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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暖风蚀骨与信念黄昏

    第五章暖风蚀骨与信念黄昏 (第1/3页)

    糜芳离去后,关羽独自在厅中坐了许久。

    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入,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孤寂地投在冰冷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连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也显得格外刺耳。

    他试图在心中为刘备辩护,寻找各种理由来解释糜芳和曹宏话语中的“事实”。排挤旧部或许是为了稳定局势的必要手段;弃城时力所不及也确实是乱世常态……但这些理由,在此刻听来,竟是如此苍白无力。

    曾经,刘备在他心中是完美的化身,仁德、宽厚、坚韧,如同黑暗世道中一盏不灭的明灯。可如今,这盏灯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些许,灯罩上沾染了世俗的尘埃与不得已的阴影。

    更让他心寒的是,若大哥当真在某些事情上有所取舍,有所隐瞒,那对自己和张飞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忠诚,又算什么?是被珍视的兄弟情谊,还是……只是他成就大业过程中,需要牢牢握在手中的利器?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云长。”

    一个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关羽猛地抬头,只见曹操不知何时已站在厅外,并未着甲胄,只穿了一袭玄色常服,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更显沉稳。他身后并未跟着大批随从,只有典韦如同铁塔般肃立在不远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司空。”关羽起身,拱手行礼,动作依旧标准,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难以言状的复杂。他此刻心乱如麻,甚至没有察觉曹操的称呼从正式的“关将军”变成了更为亲近的“云长”。

    沈渊迈步走进厅内,目光扫过案上未曾动过的茶水,以及关羽眉宇间那难以掩饰的倦色与挣扎,心中了然。郭嘉的计策,效果显著。

    “听闻云长近日心绪不宁,可是营中招待不周?或是思念故主?”沈渊在关羽对面坐下,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试探之意,仿佛只是友人间的寻常关怀。

    关羽沉默片刻,丹凤眼低垂,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道:“有劳司空挂心,羽……无事。”

    他的否认,在此刻的情境下,显得如此无力。

    沈渊并未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回忆什么:“玄德公,确是人中龙凤。其仁德之名,布于四海,操,亦是钦佩的。”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悠远而深沉:“然,这乱世如同洪炉,众生皆苦,身居高位者,更是如此。有时为了顾全大局,为了更多人的生计,不得不做出一些……看似无情的选择。譬如当年徐州,流民数十万,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玄德公初领州牧,若不行霹雳手段,何以显菩萨心肠?排挤些许桀骜旧部,稳定局势,或许……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这番话,看似在替刘备解释,实则每一句都如同精准的针,刺在关羽心头最敏感、最疑虑的地方!将关羽心中那些模糊的、不愿深想的“不得已”,赤裸裸地摊开在了阳光之下!

    而且,是由曹操这个“敌人”说出来,反而带上了一种奇异的、客观的“公正”感。

    关羽猛地抬头,丹凤眼中锐光一闪,看向曹操。他想从对方脸上找出虚伪和算计,但看到的,却只是一种同为上位者的、深沉的感慨与理解。

    沈渊迎着他的目光,坦然继续道:“至于弃城……呵呵,兵凶战危,瞬息万变。为将者,首要之责乃是保全有用之身,以图再起。若玄德公当时执意与城偕亡,或拘泥于所有人等的安危,只怕……也无今日之纷扰了。他能将家眷托付于云长,正是深知云长忠勇无双,可堪重任,此亦是莫大的信任。”

    他巧妙地将“舍弃部分”解释为“顾全大局”,将“托付家眷”拔高到“莫大信任”,听起来合情合理,却彻底将刘备从“完美仁德”的神坛上拉了下来,变成了一个也会权衡、也会取舍的“乱世枭雄”。

    而这,恰恰与关羽内心深处那个开始动摇的认知,缓缓重合。

    是啊,大哥也是人,身处乱世,岂能事事完美?他的那些“不得已”,是否真的情有可原?

    看着关羽眼神中剧烈的挣扎和动摇,沈渊知道,火候已到。他不再多言,缓缓起身,拍了拍关羽的肩膀。

    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力量。

    “云长,世事如棋,人皆棋子。然,像你这等忠义之士,不应沦为弃子,更不应因他人的‘不得已’而困顿终生。”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操虽不才,却深知人才难得。在我这里,但有一技之长者,必得重用;但有忠心者,必不相负。功名富贵,皆在马上取之,坦荡磊落,何须因他人之抉择而自苦?”

    说完,他不等关羽回应,便转身离去。典韦紧随其后,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厅内,再次只剩下关羽一人。

    但此刻,他的心境与之前已截然不同。

    曹操的话,如同魔音,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乱世洪炉……不得已的选择……”

    “保全有用之身……莫大的信任……”

    “不应沦为弃子……必不相负……”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信念的裂缝中注入滚烫的铅水,既带来灼痛,又仿佛在将那裂痕强行弥合,只是弥合后的形状,已与原来截然不同。

    他原本坚信的“桃园结义”,是纯粹无瑕的兄弟之情,是超越生死、利益的精神信仰。但如今,这份信仰被强行掺入了“权衡”、“取舍”、“不得已”的杂质。

    大哥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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