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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星悟·界域真章

    第四十三章星悟·界域真章 (第1/3页)

    南城市立医院那间临时充作安全屋的器械预处理间里,空气像冷却的蜡油般凝着,连呼吸都带着滞重的质感。消毒水的气味像块浸了药的旧棉絮,死死堵在鼻腔里,混着残留的恐惧、疲惫,还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沉甸甸压得人胸口发闷。李铭哲关门时那声轻微的咔哒,像划开了一道无形的界——把外界的纷扰挡在外面,也把他们四个困在了前途未卜的茫然里。

    林辰靠在冰冷的金属椅背上,耳中的高频声波传来细碎的嗡嗡震动,像只被困在耳道里的飞虫,是他死寂世界里唯一带着异物感的“动静”。这震动不是声音,更像种物理性的提醒,一下下戳着他受损的听觉神经,让他想起刚才在祭坛里,那些灵魂碎片的哀嚎是怎样钻进他的脑子里,把他的听力生生扯碎。左眼的刺痛稍缓,但视野边缘仍挂着淡红的阴影,看什么都像隔了层浸血的纱布,连对面陈烬的脸都泛着股污浊的红。脑海里那些冥器的灵魂碎片还在哀嚎,虽不如潮水般汹涌,却像尖锐的冰碴,不时刮擦着他的意识,让他胃里翻涌,头晕得厉害。

    他抬眼看向同伴。陈烬坐在对面的矮箱上,低着头,左手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右臂——那截毫无知觉的肢体泛着不祥的灰白色,像泡久了的枯木,指节攥得发白,指甲盖都泛着青。李铭哲注射的“活性稳定剂”似乎起了点作用,至少他脸上因极致冰冷而扭曲的痛苦减轻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的阴郁——像把暴戾和无力揉成了团,塞在他眼里。他的眼神像两团暗燃的炭火,不时扫过紧闭的房门,又落在自己废掉的手臂上,仿佛在攒着股要炸开来的毁灭性能量。

    苏见微倒显得异常安静。她坐在靠门的椅子上,微微侧着头,耳尖动了动,像在听外面的动静,又像在出神。她脸色依旧苍白,但那种专业性的冷静已经爬回了脸上,只是眼底藏着丝抹不去的疲惫,像揉皱的纸。纤细的手指在膝头蜷成小团,又松开,偶尔飞快抬起,指尖掠过工具包里那柄凝着白霜的手术刀——像在确认某种救命的凭证。那霜是冥器上带回来的,凉得刺骨,她指尖碰到时,眼神动了动,像在掂量这块“证物”的价值,又像在权衡风险。她是最先恢复理性的,但理性之下,是同样汹涌的暗流——像冰面下的河水,看着平静,实则在翻涌。

    状态最糟的是释言一。他缩在离门最远的角落,后背抵着墙,墙的冷意透过衣服渗进来,他却像没感觉到。双手软塌塌地垂在身侧,从不离身的佛珠散了一地,颗颗都沾着他手心的汗。他眼神涣散,像被抽走了魂,嘴唇偶尔蠕动,却发不出像样的声音——想默诵的经文刚起个头,就被混乱的思绪冲散,像被风吹走的纸灰。维持“清净域”对抗祭坛的负面能量,尤其是最后强行用“微弱暗示”干扰那个窥探者,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心力。代价来得比预想的更狠——他连集中精神都做不到,意识像被扔进了搅拌机,各种杂念、负面情绪的碎片翻来滚去,连最基本的内心平静都守不住。他脸皱得像被揉过的纸,眼里全是散不开的痛苦,连睫毛都沾着迷茫。

    沉默持续了很久,只有四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林辰借着视觉和空气的流动,“看”到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成网。

    “妈的……”陈烬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他猛地抬头,左拳砸在旁边的物资箱上,咚的一声,箱身都震得歪了些。林辰借着地面传来的震动,捕捉到这声闷响。“就这么算了?老子这条胳膊,还有辰儿的耳朵,就这么认了?!”他眼中的火像要烧穿眼眶,喷出来,目光扫过苏见微和释言一,最后落在林辰脸上,“那个李铭哲,话说得好听,什么合作,什么眼睛,呸!不就是想让咱们当枪使,去碰那个狗屁‘玄湮’吗?”

