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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奔逃

    暗夜奔逃 (第1/3页)

    林间的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包裹着一切。陆明舒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她的肺像着了火,每一次呼吸都带来灼痛;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抬起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

    但她不敢停。

    身后的厮杀声早已听不见,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还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她不敢回头看,怕一回头就会看到追兵,怕一回头就会心软,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跑回去找陆沉舟。

    他说:“活下去,替我看看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他说这话时的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里。温柔,坚定,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

    那个温润如玉的侯府世子,那个曾经对她冷漠疏离的主人,那个在生死边缘挣扎却依旧坚守原则的男人……此刻正独自面对刀光剑影,用他的生命,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

    而她,只能逃。

    眼泪早已被风吹干,脸上紧绷绷的,像戴了一层冰冷的面具。她咬着牙,强迫自己继续向前。脚下的山路崎岖不平,好几次她差点摔倒,都靠着本能稳住了身形。

    老者给的包裹紧紧抱在怀里,硌得胸口生疼。那个瓷瓶,那瓶“牵机引”的解药,被她死死攥在手中,仿佛那是唯一的希望。

    她知道,她应该先服用解药。但此刻,她甚至不敢停下来查看自己的伤势——右臂上被老者射出的钢针擦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麻,显然针上淬的毒已经开始扩散。

    但她不能停。一旦停下,就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夜色越来越深,月亮完全被云层遮蔽,山林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陆明舒只能凭着感觉往前摸索,好几次撞到了树干,撞得头晕眼花,但她依旧不敢放慢脚步。

    终于,在天色将明未明时,她看到前方出现了亮光——不是火光,而是天光。她跑出了山林,来到了一片开阔地带。

    这是一片荒芜的野地,长满了半人高的枯草。远处,隐约可见官道的轮廓,还有几处零星的农舍,炊烟袅袅升起。

    天快亮了。

    陆明舒终于停下脚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她的身体像散了架一样,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喉咙干得冒烟,嘴唇干裂出血,胃里空荡荡的,一阵阵痉挛。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暂时安全,没有追兵的迹象。

    她这才有时间查看自己的伤口。右臂上的伤口不大,但周围已经红肿发黑,麻木感正在向整个手臂蔓延。老者的针上淬的毒显然非同一般。

    她连忙打开那个瓷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粉末,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气。按照老者说的,一半内服,一半外敷。

    她小心翼翼地将粉末倒出一半在掌心,用口水混合,吞了下去。粉末入喉,带来一种灼烧感,但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胃部扩散开来,迅速传遍全身。手臂上的麻木感似乎减轻了一些。

    她又将剩下的粉末敷在伤口上,用从衣襟撕下的布条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打开老者给的包裹。里面果然如他所说:几锭散碎银子,大约二三十两;一份粗糙的路引,上面写着“柳氏女,年十八,往江南探亲”;还有一封没有封口的信。

    她展开信,就着微弱的晨光阅读:

    “见此信者,即吾所托之人。持此信往江南苏州府‘听雨轩’,寻柳先生。柳先生见信,自会安排一切。切记:勿信官道,走水路;勿露财物,装病弱;勿与人言陆家事。活下去,待时局有变,再图后计。”

    信末没有署名,只画了一个简单的图案——一只展翅的鹰,与铁盒中那枚影卫令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陆明舒将信小心折好,放回包裹。老者的安排很周到,但她的心却沉甸甸的。

    去江南?找柳先生?然后呢?躲起来,等待所谓的“时局有变”?

    那陆沉舟呢?他怎么办?他身上的“蚀骨枯”和“牵机引”双重毒素,能撑多久?老者有没有给他解药?影七的人会怎么对他?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中翻腾,让她几乎窒息。

    但她知道,现在回去等于送死。且不说她一个人能否从影七手中救出陆沉舟,就算能,她身上的毒也需要时间解除,需要休养。

    她必须先去江南,找到柳先生,治好伤,然后再想办法。

    打定主意,陆明舒重新振作精神。她将包裹重新系好,藏在怀里最贴身的位置。然后站起身,辨明方向,朝官道走去。

    她没有直接上官道,而是沿着野地的边缘,远远地跟着官道走。这是她前世逃亡时积累的经验——官道虽然好走,但目标明显,容易被追踪;而野地虽然难行,但隐蔽安全。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村庄。此时天已大亮,村庄里有了人声,鸡鸣犬吠,炊烟袅袅。

    陆明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村。她需要食物,需要水,也需要打听一下去江南的路怎么走。

    她将头发弄得更加凌乱,脸上抹了些泥土,让衣服看起来更破旧,装出一副逃荒难民的模样,这才朝村庄走去。

    村庄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村口有几个孩子在玩耍,看到陆明舒,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姐姐,你是哪里来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陆明舒张了张嘴,想起老者让她装病弱的叮嘱,于是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压低声音说:“我从北边来,家乡遭了灾,去江南投亲。请问……村里可有水喝?”

    她的声音嘶哑干涩,看起来确实像个病人。小女孩眼中露出同情,指了指村中:“张婶家今天做了粥,你去问问,她人很好的。”

    陆明舒谢过小女孩,朝村中走去。她找到小女孩说的张婶家,那是一个普通的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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