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章 连环计 (第2/3页)
自己能当前哨,带两个斥候探看哪里太乱不能走,他便立即同意了。父亲把华仲这样庸碌无为的属下调进征北军,就是因为他熟路,是几个将军里唯一来过堰州的人,他在草原上差点被敌人砍死,吊着胳膊没法立战功,总要在别处发挥点用处吧!
这一走就是两天,斥候回来了一个,段珪觉得华仲和另一人很快就能回来,于是便带队在青川县歇下。
堰州鹤鸣驿外。
官道尽头挂着一轮硕大的夕阳,山峦层层叠叠地推向云边,如墨色的海浪肆意翻卷。一匹军马在道上飞奔,直追百丈外两粒小黑点,骑士的高呼遥遥传开:
“时护卫!请留步!”
喊声入耳,时康勒住缰绳,猛然回头:“何人寻我?”
他身边的校尉惊道:“哎呀,那不是华将军吗?他怎么一个人来了?”
待到近前,华仲抹了把面上的汗:“谢天谢地,我出城后日夜赶路,又是抄小道又是钻山,可算赶上你了!王爷将此等大任交给我,我要是找不到你,只能以死谢罪了!”
“华将军,王爷说什么了?这么急。”时康摸不着头脑。
他八月廿六离开云台,至今已在官道上走了五日,因天降大雨,道路难行,中途耽搁了两日。他满心想着要快些将王爷为郡主请封的公文送到京城,天晴后带着校尉一刻不停地往南跑,只可惜校尉的马比不上他的宝马,两人又要同行,走了三日还没出堰州,也正因如此,晚了他两天出发的华仲才能赶上他。
华仲跳下马,拉着时康来到道边一棵树后,校尉要跟来,被他呵斥留在原地。
时康见他避着人,察觉不妙:“可是王爷出事——”
华仲连忙捂住他的嘴:“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张白麻纸,时康接过,展开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这是王爷的字!他怎么……”
墨迹有几处稍显潦草,看起来是匆忙写成的,短短几十字简明扼要,是陆沧一惯的笔风,落款是正楷,日期是八月廿七。
这信上说的是让时康秘密赶往梁州的沃原仓,从那里调四十万石粮草运来堰州云台城,做完此事,再回溱州开府库,给州军的家眷发军饷,每户二两银,务必发到手上,不许克扣,仓监和司库等官吏见信物如见燕王本人。
时康皱起眉:“王爷为何突然征调粮草,还要提前犒赏军户?四十万石粮草,再加上军中剩的,这够十几万人吃一个月了!我走之前他根本没提这些呀?难道要打仗?”
华仲叹道:“恐怕真要打了,不然王爷也不会动沃原仓的粮食。你走的那天晚上,段将军就和王爷翻脸了,两个人在议事厅吵得不可开交,还砸了东西,我们在外头都吓破了胆。过了些时候,段将军从屋里出来,脸色很难看,叫我们两个副将收拾东西预备明日回京,还写了封信给大柱国,让我出了城就千里加急送去,要大柱国调兵去溱州。”
“调兵?!”时康懵然叫道,又想起隔墙有耳,竭力压低嗓音,“王爷是大柱国的义子,从来对他恭敬有加,大柱国为什么要调兵,这不是削藩吗?”
华仲默然片刻,忽地“嗐”了一声:“其实王爷从溱州出发平叛前,少将军在家中就同大柱国说了他不少闲话。王爷到底是认的义子,少将军才是亲生的,他二人不睦已久,咱们也能看出来,是不?还有王爷中毒昏迷那会儿,少将军怕他不从大柱国之命,拿着他的刀砍了韩王的脑袋,王爷醒来后虽不说,心里却在意得紧。”
时康点点头,“这确实,少将军做得太过了。”
“少将军说,王爷和陛下亲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弟,陛下召他入宫的时候越来越多。大柱国年岁上来,疑心就愈发重,上次陛下的千秋宴,王爷献了一架老大的东海砗磲,谁也没见过那么大的,大柱国曾开玩笑问他要过那宝贝,结果他转头就送了陛下。”
时康知道自家王爷献了个大砗磲作寿礼,额角冒汗,张着嘴没说出话来。
“少将军还说,只要大柱国看到信,王爷这种胳膊肘朝外拐的白眼狼必定没有好下场。他那意思,像是掌握了王爷和陛下密谋的证据。”
时康脱口道:“什么密谋,你不要胡说啊!”
华仲讪讪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罪过,我也是猜的。我听了慌得很,就溜去给王爷通风报信,王爷思索了很久,写下这些,叫我出城后找个机会给你,并告知你暂时不要为郡主请封,事分轻重缓急。我虽是段氏的家臣,但王爷对我有救命之恩,要不是他,我早就被赤狄人一刀劈死在草原上了!我这辈子一事无成,又好赌,把家底输光了,其他人都看不起我,只有王爷从来没奚落过我。我极是敬他,却又端着段家的饭碗,思来想去,只能先办他交给我的差事,再依少将军所言去京城。”
他把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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