    苏见微抬起眼,目光像手术刀般冷静,迎向陈烬的愤怒:“不认,又能怎样?凭我们现在的状态,再闯一次那个地方?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找到能治这种‘冥蚀’伤害的医生?”她语气冷得像冰,但冰下面藏着股狠劲,“李铭哲至少给了暂时的缓解方案和信息。官方的态度暧昧,但目前不是敌人。玄湮……才是要我们命的。这种情况下,接受有限度的合作,拿信息换资源,是活下去的最优解。”

    “活下去?像老鼠一样被牵着鼻子走,东躲西藏,这叫活下去?”陈烬嗤笑一声,笑容里带着惨淡,“老子宁愿跟那帮杂碎拼个鱼死网破!”

    “然后呢?”苏见微反问,声音提高了一丝,像冰锥刺破了陈烬的愤怒,“让林辰永远活在无声里?让释言一彻底疯掉?还是让你另一条胳膊也废掉?”她顿了顿,声音放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活下去,才有机会弄清楚这一切,才有机会……讨回债。”

    陈烬噎住了,胸口剧烈起伏,瞪着苏见微,却说不出话。他当然知道苏见微说的是事实,但那种屈辱感像毒蛇,顺着血管爬进心里,啃得他难受。他从未这么渴望过力量——那种能碾压一切、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像一把刀,能砍碎所有挡在前面的东西。

    林辰默默地看着两人争执,虽然听不见声音,但从陈烬激动的肢体语言、苏见微紧绷的肩膀,他能猜到大概。他理解陈烬的愤怒——那是对自身遭遇的不甘,对威胁的本能反抗。他也懂苏见微的理性——那是绝境里的最优选择,像在沙漠里找水,哪怕只有一口,也要喝下去。至于他自己……他摸了摸耳中的***,那细碎的震动像根细针,一下下扎着他的神经。他害怕,怕听力永远恢复不了,怕左眼的能力失控,怕那个叫“玄湮”的庞然大物。但除了害怕,他心底还有股更强烈的情绪——像被压抑的火,烧得他胸口发疼。他想知道真相,想知道腕表、冥器、星纹盘之间的联系,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卷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用沙哑的声音开口,尽量让口型清晰:“烬哥……苏法医……别吵了。”他的声音在寂静里像块石头,砸破了沉默。陈烬和苏见微都转过头来看他。

    林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脑袋,艰难地组织语言:“我……需要弄清楚……我身上的问题。还有……这块表。”他抬起手腕,露出那块老旧的机械表,表壳上的划痕像刻着故事,“云策教授……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提到云策教授,苏见微眼神动了动,像想起了什么。陈烬皱起眉头,那个神秘的老头,确实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像本翻不完的书,每页都藏着秘密。

    “我跟你一起去。”苏见微立刻说,“关于祭坛和冥器,我需要更专业的意见。而且……”她看了眼释言一,“释言一需要安静的地方休息,医院也不安全。或许云教授有办法。”

    陈烬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又看了看林辰苍白的脸,最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行!那就去找那老头!要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没说完,但眼里的狠劲说明了一切——要是那样,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弄个明白。

    决定下来,行动立刻开始。苏见微利用医院的关系,很快把释言一安排进了一间僻静的单人病房,留下联系方式,嘱咐他有异常立刻打电话。释言一点了点头,眼神还是散的,像没焦距的相机,让人心疼。

    随后,苏见微开车,载着林辰和陈烬,再次驶向城南大学的方向。车窗外,城市的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像撒了一地碎钻,但在林辰的眼里,这些灯光都变了样——尤其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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