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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长夜

    地洞长夜 (第1/3页)

    地洞里的黑暗浓稠得像是凝固的墨,伸手不见五指。陆明舒蜷缩在角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着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让气息尽可能平缓。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些黑衣人走了多远?猎户安全吗?这些问题在脑海中盘旋,让她无法真正放松。

    时间在地洞里失去了意义。她只能凭着感觉,估算着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或者更久。伤口越来越痛,尤其是手臂上被钢针擦伤的地方,即使隔着布条也能感觉到那种灼热的肿胀感。感染在加剧,如果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等待是最煎熬的。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恐惧会像藤蔓一样悄悄滋生,缠绕心脏,越收越紧。陆明舒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想陆沉舟,想父亲那封信,想江南那个叫柳先生的人。

    父亲在信中说,到江南后出示玉坠为凭。玉坠……她下意识地摸向脖颈。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愣住了。玉坠呢?她什么时候弄丢的?

    记忆中,那枚玉坠是她从小戴着的,简单的白玉,雕刻着一朵梅花。嬷嬷说那是她亲生父母留下的唯一物件。她一直贴身戴着,从不离身。

    可现在,它不见了。是在跳河时丢的?还是在逃亡中遗失了?

    陆明舒的心沉了下去。没有玉坠,柳先生还会认她吗?还会告诉她一切吗?

    不安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但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玉坠,还有那封信,还有父亲的名字。总会有办法证明身份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地洞入口的干草被轻轻挪开了。一丝微弱的月光透了进来,接着是猎户低低的声音:

    “姑娘,你还好吗?”

    “我还好。”陆明舒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猎户递下来一个水囊和一块用荷叶包着的东西:“喝点水,吃点东西。这是我在村里悄悄弄的,热乎的。”

    陆明舒接过,荷叶里包着两个热腾腾的馒头,还有一小块咸菜。在经历了这么多天的冷硬干粮后,这简单的食物几乎让她热泪盈眶。

    “外面情况怎么样?”她一边小口吃着馒头,一边问。

    “那些人还没完全撤走。”猎户的声音压得很低,“留了两个人守在村口,其他的往南边追去了。他们好像很确定你会往南走。”

    陆明舒心中一紧。往南追?那岂不是在她去江南的路上设下了重重关卡?

    “不过别担心,”猎户继续说,“我知道另一条路,可以绕过他们设卡的所有地方。虽然远一些,但更安全。”

    “谢谢你。”陆明舒真诚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猎户沉默了片刻。地洞里只能听到陆明舒咀嚼食物的轻微声响。

    “我妹妹,”猎户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沉的痛楚,“她叫小月。十五年前,她十七岁,和你现在差不多大。”

    陆明舒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静静听着。

    “那时候,我们家在京城郊外的一个村子里。虽然不富裕,但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小月长得很漂亮,心地也善良,村里人都喜欢她。”猎户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一个遥远的梦,“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几个陌生人,说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要选丫鬟,看中了小月。”

    “我父母起初不同意,但那些人给的钱很多,多到足够我们一家过上好几年好日子。而且他们说,只要签五年的契约,五年后小月就能回来。”猎户顿了顿,“最后,小月自己答应了。她说,想为家里做点贡献,想看看京城是什么样子。”

    “后来呢?”陆明舒轻声问。

    “后来……”猎户的声音颤抖起来,“后来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她。一开始还有书信往来,说她在一个姓陆的大人家里做活,虽然辛苦但还能应付。但半年后,书信就断了。我们去那个陆大人府上打听,门房说府里根本没有叫小月的丫鬟。”

    地洞里一片寂静。陆明舒的心跳加快了。姓陆的大人……难道是陆家?

    “我不信,在京城找了很久。”猎户继续说,“最后从一个曾经在那府里做过短工的老人口中得知,小月确实去过那里,但没多久就被转卖到了别处。至于卖到哪里,没人知道。”

    “那个老人说,”猎户的声音变得冰冷,“小月不是被转卖,而是……被送进了宫。作为某种‘礼物’,送给了宫里的某个贵人。”

    陆明舒倒吸一口凉气。

    “我试过所有办法,想打听小月的下落,想救她出来。”猎户苦笑,“可一个普通猎户,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权贵?最后我只能放弃,回到山里,继续打猎为生。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他看向陆明舒,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但陆明舒能感觉到他目光的重量。

    “你让我想起了小月。”猎户说,“不是长相,是眼神。那种即使在绝境中也依旧倔强、不肯放弃的眼神。看到你,我就想,如果当年有人能帮小月一把,也许她就不会……”

    他没有说下去,但陆明舒明白了。

    “那个陆大人,”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叫陆远征?”

    猎户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陆明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因为我也和陆家有关系。不,应该说,我本来就是陆家的人。”

    她简略地说了自己的身世——当然,略去了重生和铁盒的部分,只说自己是陆远志的女儿,被父亲托付给他人收养,现在要去江南找父亲故友。

    猎户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等她说完,他才缓缓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那些人要追杀你。”

    “你知道追杀我的人是谁?”陆明舒问。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能调动那么多训练有素的人,还能在各个关卡设伏,绝对不是普通人。”猎户分析道,“而且他们对你的行踪似乎了如指掌,说明要么有内应,要么……你身上有他们能追踪的东西。”

    追踪的东西?陆明舒心中一惊。她立刻检查身上所有的物品:短刃、银票、路引、地图、那封信,还有那个小瓷瓶。每一样看起来都很普通,不像是能做追踪标记的。

    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摸向自己的头发。逃亡这么多天,她一直没有时间好好梳洗,头发早就乱成一团。但此刻,她的手指在发间摸索,突然触到了一个硬物。

    那是一个小小的、冰凉的东西,卡在发髻深处。

    她用力将它拽了下来,就着地洞入口透进的微弱月光,勉强看清——那是一枚极细的银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和老者射向她的那枚钢针一模一样!

    只是这枚更细,更隐蔽,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发现不了。

    是那个时候!在猎户小屋,老者射出的那枚钢针擦过她的手臂,有一枚细针脱落,嵌进了她的头发里!而就是这枚细针,一直在泄露她的行踪!

    陆明舒的手微微颤抖。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正逃出过老者的掌控。他放她走,给她解药,甚至给她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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