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天子近卫!韩守义的打算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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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目光死死盯着宁萧,像是没听清,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宁萧神情冷淡,从容自若,眼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赵烈呼吸一窒,胸口剧烈起伏,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
张魁是什么人?
那可是北境军中,身手最好的人了!
别的不说,赵烈跟张魁也曾多次交手。
那铁一般的臂膀,那千斤力气的开山拳,他清清楚楚,亲身领教过。
可现在——
宁萧竟然说,他把张魁打伤了?!
赵烈呼吸急促,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少年,喉头上下滚动,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你说什么?!”
风声猎猎,吹乱了他的发丝。
宁萧却只是淡淡一笑,神态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不值一提。
“没什么。”
他声音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他想打晕我,我只是还手。”
赵烈只觉得眼皮猛地一跳,头皮发麻。
“只是……还手?”
他喃喃重复,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张魁那小子,可不是寻常人啊!”
他喉咙干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你小子,难不成还会武功?!”
心口像是被惊涛骇浪狠狠撞击,赵烈整个人都乱了。
援军之事,已经足够让人震惊。
可现在……宁萧连武学也是一身好手?!
那张魁的本事,他心里门儿清!
宁萧要真能把张魁打伤,那得是什么样的身手?!
赵烈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呼吸急促到近乎窒息,胸口的震荡久久不能平息。
他死死盯着宁萧,目光里充满了迷惘与震动,仿佛想要把这少年看穿。
可少年依旧神色淡漠,目光清冷,背负双手立在风中,气度自若,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赵烈心头猛地一颤。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个少年,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从第一日的“痴人说梦”,到三日后援军果然至城;
从沈主帅濒死,被他硬生生拉回;
到如今,连张魁都栽在他手里。
每一件事,单拎出来,或许还能说是巧合。
可若把所有的事拼在一起……
那简直是匪夷所思!
赵烈胸口起伏,喉头一阵酸涩,眼神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情绪。
一种混杂着惊惧、敬畏、茫然的复杂情绪。
宁萧——
这小子还真能给人带来惊喜啊!
夜幕方才垂下,城门口的喧嚣逐渐平息。远方的号角声渐渐散去,援军在城外安营扎寨,城中则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在靠近西角的营帐内,灯火摇曳。韩守义与杜崇武、梁敬宗、潘仲海等几人围坐一处,案几之上摆着几碟粗酒与干肉。帐篷外,风声呼呼,吹得帘幕猎猎作响,可这狭窄的空间里,却透着一股不一样的热气。
酒过三巡,杜崇武率先忍不住开口。他压低了嗓音,却仍满是焦急:“韩兄,今日你当着全军的面,认了那人是援军,这赌约岂不是——”
话未说完,旁边的梁敬宗也接上:“是啊!三日之前,你亲口说过,若三日内援军不来,便砍宁萧那小子的头;可若援军来了,你自己的人头就得留下来。如今援军既至,你岂不是……咳咳,这……”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透着同样的担忧。他们一个个可不是傻子,哪怕平日里仗着兵权压人,可真要按赌约来,韩守义的人头若真掉了,他们这些跟随在侧的同僚,怕也落不得好。
空气一时压抑。油灯的火苗跳动着,映照着几人紧张的面孔。
然而,韩守义却是端起酒盏,慢悠悠饮了一口,神情不慌不忙。他抿了抿嘴唇,忽而嗤笑一声。
“哼,尔等是怕什么?”
他把酒盏重重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脆响,目光扫过众人。“宁萧那小子,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卒!他真能提刀来砍老夫的头不成?!”
“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他反倒是大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一起,满是讥讽与轻蔑。
“荒唐!简直荒唐!”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脖颈,冷声道:“老夫这颗脑袋,可不是说掉就掉的!哪怕他喊破喉咙,又能奈我何?!”
帐内几人一听,神色一松,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是啊!赌约是赌约,可那少年不过一介小卒,区区草根之辈,真敢挑战他们这些统军的将领?开玩笑!他宁萧若真敢动手,不等刀落,怕早就被乱箭射成了筛子。
杜崇武哼了一声,端起酒盏喝了一口,带着几分不屑:“依我看啊,那小子不过仗着会些小聪明,仗着沈主帅护着他,才敢在军中出风头。真当咱们这些带兵的将军是泥捏的不成?”
“哼!”潘仲海冷笑一声,补充道:“到时候,大不了随便给他个说法,赔个礼,道个歉,再赏他些银钱,封个虚职。哄一哄便是了!”
“是啊!”梁敬宗点头,拍着大腿笑了:“反正咱们在北境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他宁萧一个小兵,真敢不服?若是不识趣,那便——”
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阴鸷,语气里满是轻蔑。
几人说到这里,气氛顿时轻快了许多,先前那股担忧一扫而空。酒盏在桌上碰撞,发出一阵脆响,笑声此起彼伏。
韩守义眯了眯眼,眼角余光闪过一抹阴鸷的寒意。待众人笑声渐歇,他忽然换了个话头,压低嗓音道:“几位,莫要忘了,如今咱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几人一愣,疑惑地看向他。杜崇武皱眉道:“更重要的事?什么事?”
韩守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看似温和,实则透着几分深意。
“援军来了。”他缓缓吐出四个字,声音不高,却让几人心头一震。
“而且——”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发出“咚咚”的声响,节奏缓慢却意味深长。“来的这人,还是天子近卫!”
“此人身份不同寻常,能近侍圣上,必然是得宠之人。”“咱们若能攀上这一层关系,将来在朝中,怕不是有靠山可依?!”
他话音未落,几人面色已经变了。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泛起了同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