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中山之行 (第2/3页)
。
“听说南原镇一带不太平,不知从哪冒出些不长眼的宵小,竟敢在我中山地界放肆。”
“在下坐镇中山多年,虽不敢说清明廉政,却也不容贼人擅动分毫。”
他说着顿了顿,望向中军画舫所在,神色郑重几分:
“太子殿下贵体万金,如有疏忽,罪在末将一人。是以不敢怠慢,提早半日便在此等候,只望能护送殿下平安返京,履我中山守土之责。”
此言一出,铁拳眼角一跳,不由看向蒙尚元。
后者沉吟片刻,目光仍旧冷峻,却没有立刻反驳。
他虽对这位“传说中的纨绔王爷”早有成见,但眼下这般自来熟、又一口一个“护驾”的架势,倒是与传闻中的游手好闲相去甚远。
“你怎知殿下会经此道?”蒙尚元冷声问道。
萧业双目微眯,笑意更盛:
“这里臣已经向洛陵方向提前汇报了,可能宫里还没有收到消息吧。”
“大概半月前,臣在中山境内,救下了一名被截杀的信使,最终从其手中,得到了这个消息。”
“陛下遗脉要从琼州回洛陵,而中山境内可通南直的大路,唯有三条,其中两条近日塌方,唯独这南原官道尚可通行……”
“殿下若急于回京,定不会多做耽搁。”
“你倒会算。”铁拳冷笑道。
“非是算。”萧业双手一摊。
“而是怕有人算……太子殿下事关大局,若出了什么意外,那才叫国朝震动。”
他话锋一转,策马退回本阵,又抬手一挥:
“我麾下三十人,皆是老兵悍卒,熟知南原地形,擅骑善战。若殿下信得过,我等愿在车队之后断后,沿路侦查,不容一鼠窜逃。”
“你愿在车队之后?”蒙尚元目光一凝。
“不错!”萧业干脆道。
“我们在最后一排,若有人暗中行刺,我们第一个拦上去。太子身边人马不动,阵形不乱,亦不打扰殿下休息,可谓万全。”
此言一出,铁拳心中微动,不由与蒙尚元互视一眼。
以中山王目前这副“客客气气”、甘为人后,甚至刻意避嫌的姿态,倒真让人一时间难以挑出毛病。
“好。”蒙尚元终于点头,“就依你所言。”
“那便上路!”萧业哈哈一笑,策马一转,回归本队。
“诸位!列后阵!前距太子五十丈,不得喧哗,不得靠前!”
玄甲骑士齐声应诺,顿时整队退入官道后方,姿态不卑不亢,动作整齐划一。
眼见如此,铁拳终于松了口气:
“若他真有歹心,就不会主动避前,反将护卫让我们尽控。”
“但也不能大意。”蒙尚元压低声音,“让赵烈、冯深两人去盯后阵,一有异动,立即回报。”
“是。”
太子车队再次动身。
此番队形重新编排,前有轻骑开路,中军为太子五车,蒙尚元与铁拳一左一右护卫,后方则是中山王三十玄甲骑士断后。
车轮碾过残雪,道旁山林掠影,阳光从树隙洒落,官道之上似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然——
这份平静之中,亦多出了一丝古怪的“和谐”。
只见那萧业隔着数十丈,时不时便高声提醒:
“前方三里有溪,恐泥泞,请减速。”
“左前山坳多伏盗,我军已派两骑清探。”
“前路村落名‘冷泉’,近月失联,疑有异动,小将会同我兵详查。”
他的声音清亮,态度谦和,言辞谨慎,一副“为太子安全操碎心”的忠臣形象,令车队中的士卒都禁不住放松了几分。
铁拳在马上皱眉:“这……还真不像是做戏。”
蒙尚元脸色虽仍不动,却也默然不语。
这中山王,行止之间,竟让他们渐生“信任”——这才是真正的诡异之处。
而更深一层的疑问,也在蒙尚元心中盘旋:
“若他真无图谋,为何先前血屠村落?那三十多口人,又是死于谁手?”
“还是说,消息有假?”
……
一路走来,再无阻碍。
天色渐晚,夕阳染金,车队终于临近南原镇南口,准备入镇驻扎。
萧业最后一次策马前来,遥遥作揖:
“南原镇已备下驿馆,可供殿下休息一夜。末将已令兵卒清理四周,设岗布防,严防宵小。”
话说得滴水不漏,态度极度端正。
蒙尚元微点头,吩咐安排营地。
而太子车帘轻垂,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言,但车内却似有目光,从帘后看尽这一切。
风过,草动。
中山王依旧立于车队之外,面含微笑,宛若忠臣良将。
而在他身后,三十玄甲骑士整装肃立,神情漠然,宛如雕像。
无人察觉,夕阳之下,一道不起眼的骑影,在山林尽头,悄然消失。
这宁静的夜晚,终将迎来暗涌。
夜色沉沉,寒风如刀。
南原镇外的老驿馆灯火通明,临时扎营的禁军在前院围成数堆篝火,身披甲衣,就地而坐,或饮水充饥,或默然擦拭兵刃。
风中隐约可闻铁器摩挲之声,带着些许肃杀,也带着山林的荒寒与警觉。
院中正中,五辆制式相同的漆黑马车一字排开,紧紧围绕成一个略显奇特的阵型。
守卫的精骑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每一寸土地,皆有兵影。
蒙尚元与铁拳并肩而立,眼神扫过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那群玄甲骑士身上。
中山王萧业此时却仿若不觉,依旧笑吟吟地围着营火,似在与几名禁军百夫长闲聊,不时还能传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中山王,”铁拳忽然走上前,抬手抱拳,脸色却颇为随意地说道。
“你既为东道主,自然熟悉这南原镇的吃食风味。今夜伙食,便由你来安排,可好?”
此言一出,数名禁军军士面露微异之色,而中山王本人却神色不变,连笑都未曾断过,反倒是嘿嘿一笑:
“铁将军这是看得起我了!我中山王若是连自家门前饭馆都不熟,那可不成笑话了?”
说罢,他拍了拍手。
“冯忠!去镇东‘福来居’取十斤醉鸡,再去后街‘马记’要三坛老酒、五份卤牛筋……”
“再叫上‘黄婆铺子’那边的炖萝卜牛杂,告诉她是本王要的,她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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