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曼谷的雨与枪 (第2/3页)
强引导它聚集在手掌或双眼。昨晚在酒店,他曾尝试将一丝能量灌注到一枚硬币中,那硬币瞬间变得滚烫,并在桌面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烧灼般的印记。
这力量还很粗糙,很不稳定,但或许是明晚面对未知危险时,一张隐藏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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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八点四十五分。
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将曼谷老城区的灯光晕染成一片片模糊的光团。空气里混杂着雨水、香料、垃圾和汽车尾气的复杂气味。
毕克定换上了一件略显陈旧的亚麻衬衫,牛仔裤,打扮得像一个普通的背包客或落魄的淘金者。船长和铁砧也做了相应伪装,分别扮作结伴旅游的生意人和沉默寡言的保镖,三人保持着一小段距离,朝着暹罗鹦鹉酒吧走去。
酒吧位于一条狭窄的、灯光昏暗的巷子深处,招牌是一只色彩俗艳的霓虹鹦鹉,在雨幕中闪烁不定。门口没有壮汉把守,只有一个打着哈欠、皮肤黝黑的瘦小男人靠在门边抽烟,眼神懒散地扫过偶尔经过的路人。
毕克定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廉价酒精、汗味、劣质香水和某种甜腻熏香的浑浊热浪扑面而来。酒吧内部比想象中宽敞,但布局杂乱,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几张破旧的台球桌旁围着几个大声喧哗的欧美人,角落里的点唱机嘶哑地播放着不知名的泰语摇滚,零散的客人们坐在高脚凳或卡座里,低声交谈或独自买醉。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最里面靠墙的那个位置——一张孤零零的小圆桌,旁边只有一把高背椅,坐在那里的人,可以将整个酒吧入口和大部分区域尽收眼底。
此刻,那里空着。
毕克定走到吧台,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本地啤酒。酒保是个脸上有疤的壮汉,递酒时多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职业性的评估。
他端着酒杯,找了个靠近角落、背靠墙壁、也能看到门口和那个空位的位置坐下。船长和铁砧则分别占据了靠近门口和吧台附近的座位,看似随意,实则形成了交叉掩护的态势。
耳塞里传来鹰眼冷静的声音:“外围清晰,未发现异常聚集。镜片观察到巷口有两个疑似放风的闲散人员,但未携带明显武器,状态松弛。”
“键盘:酒吧内部Wi-Fi信号混杂,已切入并建立隔离通道。通讯畅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九点,九点一刻,九点半……
那个靠墙的位置始终空着。酒吧里的人来了又走,气氛嘈杂依旧。
毕克定并不急躁,小口啜饮着啤酒,感官却提升到极致,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卷轴在意识中安静悬浮,没有预警提示。
九点四十五分。
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带进一阵湿冷的风和雨的气息。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不高,甚至有些佝偻,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装夹克,戴着顶压得很低的旧鸭舌帽,帽檐下露出半张布满皱纹、肤色黝黑的脸。他看起来六十多岁,走路有些拖沓,像个疲惫的老工人。
但毕克定的瞳孔却微微收缩。
这人的动作看似迟缓,每一步落地的节奏却异常稳定;他低垂的眼帘下,目光偶尔扫过全场时,锐利得如同刀锋;更重要的是,在他推门而入的瞬间,毕克定感到怀里的卷轴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一股微弱的、带着腐朽与冰冷气息的能量波动一闪而逝——非常微弱,若非毕克定此刻高度专注且与卷轴联系紧密,几乎无法察觉。
“老鬼”。他来了。
老人径直走向那个靠墙的空位,拉开高背椅坐下,对迎上来的酒保随意摆了摆手。酒保似乎很熟悉他,立刻端来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任何交谈。
毕克定等待了几分钟,看着老人慢慢喝完半杯酒,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然后,他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身,走了过去。
船长和铁砧的肌肉瞬间绷紧,但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注意力完全锁定在毕克定和老人身上。
毕克定在老人的圆桌对面停下,用英语平静地问:“这里有人吗?”
老人慢慢抬起头,鸭舌帽下的眼睛浑浊,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冷漠。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毕克定几秒,才用略带沙哑、口音奇特的英语说:“椅子是空的,人还没来。”
“或许我等的人已经来了。”毕克定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将酒杯放在桌上。
老人嘴角扯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年轻人,这里不是找朋友的地方。”
“我不是来找朋友,”毕克定直视着他的眼睛,“是来找‘织网者’最后看到的东西。”
听到“织网者”三个字,老人浑浊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光芒闪动了一下,快得几乎像是错觉。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动作缓慢。
“织网者……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放下杯子,声音更低,“他惹了不该惹的麻烦,然后就像蜘蛛网上的露水,太阳一出来,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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