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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抖一回,就抖到死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抖一回,就抖到死 (第3/3页)

钟声传来,沉,稳,像从很深的地方敲出来。

    朱标忽然道:“叔父,你说‘归眼睛’,我想了一夜。眼睛看见谁,就信谁。若有一天,连我也看不清——你会怎么办?”

    “闭眼。”朱瀚答得很快。

    “闭眼?”

    “闭眼不等于不看。”朱瀚笑了笑,“闭眼,是为了只看心里那点亮。你有,便够。”

    “我有吗?”

    “有。”朱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是朱家的火心。”

    回府已经是后夜。院里松烟味淡淡,廊下灯盏亮着,不刺眼。

    赵德胜守在门口,打了个哈欠,见他们回来,一骨碌就站直:“王爷!”

    “嗯。”朱瀚迈阶,“厨房还有热的?”

    “有!我让王妃那边熬了羊汤——”话到一半他咬了舌头,“咳,没王妃这说法,我胡说的。”

    朱瀚笑骂:“滚。”

    赵德胜嘿嘿笑着退下,又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嗓子:“王爷,白日又有人探,问殿下起居。”

    “怎么问的?”

    “说是替‘北坊’一位大人问的。”

    “‘北坊’是谁?”沈麓挑眉。

    “谁知道呢,一张嘴多滑,我让人灌了两碗稀粥,他就什么都忘了。”赵德胜得意。

    “别再灌。”朱瀚淡淡,“下回让他自己来问。”

    他进了内室,才解披风,案上那层熟悉的金色光影便静静浮起。只有他看得见。

    【签到成功:获“御前一策·续”】

    【注:可用于‘影’之局,拨云见灯一次】

    朱瀚盯着那行字,半晌不语。金光像水,慢慢浸进案面,再也看不见了。

    “叔父?”朱标推门而入,“你可累?我让人把汤端来。”

    “放着。”朱瀚随手把披风搭在屏风上,坐下,端起来就喝,“明儿一早,我们去南街。”

    “去做什么?”

    “看人。”

    “谁?”

    “一个刻印的老人。”朱瀚把碗放下,“伪印之事,没那么快散。有人杀了做印的人,才好让一切都像风吹过。”

    朱标点头:“我同你去。”

    第二日,天光刚亮,南街薄雾未散,摊贩的吆喝慢慢从巷子里拱出来。

    刻字作在一处偏角,门框被手汗磨得油亮,门上挂着的木牌刻了两个字:“静刻”。

    朱瀚伸手,轻轻一推。门里坐着一个驼背老人,手还稳,刀在石上走,发出细细的“吱吱”声。

    “老丈。”朱瀚开口,“上回做伪印的人,是谁找你?”

    老人像没听见,刀在石上绕了个圈。圈收住,才慢慢抬头:“客官说什么?”

    “上回做伪印的人。”朱瀚重复。

    老人眼里有一层水光,像隔着雾看人:“客官,做印要帖。我只认帖,不认人。”

    “那帖呢?”

    “烧了。”

    “什么时候?”

    “五日前。”老人说,“有人送了一只食盒来,里面放了两块冷肉,香极。老头子我嘴馋,一会儿就吃完了。吃完,手就抖,眼睛就花,把屋里的旧帖就全烧了。等我醒过来,火也灭了。”

    “食盒是谁送的?”

    “不知道。”老人叹气,“我老,只认得刀,不认得脚。”

    朱瀚看了看他手上的茧,淡淡道:“你手不像会抖的人。”

    老人笑了笑:“人老了,抖一回,就抖到死。”

    他把刀放下,忽然抬眼,“客官想抓人?”

    “想。”

    “那就别抓。”老人道,“抓一个,来两个。你把印的路堵死,他们就用别的路。”

    “老丈教我?”

    “教你一个老东西的胡涂法。”老人笑,皱纹全挤在眼角,“把印做对。”

    朱标一愣:“做对?”

    “天下印多得是。真印只有一个。你把真印放在该放的地方,谁做伪印都是笑话。”

    老人说完,像累了,低下头,继续让刀在石上走,“吱吱”的声响又细又长。

    回府的路上,朱标一直没说话。

    走到桥上,他才低声道:“叔父,老丈说的‘把印做对’……你懂?”

    “懂。”朱瀚看着桥下慢水,“不让他们别的路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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