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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摔泥坑悟腌菜法

    第 4 章:摔泥坑悟腌菜法 (第2/3页)



    现在这泥坑,像不像一个天然的密封层?

    念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住。她慢慢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对阿荞说:“回家。”

    阿荞没问为什么,只是默默帮她拾起篮子,把沾泥的笋一根根放回去。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山,脚步比来时沉,却多了种说不出的笃定。

    回到茅屋,她先把竹笋洗干净,在灶上烧水烫了一遍,去涩杀菌。然后切成段,晾在竹筛上。阳光斜照进来,照在那些洁白的断面上,泛着水光,像是藏着月光的碎片。

    阿荞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膝盖上趴着那只瘸腿母鸡,她一边顺它的羽毛,一边问:“这些能炒吗?”

    “不炒。”她说,“试试别的法子。”

    她把陶罐搬出来,仔细擦干。这是个老物件,粗陶烧制,口窄腹宽,内壁有些许龟裂,却是她从废墟里扒出来的唯一完好的容器。她先放一层笋,撒点粗盐——这是去年冬天从海边带回的粗粒海盐,晒干后藏在瓦罐里,一直舍不得多用。再放一层,再撒盐。最后倒进凉开水,刚好没过食材。她找来一块油纸,盖住罐口,用细绳绑紧,又压上一块小石头。

    “这样就行?”阿耆凑近看,鼻尖几乎贴上罐子。

    “还不知道。”她说,“等三天。”

    天黑后,她坐在床边,拿出柳枝记事本。那是用山中老柳枝削成薄片,串连而成,每一页都刻着浅痕,蘸灶灰水可写字,干后字迹隐去,遇潮又显——是她琢磨出的“会消失的笔记”。她翻开空白页,蘸了点灶灰水,写下一行字:

    “今日以盐水腌笋,封存于陶罐。不知三日后可否食用,是否变质?如何去涩增香?”

    写完,合上本子,塞回怀里。那本子紧贴胸口,像一颗不会跳的心脏。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陶罐。罐子原样不动,绳子没断,油纸也没破。她没打开,只是检查封口是否严密,手指沿着边缘一圈圈摸过去,像在读一首盲文诗。

    阿荞醒来就跑去看罐子,趴在地上瞧底部有没有漏水。

    “没有。”她说,“干的。”

    白天她们照样出门找吃的。陈宛娘带阿荞去溪边捞水芹,溪水冰凉刺骨,她们卷起裤腿,赤脚踩进石缝间,用竹篓一点点淘。回来路上,阿荞一直问:“什么时候能开罐?”

    “还要两天。”

    她答得平静,心里却早已翻腾。她在想盐的比例,想温度的影响,想会不会发霉,想万一失败了,是不是还能再试一次。但她没说这些,只把担忧嚼碎了咽下去,如同咽下那些难吃的野菜根。

    第三天早上,她终于解开绳子,掀开油纸。一股气味飘出来,不是臭的,是微酸的味道,有点像酸奶,又夹杂着一丝泥土的沉气。她伸手取出一段笋,颜色没变,质地也没软烂,看起来竟像是活了过来。

    她切下一小块,自己先尝。

    舌头一碰,就知道不对。太咸,又酸得刺嘴,后味还带涩,像咬了一口生铁皮。她皱眉,终究咽不下去,吐了出来。

    阿荞看着,也想试。她给了一小片。

    阿荞咬一口,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呸地吐出来。

    “太酸!”她说,“难吃!”

    陈宛娘没说话。她把剩下的笋重新放回去,盖好油纸,压上石头。然后蹲在罐子旁边,盯着它看。阳光照在罐身上,映出一道裂纹的影子,像命运划下的刀痕。

    酸是正常的。发酵就会产酸。问题是味道太单一,只有咸和酸,没有香味,也没有层次。如果加点东西进去呢?

    比如姜?比如蒜?比如辣椒?

    可家里没有姜,也没有蒜。只有上次留下的两片干橘皮,早就硬得像树皮了。她掰下一角,扔进去试过,结果毫无作用。

    她起身走进屋,拿出柳枝记事本。翻开昨天写的那页,准备再写点想法。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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