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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密蒙花粉

    第一千三百零三章 密蒙花粉 (第1/3页)

    “东门外,同源行的支库房。”

    副吏咬牙,“有两辆车,今日午后要出城,送去邻县的两处药坊。”

    屋内一静。童子倒吸一口凉气:“若那两车也掺了毒,邻县怕是要出大事!”

    朱瀚转身,撩袍而起:“点人,去同源行。”

    东市的石板路尚未干透,晨光下反着微亮的潮意。

    同源行的大门才半开,伙计们正抬着药包往外走。

    朱瀚带着衙役绕过侧巷,直入后院。

    吕宝行正与管事核对账册,一见一群人涌入,脸上的笑僵了三分,随即又堆回来:“王爷驾临,真是蓬荜生辉,不知所为何事?”

    “看货。”朱瀚径直走到两辆平底车旁,揭开麻布。

    最上层是颜色正、切口齐的黄芩与柴胡,清香尚新。

    朱瀚没动,移开角落一包,撬开封口,伸指一捻,苦气即起,夹杂一丝奇涩。

    他侧了一下头,童子立刻呈上小瓷碟与清水。

    朱瀚将碎末搓入,轻轻一抹,碎末在水中漂浮有异,沉浮不均,叶脉纤细如发,正是断肠草的形态。

    吕宝行“啊”的一声,勉强撑住笑:“草色易混,间有误入,属下愿意退换——”

    “退换?”朱瀚冷笑,“你这两车药要送去何处?”

    吕宝行目光一闪,嘴角抖了一下:“——邻县的福民堂与普安斋。”

    “拿出契约。”朱瀚道。吕宝行迟疑了一瞬,还是从袖中取出一迭单子。

    朱瀚接过,略一扫视,纸面墨迹乌亮,然而戳记的边缘稍显浮起,他伸指轻刮,一小片红泥竟像鳞片一般剥落。

    “伪章。”朱瀚开口,掷回账契,“你这戳记并非常例所用,印泥不正。你与官仓往来多年,不会不识。”

    吕宝行脸色骤白,拔脚便跑。

    早守在侧的捕快一拥而上,将人压住。

    他挣了两下,看见拔不脱,忽然长叹一声,跪地磕头:“王爷,罪该万死!皆是下头人贪图便宜,我不过是……”

    话未尽,朱瀚抬手一压,他声音立刻收住。

    “别替谁挡了。”朱瀚道,“你可见过送印泥的人?”

    吕宝行喉结滚动,眼神闪烁:“是……是府城来的客商,姓顾,号‘永通’,只在夜里露面。每次来都只与我在后堂谈话,从不在账上落名。”

    “描他的相。”朱瀚吩咐。童子立刻铺纸研墨,吕宝行费力描述,童子依言钩勒,画出一个腮边短须、眼尾微挑的中年男子。

    朱瀚看了片刻,点头示意收好,然后对衙役道:“封仓,停车。此行内一草一木,未经复验,不得外运。另遣一队人立刻赶往邻县,持我的手令,暂封福民堂与普安斋之药房,查验来货,若有异象,当场焚毁。”

    命令甫出,院中气象骤变。

    伙计们惊慌四散,街坊邻里探头探脑。朱瀚却不理会这些,只对吕宝行道:“你若老实,尚可留命作证;若再藏头露尾,便是自断生路。”

    吕宝行连连叩首,唇角抽搐,像是将要吐出什么。

    就在这时,后门忽有一人横冲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小竹筐,见院中如临大敌,转身便想退。

    捕快早有防备,一把拽住竹筐,筐盖掀开,里面赫然是一包包封好的“柴胡”与“黄芩”,其中几包边角露出暗绿碎末。

    那人脸色惨白,跪倒直喊冤枉:“伙计不过是跑腿的!是昨夜那顾客要我快送,说今晨出车——”

    “姓什么?”童子问。

    “叫我‘阿三’,真名无人问,家在西郊。”

    朱瀚沉思片刻,忽道:“你昨夜可见那顾客相貌?”

    “见了。”阿三用力点头,“披黑斗篷,鼻梁上有道陈疤,说话带府城口音。”

    童子立刻会意,将先前那张肖像递给阿三。阿三看了几眼,狠命点头:“像,像!”

    “好。”朱瀚一扬手,“把人押去县衙,分开审。”

    他拨了拨袖口的褶皱,转身走向院中另一辆车。

    车轼下挂着一只褪色的布牌,隐约可见“永通”二字。朱瀚指尖摩挲,似有所悟,问:“这牌是最近挂上的?”

    车夫连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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