路程。从侯府到城西白马寺,正常行车大约需要大半个时辰。巳初三刻……那个神秘笺纸上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就在抵达白马寺前后。

    她的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果然,就在马车似乎快要接近白马寺山门,周围开始出现更多前来上香的车辆和行人,速度不得不放缓时,车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惊马了!快闪开!”

    前方传来惊恐的呼喊声和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他们这辆马车的马匹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发出一声嘶鸣,猛地向前一冲!

    “啊——!”车内几人惊呼,东倒西歪。

    车夫努力控制着受惊的马匹,马车剧烈颠簸摇晃,在并不宽阔的山道上扭动。陈氏吓得尖叫连连,死死抓住车窗框。翠珠也脸色煞白。王婆子则第一时间试图稳住身形,并伸手去抓陆明舒。

    就在这一片混乱、注意力被惊马事件吸引的瞬间,陆明舒感觉到马车侧面似乎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与此同时,靠近她这一侧的车窗帘子,被风吹起一角,又快速落下。

    电光石火间,一样小而坚硬的东西,带着极轻微的破空声,从帘子缝隙射入,“嗒”一声轻响,落在了她身侧坐垫的褶皱里。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王婆子抓住陆明舒的手臂,马车也刚好被车夫勉强控制住,停了下来。外面的骚动还在继续,有呵斥声,哭喊声,但似乎并未造成严重事故,只是虚惊一场。

    “小姐,您没事吧?”王婆子急切地问,目光审视着陆明舒。

    陆明舒按住砰砰直跳的心口,脸上适时地露出惊惧和后怕,摇了摇头,声音微颤:“没……没事,只是吓了一跳。”她的手,却不着痕迹地、迅速地将坐垫褶皱里那个冰冷坚硬的小物件攥入手心,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塞进了袖袋。

    那是一个小小的、冰凉的金属管,约莫小指粗细,一指节长,入手沉重。

    陈氏惊魂未定,拍着胸口连声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白马寺的山路怎么也这么不太平!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在外头连连告罪,说是前面有辆运送香烛的驴车货物散了,驴子受惊,连带波及了他们。

    一场小小的意外,很快平息。马车继续前行,终于停在了白马寺山门前的空地上。

    白马寺香火鼎盛,今日又有大法会,山门前车马如龙,人流如织。各府的女眷们戴着帷帽,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向寺内走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香火气息和低声的喧哗。

    陈氏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鬓发衣衫,恢复了贵夫人的派头,对陆明舒道:“走吧,我们先去大雄宝殿上香,然后去听经。”

    陆明舒点头,跟着下车。王婆子和翠珠紧紧跟在她身后。

    她借着下车的动作,飞快地扫视四周。人头攒动,各色衣衫,看不出任何异常。那个将金属管投进来的人,早已消失在人海之中。

    陈氏领着她们,随着人流,走进巍峨的山门,穿过天王殿,前往香烟缭绕的大雄宝殿。一路上,陈氏似乎忘记了车上的惊魂,又兴致勃勃地跟陆明舒介绍起寺内的景致和典故,仿佛真的只是一次寻常的礼佛出行。

    陆明舒却心不在焉。袖袋里那个金属管,像一块烧红的炭,灼烧着她的神经。她必须尽快找机会查看里面的内容!

    大雄宝殿内,善男信女摩肩接踵,诵经声、祷告声、木鱼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陈氏虔诚地上香跪拜,陆明舒也依样画葫芦。王婆子和翠珠守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但如此密集的人流,监视变得异常困难。

    跪在蒲团上,俯身叩拜的瞬间,陆明舒借着宽大袖袍和身前供桌的遮挡,迅速将那个金属管从袖袋中取出,捏在掌心。金属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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