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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2章 东窗事

    第一卷 第22章 东窗事 (第1/3页)

    说话间雨势渐小,青灰的苍穹撕开一个口子,天光漏下来。

    陆沧把窗子全支开,眺望到远处山巅云消雾散,隐隐泛起一层明淡的金色。

    他估摸着这会儿就能出城,让朱柯去叫三位将军,朱柯应了声是,前脚刚跨出门,忽闻“扑棱棱”几声,眼前飞过一道迅疾如电的黑影,“啪”地一下,一只灰鸽子砸落在房檐上。

    陆沧放回小弩,吩咐:“去捡来。”

    他对鸽子、鹰隼极为敏感,这些扁毛畜牲是细作传递军情的好帮手,段元叡亲自带兵那会儿,下令士兵沿路看到落单的鸽子就射,射中有赏,宁可错杀绝不放过,陆沧也延续了这个习惯。

    他想着若是射错了,便给县令一家煲汤补补身子,朱柯已在不远处拾起那只死鸽子,与此同时,院墙另一边响起短促的惊叫。

    朱柯反应极快,将鸽子往窗户一掷,猱身翻上墙。

    陆沧打开鸽子脚上绑着的小竹筒,取出信纸打眼一瞧,眉头立时锁紧,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用正楷写着:

    【张行主钧鉴

    燕王南下白河郡,领副将三人,兵马五万,意在招安,某亲见其书。其人身长八尺,威重而言轻,部曲皆服之,行主可诈降以图后计。某闻长阳郡徐公广纳贤才,宽待僚属,行主自谋之。为小女之事,已备金铢五箱,不日送抵君府。费神之处,泥首以谢。

    名心具】

    陆沧哼了声,猛地拍下一掌,桌面应声而裂。

    他将纸塞回竹筒收好,走到隔间下令:

    “县官通敌,给流民军私报消息。你们将这衙门里的男女老少全绑起来,分头逼供。”

    威重而言轻?他倒要看看这吃了豹子胆的芝麻官骨头有多硬!

    几人闻言,惊得从榻上爬起来,茶也来不及喝一口,匆匆地去了。

    不消半柱香,苍水县令就被五花大绑地押上了正堂,面如死灰,陆沧坐在官帽椅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惊堂木,听朱柯不屑地道:

    “王爷,我还没动手,这老东西就吓尿了裤子。信鸽是他儿子放的,被我逮个正着,还嘴硬,小小年纪就这样会骗人!兜里还揣着您给他的银子呢,说谎都不脸红。”

    陆沧心里窝火,冷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本王最看不得你们这等奸猾鼠辈。来人,把他那膘肥体壮的儿子拖出去,扒光衣服,拖在马尾后头绕城一圈,让他这做老子的好好看看。”

    “是!”朱柯提起县令衣领,作势要离开。

    “别,别!我招!”县令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小人罪该万死,可也是没办法呀!小女嫁到白河郡表兄家,七月里被那姓张的匪首给看上,强掳去做了妾,他人面兽心,杀人如同砍瓜切菜,小女劝他,他反对小女拳打脚踢,把她全家老小都关到牢里,性命危在旦夕,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拿钱贿赂他,做下这通风报信的丑事……”

    陆沧把那惊堂木一扔,“咚”地正中他前额:

    “还狡辩!你请本王吃素喝酸酒,你妻子身上找不出一枚首饰,你一个县令,岁禄三百石,那五箱金铢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女儿被流民帅掳去做妾,你跟他提什么徐太守?朱柯,将这父子俩一齐捆了,牵马游完街就按律办,让百姓都看看,通敌叛国是什么下场!”

    这时有人来报:“王爷,县尉在外头招了,说县令卧房里的墙砌了两道,里面藏着财宝。”

    县令一屁股跌坐在地。

    一盏茶后,陆沧望着堂上十个大铁箱,脸色阴沉至极。

    谁也想不到这么个破破烂烂的县衙,竟存着这么多宝贝,箱子一打开,金银器皿、绫罗绸缎差点晃花了众人的眼。也不知这县令搜刮了多少年民脂民膏,却把一个清苦拮据的父母官演得惟妙惟肖,差点就瞒过了他们几个人。

    那名带路的校尉也是目瞪口呆:“我少小离家,距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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