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后的谜团 (第2/3页)
30 日”
信纸在陈建国手里微微颤抖,墨迹因受潮有些晕染,最后那句 “王满仓” 的字迹却异常清晰。他突然想起仓库暗窖里那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左手确实有六指,当年因为没有身份证,一直没能确认身份。“立刻去老桥桥墩!” 他猛地站起身,矿灯的光斑在岩壁上剧烈晃动,“还有,查 1983 年公社书记的儿子,现在在哪儿任职!”
小李刚跑出地窖,陈建国却又蹲下身,目光扫过铁皮盒底部。盒盖内侧贴着张极小的纸片,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用铅笔写着串数字:3-17-4。他皱起眉,这串数字既不是日期也不是电话号码,倒像是…… 档案编号?
三个月后,陈建国递交了退休报告。局里要给他开表彰会,他婉拒了,收拾东西时把那张六指男尸的素描像塞进了公文包。王满仓的家人已经找到了,是吉林农村的老两口,抱着骨灰盒在公安局门口磕了三个头,哭着说 “总算能让他回家了”。可那串数字和 “穿干部制服的人”,像两根细刺扎在他心里,拔不出来。
1995 年秋,讷河的桂花飘得满城都是。陈建国每天早上都会去人民公园散步,沿着湖边的石子路走三圈,然后在长椅上坐会儿,看晨练的老人打太极,看背着书包的孩子跑过。这天他刚坐下,就看见个穿笔挺警服的年轻人朝自己走来,肩章上是二级警督的标志。
“陈队?” 年轻人试探着开口,陈建国抬头,认出是小李 —— 如今的讷河市刑警大队队长李建斌。他比当年沉稳多了,眼神却还是那么亮,像刚入警时拿着勘查灯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儿?” 陈建国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小李坐下时,他注意到对方警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笔记本,封皮上印着 “刑侦工作手册”。
“刚开完早会,顺道过来看看。” 小李掏出保温杯,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局里现在还常讲您当年的案子,崔道植老师去年来调研,还说您筛土找焊锡那手,比仪器都准。”
陈建国呷了口茶,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目光掠过湖面时,突然定格在不远处的长椅上 —— 穿藏青色外套的男人正帮孩子放风筝,风筝线被风吹得笔直,孩子的笑声像银铃般散开。“那是孙成民的老乡,张守业。” 他轻声说。
小李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您还记得?都过去四年了。”
“怎么能忘。” 陈建国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张守业也看见了他,手里的风筝线一松,蓝色的风筝在天上晃了晃,他连忙扶住,快步迎上来,眼里瞬间蓄满了泪:“陈警官!您怎么来了?”
“来散步。” 陈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 —— 虎头虎脑的,手里攥着风筝线,正怯生生地看着他。“这是你儿子?”
“是啊,叫张念民,念着成民的念。” 张守业把孩子拉到身边,声音有些哽咽,“当年要不是您,成民到死都没人知道。我现在开了家木匠铺,就在城南那条老街,生意还行,总算能安稳过日子了。”
“陈爷爷好。” 孩子小声喊了句,陈建国蹲下身,摸了摸他冻得发红的脸蛋。指尖触到温热皮肤的瞬间,突然想起 1991 年那个冬夜 —— 张守业蹲在公安局走廊的墙角,手里攥着半张孙成民的身份证,身份证边缘被泪水泡得发皱,他反复念叨 “成民说挣够彩礼就回家”,那声音像刀子割在人心上。
“当年那案子,您是不是还有心事?” 张守业突然问。陈建国一愣,看见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块磨损严重的木工刨刃,“这是成民的刨子上卸下来的,他死前攥得太紧,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掰下来。上次收拾铺子发现,刨刃背面刻着串数字,3-17-4,不知道是不是有用。”
陈建国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接过刨刃,借着阳光看清那串刻痕 —— 深浅不一,显然是匆忙间刻下的。1992 年在矿洞暗格里看见的数字突然与眼前的重合,他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小李,局里档案室的旧案卷宗,还能调出来吗?”
“能!” 小李也意识到不对,掏出手机就要拨号,“您是说…… 这数字是案卷编号?”
三人快步往公安局走,张守业把孩子托付给公园门口的熟人,一路都在说当年的事:“成民死前半个月,说见过个穿干部制服的人找贾文ge,两人在酒馆吵起来,那人骂贾文ge‘别忘了谁罩着你’。当时我们以为是醉话,现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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