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战! (第2/3页)
。”
“当您告诉我,我会是这一届大师项目的优胜者的时候,我自己的内心一度被一种巨大的喜悦感所填满,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那一刻,我知道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顾为经忍不住的笑。
然后他思考。
然后他几乎下定了决心。
他张开嘴,看向柯岑斯先生,他心中的那个声音在喜悦的咆哮,连顾为经自己都以为他说出的将会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那一千分之一秒过去了。
“我要退出驻校艺术项目。”
顾为经说道。
于是。
顾为经心中那个正在发出喜悦的咆哮的声音在一瞬之间干瘪,然后如风般消逝。
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真正选择的东西是什么。
于是。
那个喜悦的顾为经消失了,一瞬间,他就几乎落下了泪来。
“可我就是忍不住要说这句话啊,我就是不得不要说这句话啊,柯岑斯先生,我没有任何办法。”
顾为经真的不想这么说。
可……
顾为经望着远方的黑夜,这一刻,他也不知道,他所看到的到底是那个外号叫做“教授”的维克托,还是曾经的自己。
“维克托,你画了一幅很好的作品。但是呢,世界上不止有艺术,还有艺术之外的世界,不止有——”
年轻的画家耸了耸肩。
“不,不,不。”
“也许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我没有。我是没有任何资格去讲这句话的人。”
“在故事的最初——”
顾为经想起了他坐在新加坡的病床上,和老师提起了他们相遇之处,所发生的事情。
【我要你永远记得那一刻你的心情,我要你永远记得发现自己做了错事时的愧疚,我要你永远去记得,在我们相遇的第一天,你见到我时,想要向我开口时内心的恐惧和犹疑。】
【总有一天。】
【也会有人走到你面前,惶恐不安的想要向你寻求帮助。那时很可能你已经是大画家了,你可能是某个国际艺术项目的主持人,你可能正在自己个人的宏大艺术展上。你不能觉得他耽误了身为大艺术家的顾为经的宝贵时间,所以就像是踢垃圾一样,把他踢开。】
一个对艺术本身失去了耐心的人,同样也不会画出有趣的作品。
“画的好,但是——”
顾为经摇摇头。
“但是。”
“但是但凡当初有个人说了一句但是,那么,我就根本不可能还有资格去坐在这里。”
顾为经朝着柯岑斯先生举起手里的酒杯。
“浮士德因为内心之中的永恒之爱,而在最后得到了拯救。《浮士德博士》里,那位艺术家获得了划时代的艺术才华,却因为失去了去爱别人的能力,而堕落与沉沦,因为精神崩溃而陷入疯狂。”
“这是必然的自我毁灭,也是历史写好的答案。”
顾为经把手的杯子在窗台上放着一只酒杯的边缘之上轻轻的磕碰。
叮叮!
顾为经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
他的脸立刻皱成了一团,捂住了嘴,大声大声的咳嗽。
“真,咳咳,真难喝。”
餐厅里,画家顾为经把玻璃杯放在一边,挥了挥手,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拳台上。
拳王顾为经停止了无意义的出拳,他把拳套扔到了一边,挥了挥手,手臂压住缆绳跳了出去。
头也不回的离开。
就这样吧。
他认输。
“如果真的要去用什么东西去交换伟大。”
“那么就这样吧,我选择用大师计划的优胜,而不是用爱。”
塞缪尔·柯岑斯没有再挽留他。
他拿起了窗台上的另外一只酒杯,轻轻品着。
“这可是30年陈的单一麦芽威士忌,不会喝就别浪费。”
暴躁的老师说道。
“他妈的。”
——
“也许人只有学会了去爱,再去谈做个尼采式的超人,才会有所意义。”
——顾为经——
三十年陈的麦芽威士忌是苏格兰人的国宝,德国人对于黑麦啤酒的宝贝程度同样不遑多让。
二者的最大区别在于——
传说德国有的地方州,在餐馆里喝了一杯黑麦啤酒之后还可以继续驾驶汽车。但尽管欧洲各个地方对于酒驾的认定标准有所不同,可任谁刚刚灌了一杯威士忌之后,都会被认定为超级危险的马路杀手。
顾为经既不胜任酒力,又不胜任开车。
汽车工业和酿酒产业,德国乡亲们最引以为傲的两样东西,他都不太适应。
威士忌加上不限速的高速公路,这两样东西在醉酒后的顾为经的眼中,危险程度大约就和凡尔登战场上被重机枪封锁的铁丝网差不多。
马路上的风吹在耳朵边。
他心脏跳得很快。
对面车道开来的市政工程车辆的车灯刺的他眼花,他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乏力和恶心,肾上腺素在高速的分泌。
近了。
近了。
又近了。
顾为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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