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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微微停了停,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却始终没有再回头,叹了口气:“明天再说吧,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情听了。”
林婉眼睁睁地看着他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就是门砰地一声关上,她无力地颓然倒在沙发上——他们虽然只隔着一张门,那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门外的董翼有些无力地靠在墙边等电梯,闪烁的数字一层层往上跳,到了顶楼,叮咚一声响,电梯门打开来,他呆呆望了半晌,没有进去,门又合了上去。他的心痛得像有把刀在割,林婉的态度让他觉得遍体鳞伤,他待她这样好,可是她却这样骗他。
这些天,他半句也不曾提到唐进,他知道他们以前的关系,知道他们偷偷见面,他这样精明的一个人,难道看不出她有心事?他什么都不说,只希望她能主动告诉他,可是她却像防贼似的防着他。怀了孩子的人,每晚都睡不好,一次次惊醒过来,她到底在怕什么?有什么不能告诉他?她难道不知道,为了她,他可以把天都顶起来。可是现在她更加变本加厉,竟然开始敛钱,连送她的首饰都卖掉,难道那个姓唐的胃口只值这区区几十万?是什么把那个天真的孩子变成这样?难道一切就为了那个姓唐的?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姓唐的搞这么小动作想要的根本是那块即将要建地铁的地,他要的是那个工程!他以为这样做,可以让他乱了心思,没精力去跟他争。
她为了初恋情人不惜背叛他,他简直恨不得掐死她才好。
他伸手再次按了下楼键,刚刚林婉那样哀哀地叫他,他差点就心软,可是他不愿意回头,起码这时候不愿意,他不知道自己此时面对她,会有怎样冲天的怒火。明天吧,明天晚上,他们三个人该碰一次面了,什么东西都应该三刀六面讲清楚。电梯到了,这次他不再迟疑,走了进去。
晚上,林婉一个人睡在沙发上,她没有进卧室,卧室梳妆台上放着那条鲜红的碧玺项链,那种红,红得诡异,像血,她没有胆量多望一眼,甚至不敢伸手把它收起来。他们住在顶楼,又是江边,秋天的晚上,江风特别猛,吹得落地玻璃窗呜呜咽咽的,像是孩子的啼哭。林婉哪里睡的着,打了董翼的电话,次次都是无人接听,后来索性关了,她心里想,明天,明天一定告诉他,什么都告诉他,没有什么会比他的误会更可怕。
到了后半夜,她觉得小腹隐隐作痛,摸索着爬起来上了厕所,雪白的底裤上竟然染了一丝淡褐色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