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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伊州大曲

    第一百七十三章 伊州大曲 (第2/3页)

  “盖某知道隋王要来,所以早早便将他们都叫来了,方才没有为隋王引见,是觉得没有必要。”

    李琩面无表情道:

    “为什么没有必要?”

    盖嘉运笑道:

    “隋王难道不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吗?陇右的莫门军已经进驻新城,与凉州相隔一百八十里,两日可至,你在害怕什么?”

    好家伙,遮掩都不遮掩了,开门见山是吧?

    李琩笑了笑:“盖帅这么问,你又在害怕什么?”

    盖嘉运坚硬的脸庞挤出一丝苦笑:

    “我害怕什么,隋王心里一清二楚,盖某命不好,偏偏在这种敏感时期,李楷洛又死在我这里,朝廷怎能不生疑呢?就连那个李光弼,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恐怕都想杀了我,清者自清,我也懒得跟他解释。”

    李琩点头道:

    “关于李楷洛的死,朝廷已有定论,圣人对你还是信任的,并没有怀疑你。”

    盖嘉运叹息道:

    “圣人对盖某恩重如山,虽死难以报答,只是如今的朝堂奸佞横行,难保不会迷惑圣听,盖某这里有一份万言书,请隋王返京之后转呈圣人,盖某是罪是功,皆在此书之中。”

    李琩点了点头:

    “一定帮你带到。”

    像盖嘉运这种起家军伍之人,不是说他不够聪明,而是他身处的环境,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跟中枢不在一个档次。

    一辈子都在军中,没有体验过立身朝堂的那种感觉,根本不知道长安那帮人有多阴。

    李琩看得出,如今盖嘉运还寄希望于能够挽回李隆基对他的偏见,以为朝廷对付他,是李林甫和裴耀卿的意思。

    大错特错,功臣在皇帝眼中一文不值,而当功臣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需要奸臣站出来,帮皇帝处理掉功臣,背这口黑锅。

    别说你万言书,就是十万字百万字,李隆基都未必会看一眼。

    “中书门下有令,着我协防陇右,派遣赤水军调防安人军驻地,我没有听,”

    盖嘉运正色道:

    “而是将赤水军调至祁连城,如果安人军方向有变,赤水军可随时南下,切断敌军退路,与安人军内外夹击,任谁都会认为这才是最好的部署,但中枢却背道而驰,是他们不懂吗?不是的,他们那帮人脑子里不想着怎么击退敌军,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削夺我的兵权,好像我比吐蕃的威胁更大一样。”

    李琩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

    “盖帅多虑了,他们没有这个意思。”

    盖嘉运笑了笑,举杯与李琩又饮了一碗,道:

    “他们平日所饮,皆为佳酿,不像我这里的酒,像西北的烈风一样,如火如刀,盖某的性子也是如此,我虽耿直,但那帮人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那个裴耀卿,担心我将来入朝为相,顶替了他,处处给我穿小鞋,我都能想到,他在圣人面前不知说了多少谗言诬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李琩笑道:

    “是盖帅想的太复杂了。”

    盖嘉运咧了咧嘴,突然岔开话题道:

    “秋日山禽正肥,明日隋王与我一同出城狩猎如何?”

    站在李琩背后的李晟一愣,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内心紧张到无以复加。

    他听李光弼说起过,凉州城绝不是动手的地方,那么明日出城,是否算一次机会呢?

    李琩微笑点头:

    “我不胜酒力,盖帅今日可不能将我灌醉了。”

    盖嘉运哈哈一笑:

    “不胜酒力四个字,盖某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了,隋王是个有节制的人啊,好,今日只是小酌,等明日狩猎归来,你我再一醉方休。”

    李琩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被盖嘉运喝光的三个酒坛子。

    你管这叫小酌?

    大厅内,歌舞升平,汉胡掺杂的乐工舞伎,正在下方表演着盖嘉运最喜欢的《伊州大曲》。

    此曲需乐工四十八人,舞伎十二人,怪不得人家要在帅府的大堂设宴,其它地方确实放不下。

    郭知运在担任陇右节度使的时候,为李隆基献上了凉州曲,盖嘉运献上了伊州曲,这两篇舞曲眼下在教坊都是经常会表演的曲目。

    宋代洪迈《容斋随笔》记载:今乐府所传大曲,皆出于唐凡此诸曲,惟伊凉最著。

    可见伊州曲和凉州曲在华夏乐府之中,也是极具盛名的。

    古伊州,就是后世的疆新哈密地区,所以今天献艺的舞伎,都带着点西域风情。

    她们口中吟唱着的,是几篇诗歌,伊州曲有采诗入乐、因乐为诗的特征,这是李隆基同志改进创造的。

    “清风明月苦相思,荡子从戎十载余。”

    “征人去日殷勤嘱,归雁来时数附书。”

    这是王维的伊州歌,与其它歌曲一样,大多描述的边疆征战,别离思念之情,其音调凄楚悲凉,使人惆怅感慨。

    乐舞是情感的表达,容易与人们内心深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情感,形成共鸣。

    所以当乐舞开始之后,大厅内两个派系的人所呈现出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河西诸将这边,有人面色肃然,隐有悲怆,有人闭上双目,乐声与情感在体内碰撞,他们对于这种带有边塞情怀的乐曲是有共鸣的。

    不像李琩这边的人,看的是舞,听的是乐,没有感情。

    “隋王在宫里,见过表演伊州大曲吗?”盖嘉运换了一个坐姿,专注的欣赏着下方的舞乐,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话了。

    李琩闻言道:“自然是见过,但与你这里的略有不同,总觉得教坊的伊州曲少了些什么。”

    盖嘉运苦笑道:

    “牧羊驱马戎服,边关思乡故土,这才是伊凉大曲,长安的那个变了味了,也是,他们不懂的,不过那些诗人们,却不失为我边疆儿郎的知音。”

    说着,盖嘉运以手托额,喃喃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君莫笑君莫笑他们豪饮是对酒当歌,我们还得担心君会笑。”

    “胡地迢迢三万里,那堪马上送明君。异方之乐令人悲,羌笛胡笳不用吹。坐看今夜关山月,思杀边城游侠儿此生未能与孟襄阳把酒畅饮,实为生平憾事。”

    李琩一副恍然的样子,点头道:

    “我知道区别在哪了,一个是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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