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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页文学 > 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 9 有些不安

9 有些不安

    9 有些不安 (第3/3页)

洲冷清阴沉的眼神,不由得心神微凝。

    他从未见过祝隐洲此时的模样——

    清隽鲜明的眉目间多了几分凌厉的邪气和杀意,一贯无波无澜的眼底透着给人以浓重压迫感的凛冽。

    再不是那个清冷克制的如玉君子。

    而像是来找他追魂索命的恶鬼。

    祝隐洲竟不只是恨他,还想杀他。

    仅仅为了他的母亲。

    在他一贯的克己疏冷之下,竟把这份杀意藏了这么多年。

    “你到底想要什么?”皇帝勉强按捺着怒意问祝隐洲。

    “一份罪己诏,”祝隐洲言简意赅道,“我要你承认当年不该草菅人命,毒杀我的母亲。”

    他要为他无辜惨死的母亲讨一份公道。

    “你只需写下罪己诏,我父亲会替你盖上帝王玉印。”

    “你以为你爹会像你一样大逆不道吗?!”皇帝目眦欲裂,厉声斥道。

    祝隐洲眼尾微微上挑,反问他:“你以为,他今夜为何不在殿内?”

    皇帝心里一紧。

    他今晚醒来时,林太傅和沈相都在身旁,但并不见往日时时都守在自己身边侍疾的平南王。

    “你们父子竟大胆至此!”

    “你就不怕我派人杀了那沈氏……”

    “她叫沈晗霜。”

    祝隐洲打断了皇帝的话。

    他顿了顿,似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纠正皇帝。

    皇帝一直不屑于去记这些女眷的名字,而祝隐洲心底下意识不喜皇帝对沈晗霜的这份轻蔑与鄙夷。

    他敛回心神,随即又讽道:“你以为,你还有命对谁发号施令?”

    “你若不写这份罪己诏,便会和你心爱的太子一样尸骨无存。”

    因心绪起伏太大,皇帝正捂着心口气喘不止,脸色难看得厉害。

    他是一国之君,祝隐洲却要逼他在身后名和全尸之间选。

    皇帝不知道的是,无论他怎么选,身后名和全尸,祝隐洲都不会给他留。

    那份罪己诏,即便皇帝亲自写了,他也不会真的觉得是他自己错了。所以祝隐洲只需要有那一份东西而已,由旁人代笔也并无不可。

    他只是想让皇帝经历那些挣扎,犹豫,恼怒,无力。

    然后死去。

    他从不是什么言出必行的君子。

    祝隐洲不再久留,径直转身走出了宫殿。

    守在外面的沈相和林太傅相视一眼,并未多问,默契地同张太医一起进殿朝皇帝走去。

    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

    祝隐洲还记得,他本打算过来看一眼便回王府换一身沈晗霜为自己准备的衣衫。

    方才又想起了和母亲有关的旧事,祝隐洲忽然有些迫切地想回家。

    他和沈晗霜的家。

    他抬步朝宫外走去。

    沈晗霜已经离京往洛阳去了,他和沈相都派了人护送,不必担心已活不过今夜的老皇帝还有余力伤及她。

    但祝隐洲心底仍有些不安。

    或许是因为他许久不曾归家了。

    自成婚以来,他还从未在外待过这么久。

    祝隐洲不自觉加快了回府的步伐,朝着他和沈晗霜住的明溪院而去。

    沈晗霜离京前应命人仔细打理过,明溪院看起来格外干净整洁。她总能将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没有理会院子里神色诧异的侍女,祝隐洲抬手推开了卧房的门。

    嗅到熟悉的,沈晗霜喜欢的那种清淡花香,祝隐洲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却在看见桌上那几个眼熟的木匣和残破的香囊时呼吸一窒。

    那枚香囊是沈晗霜大婚前为他绣的。

    为免弄脏或弄破后沈晗霜会失落,他从不带它出去。它一直被保存得很好,三年下来都仍是原本的模样,怎会莫名破成这样?

    在它底下,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

    祝隐洲快步走近,将那枚香囊和他曾送给沈晗霜的生辰礼拿开,才看清了最下面的那张纸——

    竟是一份和离书。

    上面是他自己的笔迹,还有沈晗霜不知何时落下的姓名与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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