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射刁狐 (第2/3页)
师所献,伴他多年,非紧要关头不祭出。那两只狐狸精在二百步开外,加之今夜风大,箭射出容易偏转,若要将大的那只射下来,还不损伤性命,着实考校准头。
陆沧拿着它,便有了九成把握,取凤羽箭搭在弦上,屏息瞄准移动的身影。此箭两脊带翼,威力极大,寻常都用弩机来发,可射三百步外,穿甲裂石,他若是偏了一分,狐狸精便要投畜生胎去了。
其时云开烟散,星子在天,长风涤荡大地,吹得盔上红缨猎猎飘动。他从马上立起,左手如拒磐石,右手如附柔枝,试拉到七分满,但闻极轻的“嚓”地一响,弓身纹丝不动,箭却凭空消失了。
凤羽箭电掣而去,叶濯灵耳朵一动,和汤圆齐齐回头,眼中的警惕在看到箭矢落在十步外时化为得意。她远远一瞧,虽看不清,但他能边骑边射,想必也不是什么难开的重弓,绝对射不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什么破玩意,还想射我?”
“啊哈哈哈哈哈哈!”汤圆见他没射中,又眯着眼大笑起来,粉爪子拍个不停,竖起尾巴摇来摇去。
陆沧对这妖里妖气的尖笑充耳不闻,举弓而定,静待夜风平息,搭了第二支长箭。飞光与他心有灵犀,从跑变成了疾走,持矛的士兵朝两侧分开,连大气也不敢喘,都景仰地望着他。
“王爷要射那狐妖!”每个人心里都这样想。
一时间,城外寂静,唯有狐狸诡异的笑声盘旋在夜幕之下。陆沧神色自若,手执箭尾,抵着下颔往后抽,不疾不徐地灌入十成力道,护臂下肌肉贲起。铁胎弓渐开如轮,弦绷到极点,漫天星辉落于其上,似滴水凝珠。
顺着箭镞看去,他眉头突地一跳。
……她在干什么?
前方甩出一件衣袍,秋叶般翩然落下,盖住了地上的血迹,而后又是一件……衣物七零八落地飞出去,他几乎能看到她裸露的肩背,在夜色中白得晃眼。
“岂有此理!”
陆沧恨得牙痒,盛怒压抑不住在心头翻涌,双眸简直要喷出火来。
她怎么敢,怎么敢在他面前脱给其他男人看!
他再也不能冷静,指头一松,箭矢携千钧之力射出,漠漠寒气在空中结成冰晶,拖出一条长长的星芒,穿沙尘、撕夜风、破长空,森然扑向河边的黑马。
“谁给你的胆子,野成这样!”
河水奔流不息,在眼前如此之近,叶濯灵脱得只剩亵衣亵裤,把背囊拴在左臂上,叫汤圆:
“我数到三,咱们就跳!”
才数了两个数,黑马蓦地一歪,挣了两下,悲啼着轰然倒向右边。原来这上等战马受尽磨难,短短一个时辰内被朱柯、毒蛇、叶濯灵、陆沧轮番折腾了一遍,此时终于支持不住,魂归黄泉。
叶濯灵本要带着汤圆跳河,这下顿失平衡,半个身子落了空,眼看就要摔在河滩上。背后寒气飒飒逼来,那一刹她来不及思考,四肢僵住无法动弹,脑子里想的全是:
“怎么可能?他怎么能射那么远?”
“哧!”
一股极大的冲力将她整个人带飞了起来,她在半空中愣愣地看着河水越来越近,等凉丝丝的水汽触到鼻尖,才似梦初觉,猛吸一大口气,“哗”地砸进水里。
“他落水了!快捞!”岸上士兵大喊。
“都不准动!”陆沧骑着马高声道,抽了一鞭,心中追悔莫及。
她在马上脱去衣物,就是要游水逃命,必然熟知水性,不会被淹死。而这么多男人守在岸边,看她衣不蔽体肌肤毕露,像什么样子?他们就是多看一眼,他都像吞了苍蝇似的受不了!
只恨他那一箭力气太大,本要射马,却洞穿了她的包袱,把那狐狸精直接射到河里,误打误撞遂了她的愿。
飞光跑到河边,沿着石滩向西走出十几步,疑惑地扭头看主人,朝不远处浮起的白色大尾巴努了努嘴。陆沧抚着它的耳朵,望着最后一朵水花平息在芦苇丛后,沉吟不语。
天空又暗下来,细微的划水声已听不到了。
水面上还漂着什么,陆沧从飞鱼袋内扽出一根细长铁索,手腕一翻,唰唰两下将它们卷起,扔在马前。
是他射出的凤羽箭,箭头串着一小片布料。
还有……
他勾起那张湿淋淋的狐狸面具,拿在手中,蹙眉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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